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牧很鄙视这个家伙,看他恨不得把脸皮翻过来贴到人家屁股上去,就知道他对人家小姑娘不怀好意。
一个近三十的大叔,腆着脸把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口一个婶子的叫着,这他妈得多恶心
更重要的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人家小姑娘对这货没什么兴趣,脸上虽然在笑,但更多的是一种礼节性的笑容,没见人家还悄悄地往后挪了一步么
眼见这货不知羞耻的往上贴,冷牧都觉得臊得慌。
咳不得法,冷牧只好干咳一声挽救这个不知羞臊的大老爷们儿。
啊,只顾着跟小婶婶说话,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了,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宁从龙借坡下驴,还感激地看了冷牧一眼。
冷牧这才知道,宁从龙这货不是没有察觉到翟嫝淑的疏远之意,而是自己把自己架得太高,一时间下不来了。
神医听到宁从龙给冷牧的名字前面挂上了神医两个字,翟家的人全部惊动了,翟云建睨着眼睛扫了冷牧一眼,道:从龙,你们爷儿俩那我们姓翟的当猴耍呢你要说你爷爷是个神医,我信,说华寿谭敬仁甄国维这些国手是神医,我也信,什么时候华夏多了一个二十岁的黄毛小子神医了我翟云建的人脉也不算浅吧,我怎么就没有听说过
这话说的就极为不友好了,不止宁从龙,就连翟家的几个人,脸色也微微地变了变。不管怎么说,人家是上门来给老爷子医病的大夫,病还没有看呢,就把人家贬得一文不值,于情于礼都说不过去。
不过翟家的人都没有说话,宁从龙也没有发怒的迹象,只是脸色很难看地把目光投向冷牧,很是歉疚。
早在来的路上,宁从龙就给冷牧打过强心针,声称翟家于宁家有恩,希望冷牧有个应对。
这会儿看到翟云建的强势,再看看宁从龙的隐忍,冷牧忽然就觉得宁从龙之前的说法水分很大,如果真只是因为翟旗准曾经救过宁先焘的命,面对翟云建的刁难,宁从龙没必要如此忍让吧
所有人的目光这一刻都聚集在冷牧的脸上,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一股股气势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只不过冷牧丝毫不受这些气势的影响,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翟云建一下,只是微微咧了咧嘴,然后看向宁从龙,一言不发。
宁从龙心中叫苦,冷牧看着他虽是一言不发,他又哪里不明白冷牧的意思,这是要他交底呢。
只是这底哪有那么好交的,翟宁两家的恩怨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而且这还涉及到爷爷的一些隐秘
妹夫,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忍忍,行不宁从龙挨着冷牧身边,小声哀求道。
冷牧淡淡地看他一眼,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你宁从龙气得牙直痒痒,却又没有办法,爷爷既然把冷牧请来,那就证明冷牧绝对有能力治好翟老爷子的病,这是宁家还清翟家人情最好的机会了,不容放过。
行,我的面子不值钱,那就我妹妹的行不看在雪丫头的面子上,你忍忍,一定得忍忍。
冷牧道:忍不是不可以,总得给我交个底吧
宁从龙苦着脸色道:真不是我不愿意跟你交底,这事涉及太多,等过了这一茬,你自己问我爷爷吧。
那老东西故意躲开,怕就是会遇到这一出吧冷牧冷笑道,我这人也有个怪毛病,不把心里的疑惑解开,做事情就很难全心全意。
你宁从龙真急了,道:得吧,我算是搞不定你了。治不治病咱先不说,留在这里不走总成吧等我爷爷来了亲自与你分说。
冷牧笑一笑,忽然把脸一冷,看向翟云建,声音放大了说道:留不留下恐怕也由不得我吧,看情况,我在这里并不受欢迎呢。
总算有点自知之明。翟云建冷笑道:小子,我不知道宁先焘抽了什么风举荐你来给老爷子看病,话先说清楚,这里是翟家,还不是随便一个小猫小狗都敢来行骗的地方。
五哥。翟嫝淑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过了啊,怎么说人家也是宁老举荐来的大夫,就算你不信任人家的医术,也不能血口喷人。
翟云建淡淡地道:老幺,你生的晚,许多事情不明白。狗屁的宁老,他就是一条养不家的狗而已
翟云建听到翟云建将宁先焘骂做狗,宁从龙终于怒了,指着他道:你再敢对我爷爷出言不敬,别怪我对你动手。
翟云建呵呵一笑,道:哟,仗着自己练过几天武功是吧想在翟家撒野,恐怕你找错地方了。
随着翟云建的话,客厅四周的黑暗之处冒出好几道强大的劲气,竟然全是宗师境界的武者,不下四个。由此可见,翟家的底蕴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宁从龙的脸色极其难看,恨恨地瞪着翟云建。
翟云建轻蔑地道:怎么,这就怕了你不是想对我动手吗来吧宁先焘的种就没有一个有骨气的,他自己做了狗,留下的种也没有脊骨
我草你玛呀宁从龙愤怒地大骂一声,整个人像是炮弹一样向翟云建冲了过去。
嘭
却是不等他冲到翟云建跟前,从黑暗处飞出两道人影,两拳对一拳,将他轰了回来。
冲出来的是两个其貌不扬的矮个子男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两把宽背大刀一样,目光死死锁定在宁从龙身上,杀意冲天,却又没有主动进攻。
翟云建站在两个杀手身后,更加嚣张,宁先焘当年恩将仇报背叛我家老爷子,还做出勾引主母的勾当,若非我家老爷子心善,哪还有你们宁家的存在不知道感恩,还敢找上门受辱,你们姓宁的都是一门至贱。
翟云建,我草你祖宗宁从龙气得满面通红,就要和上前和人搏命。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冷牧拉住宁从龙,叹了一口气,宁从龙一直不愿意兜底,敢情宁翟两家还有这些恩怨。
想不到宁先焘那老不修的不止皮厚,早先还有这种为人不齿的风流韵事,勾搭主母,在旧时代,这罪过着实不小。
翟旗准竟然还放过了宁先焘,这份气度倒也委实让人佩服只不过他的后人么,还真是让人失望。
被冷牧拉住,宁从龙非常不满,大叫道:你放开我,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老子也要弄死这杂种。
人家四个宗师境界武者虎视眈眈,你能弄死谁啊,消停点。冷牧冷哼一声,看着翟云建身前的两个杀手说道:在我还没有动怒之前,走吧。
小子,你他玛以为你是谁啊这里是翟家那两个杀手还没有说话,翟云建又叫了起来。
只不过他还没有叫完,从黑影里又走出来一个杀手,直接走到他身边,小声道:五公子,此人的功力在我们之上,不宜得罪。
翟云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他的武功比你还高
杀手道:不止比我还高,比我们四人加起来都还高。
这话的声音不小,客厅里的人全都听到了。最震惊的还是宁从龙,他看着冷牧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翟嫝淑看着冷牧的目光也微微震惊,其他人也都有不同的震惊。
杀手抱拳说道:这位先生,我代我家五公子给你道歉,还望你
他没长嘴吗冷牧的目光扫过去,一道冷光立时将杀手的话打断了。
杀手的脸微微抽了抽,倒是没再继续说话,而是转脸看向翟云建,示意翟云建说句软话。
人一旦富贵太久,就很难把高高在上的那颗心降下来,翟云建便是这样,冷牧的武功比翟家四大护法加起来都还高,这倒确实令他很意外,甚至于震惊,但是让他道歉,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这里是翟家,老子姓翟,让我道歉,他配吗翟云建冷冷地盯着冷牧,道:我不追究你联合宁老匹夫到翟家行骗之事,赶紧滚蛋,别让老子撵你走。
冷牧好似一点怒气也没有,淡淡地望着翟云建,道:你真是这样打算的
翟云建冷笑道:武功再高,那又能怎么样现在早已经不是以武力决胜负的年代,年轻人,我劝你最好是掂量掂量。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枪。
那几个杀手的心里同时一颤,心道糟了。
不等他们做出任何应对,只见冷牧的脸色忽地一冷。
那就试试看看你的枪管不管用。
冷牧忽然划过一道黑影向前窜去,根本没有人捕捉到那道黑影的痕迹,再眨眼的时候,凄厉的惨嚎声已经在客厅里响起。
只见冷牧已经站回了原来的地方,就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翟云建握枪的那只手却已经断了,整个手臂向上抬着,但是齐手肘以下却是向下垂着,一只手掌已经完全变成了血肉模糊的样子,一块块血肉像是浆糊一样粘在手枪上面。
所有人全都震住了。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个眨眼间的功夫,竟然将翟云建的手毁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