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见他听进去了,也就不再责备。
“好了,正事说完了,该聊聊闲话了。”魏先生刚刚还严肃得犹如黑面神的表情陡然一闪,笑意泛滥起来,整个人转身跪到了副驾驶座上,双手扶着椅背,讨好地说道,“你姐姐,平安夜那天有没有安排呀?”
啥?
李铭期稍稍呆了一瞬,立马正色道:“魏先生,你是想约我姐姐?”
魏先生立刻化作小娇羞,对着手指嘀咕道:“别说得那么直接嘛,人家会害羞的。”
李铭期顷刻间满头黑线,这脸变的,真是比夏日的天还快,说风就是雨的,没谁了。
就连驾驶座上的老陈也被这场面弄得双眼微瞪,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他终于明白对他们之前所说“魏先生不可怕,有时还有点二”的说法有了切身的体会。
这反差,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嗯?”魏先生似乎感应到了老陈的视线,闪电侧首,在眼神飘落在他身上的时候表情也变了,从娇羞讨好秒变成了犀利阴沉。
呃……老陈急忙别过头,望向车窗方向,以表示“我什么都没看到”。
收回目光,魏先生再看李铭期时又变回“软萌”状态,仿佛怀着满腔的期待眨了眨眼。
“其实,我也不知道姐姐平安夜那晚有没有约。”李铭期如实回答,他们姐弟自幼丧亲,那些传统节日或者洋节日对他们来说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也自然就没啥讲究。
一年中,他们稍微重视的日子,也就他们俩各自的生日。
不过,就算是庆祝,也是累李铭期一个人,因为做好吃的向来是他的工作,久而久之,他也懒得弄那么多繁杂的花路,为自己省点精力。
如果不是魏先生忽然问起平安夜,他倒快忘了圣诞节快到了。
“好好好,晚上记得给我回复哦。”魏先生对于李铭期答应帮他打听苏倩平安夜安排,感到十分满意。
这个时候,金琉璃的眼睑稍微动了动,随即猛地喘了一个气,从座位上仰了起来。
李铭期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关切地将她扶住:“琉璃,你醒啦?”
金琉璃大口喘着粗气,眼神迷惘地扫视了一下周遭,渐渐地,神智才清明起来。
“回来了……”她自言自语着,猛然松了口气。
魏先生这时也已经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神色严肃地问道:“怎么样?救下来了吗?”
金琉璃心有余悸地点头:“刚刚真是太惊险了,我制服了一个猎杀者准备带梦主离开梦境的时候,忽然又杀出一个,差一点就失手了。”
“阿裴和白纶没有和你一起吗?”李铭期听她这么说,不由得想到了什么,裂开追问道。
“没有啊,他们……也接到了警报?”金琉璃诧异地问道,这话让李铭期的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既然你已经醒了,我们立刻回HD看看情况。”魏先生没等李铭期将自己心中地担忧说出来,便提议道。
于是三人告别了老陈,匆匆忙忙地朝HD所在的仓库跑去。
回到基地,白纶也刚刚转醒,不过他的情况要比金琉璃看起来严重,刚醒过来就哇的一声喷了口血。
李铭期和金琉璃连忙上前将他扶住:“白纶,你怎么样?”
“梦主……没救回来。”白纶扶着胸口神情懊恼地说道。
“人没事就好。”能将白纶伤成这样,对手肯定不简单,他们HD的宗旨虽然是救人,但魏先生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属下做出不必要的牺牲。
没有把握的战斗,若逞强出头,这不叫英勇无畏,叫不自量力。
“阿裴没醒,你们不是一个异梦?”金琉璃很快注意到沙发上躺着的裴绪尧没有苏醒的迹象,便惊讶的询问白纶。
白纶眨了眨眼,一脸茫然:“阿裴也进异梦了?”
这句话,让在场的众人脸色顷刻间一沉。
“啊,别过来!”裴绪尧猛然从沙发上弹起身,一脸惊恐地睁开了双眼。
“阿裴!”李铭期见他没事,猛然松口了气,快步走到他身边走了下来,“你也进了异梦?”
“也?”裴绪尧微微蹙眉,有些狐疑地扫了李铭期一眼,“你们也接到了警报?可为什么我在梦里没见到你们?”
李铭期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因为我们各自都接到了警报,进了不同的异梦。”
“不同的异梦!”裴绪尧震惊,“你是说,同时发生了多庄异梦?”
“对,你、琉璃、白纶、小期,进了四个不同的异梦。”魏先生语气沉冷地说道,“这种同时发生多宗异梦猎杀的情况,以前似乎并没有出现过。”
“可猎杀者组织不是已经有了梦之权了吗?通过游戏杀人似乎要简单许多,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入梦?”白纶对此表示不解,作为技术研究人员的角度来看,一个系统升级了之后功能更齐全了,旧的系统就会被取代。
对于白纶的这个说法,魏先生大概能猜到原因:“游戏的覆盖率虽然高,但难保会有人不爱玩游戏啊,但梦境却是人类不可或缺的。”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白纶的神情一亮,恍然大悟道。
“大家将各自所进的异梦资料整理一下发给我,下午放学的时候,我们开个会。”魏先生说完,便解散了众人。
白纶受了伤,金琉璃脚上李铭期扶他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内穿着白袍的校医看清是白纶,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情。
“哟,稀客呀。”校医魏楠说话间指了指身后的病床,示意李铭期与金琉璃将人扶过去,随即走到了他面前,捏着他的下巴左右转了转,查看了一下情况,“说说吧,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在异梦里受了伤呗。”白纶也不避讳,直言道。
李铭期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跟校医说“异梦”,他听得懂吗?
“哎呀,我早就警告过你,作为技术人员就别老往前线冲,你老是不听,瞧,现在吐血了,难受了吧?活该!”魏楠冷嘲热讽间,人已经走到医务室的药柜前,打开门,伸手将第三排架子上某个白色的药瓶转了一下,紧接着,药柜居然自己挪开了,后面露出一个暗格,这暗格不是特别大,里面就放了一台半人高的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