安小妞羞答答地从衣柜里走出来,一张脸红的能够滴血,她着实没忍住好奇心,又偷偷地扒开衣柜门,将宁二姐俯首的整个过程都观摩完了。
感觉怪怪的,这与她掌握的常识好像有些偏差不过,是不是有点太凶险了,宁二姐那么彪悍的女人都会晕倒,如果是自己
安小妞都不敢想下去了,她畏畏缩缩地看着冷牧,下意识地贴着墙根儿往门口靠去,之前已经打定的献身念头,完完全全被吓回去了。
还是继续把身体养养再说吧。
安小妞的反应看得冷牧哭笑不得,冲着她招招手,道:不用怕,她已经睡死了,打雷都不一定醒。
安小妞两个箭步跨到门口,冷大哥,过几天我再来找你。说完就落荒而逃。
冷牧在后面笑的前仰后合,他哪能看不出安小妞在害怕什么。
他没打算追出去,今天晚上并不完美,但他已经觉得满足了。在宁大爷身上消耗了一阵精力,也让他头脑慢慢静了下来。
和安小妞结合并不单纯的只是为了情爱,还有治病的因素在中间。
但是今天晚上这样的场合,显然不对。
安小妞毕竟也是女孩子,是女孩子就有浪漫的情怀,第一次应该是美妙的,而不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发生。
冷静下来之后,冷牧忽然觉得应该感谢宁大爷突然冒出来,让他明白了这个道理,没有贸然在安小妞心里留下一段缺憾。
苏老爷子这段时间日子不好过,到底离开集团许多年,余威虽在,可明显已经感到有些人对他是阳奉阴违。
或许正是因为他忽然冒出来接掌集团大权,打乱了某些人的节奏,集团内部的动荡明显加剧起来。
拿着手里的账簿,苏老爷子气得连摔了三个茶杯,俱都是平日里他最喜爱的老物件,如今摔得似是一点儿也不心疼。
犹可见他心中的怒气。
这已经是第三笔了,半个月来集团消失的第三笔巨款。
而且这一笔比前两笔加起来还要多,足足一亿三千万华夏币。
加上前两笔消失的巨款,集团莫名其妙地不见了两个亿,几乎掏空了集团的流动资金。
两亿资金,眼睁睁地从集团账面上消失无踪,动用了整个审计团队,竟是都找不到丝毫踪迹,不知道这笔款子是怎么消失的,流动到了哪儿去,简直就见了鬼了。
苏淳养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是那个不肖子在暗中做的手脚,他终于沉不住气了,见不能彻底掌握集团,就要把集团掏空。
别人养子是为了防老,自己养子却是为了坑老,苏淳养恨得七窍生烟,却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苏清泉明面上是天南大学的教授,从来不曾接触过集团事务,在没有找到确凿证据之前,他甚至连诘问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儿子把表面功夫做得太好了,以他在天南市的名声和地位,哪怕是稍稍给他泼点脏水,说不定也会引火烧身。
老爷,冷先生来了。一个上了年岁的佣人走进小院恭敬说道。
自从知道李素娟的真实背景之后,苏淳养就把大院里稍有点姿色的年轻女孩辞退了,吃一堑长一智,即便是他有寡人之疾,这点隐忍力也还是有的。
更何况,经历那一次中毒事件之后,他那方面的需求明显降低了许多,倒也不似之前那么热衷了。真到需要的时候,大不了跟其他人一样,临时从外面招两个人泻泻火,完事给钱,谁也不欠谁。
不见,不都跟你说了吗,这几天谁也不见,让他走苏淳养暴躁地冲着佣人吼道,眉头忽地一拧,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在佣人转身离开的时候赶紧叫住,道:等等,哪个冷先生,是不是雪丫头家的那个
佣人道:对,正是以前和宁二小姐及景先少爷一起来的那个冷先生。
苏淳养一个激灵,赶忙站了起来,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请进来啊,小冷先生哪能如此怠慢
佣人心道:刚刚你不是说谁也不见的嘛。
苏淳养无暇顾及佣人的神情,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出去迎接,你赶紧吩咐人备茶备饭。
抛开冷牧的救命之恩以及背景,冷牧一直在调查焦颜苏清泉的事,就冲着这一点,苏淳养也得将他敬若上宾。
自己到底离开集团太久,忽然出山就遇上这么大的动荡,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
苏淳养迎出来的时候,冷牧和陆双余刚好走到小院子门口,见苏淳养过来,冷牧赶紧道:老爷子,怎么敢劳驾你亲自迎出来呢,千万别这么客气。
苏淳养笑道:别的人想老头子来迎都没门,不过你就不一样了,我就是到大宅外面去迎都不为过。
这马屁拍的足够了,一旁的佣人以及陆双余听得嘴直咧咧,确实谁也不好表现出来,憋得难受。
酒菜省去了,就填了新茶,三个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上,之前被苏淳养摔碎的茶杯已经清扫过,不过那里依旧残留着几滩来不及干掉的水渍。
老爷子今天的气不怎么顺啊,这可要不得,虽说你的身体正在渐渐恢复,但也轻易不要动怒的好。冷牧观察入微,直言不讳地说道。
苏淳养尴尬地笑笑,道:我这是越活越回去了,养性功夫还跟不上年轻时候。唉,不过也是糟心的事太多,几代人搭起来的架子,眼看就要坍塌,我也着实稳不住了。
冷牧心领神会,道:看来这半个月时间,苏氏集团发生了很多事情呀。
对冷牧没什么好隐瞒的,苏淳养当即将集团资金蒸发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道:刀已经架到脖子上了,现在是现金流,恐怕下一步就该是集团股份了。
冷牧半晌没有说话,拿起一堆调查报告翻了许久。
苏氏集团消失的钱之所以莫名其妙,那是因为这些钱都是消失在股市之中的,连续半个月以来,苏氏集团的股票都遭到了来自几个海外基金的狙击,就是在这之间的应对之中,集团前后投入两亿资金,结果全部莫名其妙地被套走了。
这是预计好的阴谋,老爷子手底下那么多人才,难道就没有看出来冷牧疑惑地问道。
苏淳养尴尬地咧咧嘴,道: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所以才做了反狙击的应对。
冷牧不解地道:明知道是阴谋,还要拿钱往里面砸,本就是肉包子打狗的行径。既然看出这一点,干嘛不找相关部门介入调查,反而要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苏淳养的老脸都快有些挂不住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证监会对股市的控制也是有规矩的,哪能随心所欲,若是随随便便一点异常就动用权力弹压,市场还不得乱了套
顿了顿,见冷牧依旧一脸茫然,苏淳养就知道他是真的不懂这一块了,详细解释道:这一次狙击苏氏集团股票的明显是基金对冲的高手,他们对于度的把握非常精准,所有的手段都是在规则内使用的。眼下正是大牛市,但偏偏就苏氏集团的股票连续跌了半个月,而且只有一天是跌停,其余时间都是无限趋近于跌停线。整个操作过程完全没有留下任何漏洞,有关部门就算明知道有猫腻,也只能干看着。
这倒委实有些棘手。冷牧慨然道:正如老爷子刚刚说的,对方的目的应该就是专门针对苏氏集团的现金储备。如今他们的计划已经达成,估计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了。我觉得老爷子应该让人查一查,看看如今流在市面上的散股分布。
苏淳养骇然一惊,怔怔地看着冷牧,心道这个年轻人当真不简单,明明不懂这一块,但是在自己稍作解释之后,他就能举一反三,立马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问题。
可怕的是,自己竟是忽略了这个问题。
若是市面上的散股被人集中起来了,再有集团的股东倒向,集团的股权说不定就会被消无声息地稀释掉,到最后集团就只会剩下一个空壳子。
不行,这是个大问题,必须立刻着手清查。
小冷,你先稍作片刻,我打个电话。苏淳养顾不得其他,连忙起身回屋打电话做起了安排。
十多分钟后,苏淳养才回来,不过看样子情况并不太好。
要不是你提这么一句,恐怕我真会忽略这个最大的问题。苏淳养由衷地感谢道,不过情绪依旧很凝重。
看来应该是不幸被自己言重了,苏氏集团流在市面上的散股正在往一处或者几处集中。
这些事不是冷牧擅长的领域,他也没心思多掺合,当即让陆双余把常峰留下那份黑账拿了出来。
老爷子,这是我今天来找你的主要原因。福临港的那条线被我斩断了,但是藏在海外的这两条线,就得你自己来办了。
苏淳养接过陆双余递来的材料,翻开之后脸色大变,这个畜生,竟然将这几个人全都笼络了过去,这都是跟老子一起打江山的老兄弟啊。
这两条线路上的联络人涉及二十多人,其中有几个都是当年跟着苏淳养一起创业的老兄弟,功成名就纷纷移民海外,谁能想到他们竟然不是真的离去,而是隐入地下帮着苏清泉干那丧尽天良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