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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3)筵无好筵酒打叶莲 避无可避珠动红鸾

不疯魔,不红楼 种树书 3541 2024-11-19 03:44

  “这是甚灯谜,不文不白。”

  “拂尘抱芰衣做甚,好笑好笑。”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甄宝骐看贾珠抿唇瞪着王义,一脸怒容,心知不妥。

  “正是,如此歪派的灯谜,不猜也罢,咱们快回席去,好酒好菜都等着呢!”

  他说完便拉着贾珠和众人往回走去。

  王义见众人簇拥着贾珠,徒留他势单力薄,更是被戳中了肺管子,气得不管不顾道:“拂尘抱芰衣,可不就是珠连璧合!”

  他将“联”换成连,把贾珠,叶莲名字嵌了进去,却也有些趣致。

  便有少年回身笑道:“义哥儿果然促狭,难为他想得到。只是不大应景,你哪里见拂尘抱着芰衣了?”

  贾珠不等王义再开口,冷声道:“适才芰衣踩到了碎瓷伤了脚,我便随手扶了他一把,不想却叫义哥儿瞧见,就编灯谜取笑我们呢!”

  甄宝骐也说:“拂尘是东道,悉心照顾来客,原是应该的。”

  大家便说着话,又往席上走去。

  王义跺了脚。

  他偏不信,难道那贾珠做什么众人都能称赞说好?

  “扶一把?扶一把就能扶得抱起来亲嘴儿摸屁股!贴得那个好烧饼,你们都不曾见吧?”

  此话一出,贾珠气得回身抖着手指着王义,咬牙切齿骂道:“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众人也都呆了。

  有人鄙夷王义的粗俗不堪,有人却支起耳朵,想听更多劲爆内容,有人则看着贾珠,目露深意。

  “义哥儿,你灌多了黄汤,便自去挺尸!做什么污言秽语尽往拂尘身上泼,可是书都读到裤裆里去了!”

  甄宝骐怒骂了王义几句,便揽着贾珠急走,边走边对众人说:“咱们自去联句,谁耐烦听这醉鬼嚼蛆!”

  众少年回过神来,跟着贾珠便走,不再理会王义。

  谁知这时,忽然一声嚎啕大哭响起,却是叶敦出恭回来,站在山石子拐角处,听到了王义说贾珠叶莲“贴烧饼”之类的荤话,又气又吓,一时为姐姐不平,一时又为自家心酸,又想到早逝的爹娘再也无法护着他们姐弟俩,悲从中来,小孩子心性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叶二兄弟,你哭甚?不过爷们儿间玩笑几句。”

  “义哥儿酒大了些,咱们且不理会他。等他醒了些,叫他给你赔礼可好。莫再哭了。”

  贾珠一行人便上前去劝解他。

  “嘁!给他赔礼?下流胚子,跟他哥哥一般惯会妆小娘狐媚子!赔礼?爷爷胯下有这个,赔给你们兄弟要不要?”

  王义听见众人皆说自己不对,要给叶家穷酸赔礼,气得跳脚大骂,又挺着腰子冲叶敦做下流动作。那叶敦哪里容得下王义这样辱骂自己姐姐?

  他停了哭声,弯腰纵身,猛地一下就冲了出来。

  贾珠等人皆不防他,竟叫他一气儿冲到王义跟前。

  叶敦微低了身子,一个猛子,径自用头将那王义顶了个屁股墩儿。

  王义见他冲来,还掐腰站着喊骂。

  他没想到叶敦真敢撞他,一个屁墩跌得直呲牙,半边屁股好似又扎住了碎瓷片,哼哼着半晌起不来身。

  贾珠等人慌忙就跑去扶他。

  “哪里来的杂种,也敢跟小爷动手!你那哥哥卖屁股攀上了珠大爷,莫不是你们一家子都跟着抖起来了!”

  王义摸了摸屁股,好似有血流出,愈发气得疯狗一样。

  贾珠听见这话,气得丢了手,站在一旁也不再管他。

  叶敦何时听过这样恶言,气得也不知如何作答,只嗷嗷叫着又骑到王义身上,抡起王八拳朝他脸上狠揍。

  甄宝骐赶忙拽着叶敦要往下拽,王义却一手扯着叶敦的衣襟大叫,一手也抡拳乱打乱喊:“敢打我!破落户卖屁股家的杂种崽子,看爷爷不打出你的屎肠子来!”

  甄宝骐即刻被王义乱拳打掉了头冠,气得咬牙照着他脑瓜扇了一掌,骂他不知好歹。

  王义呜哇乱叫道:“好嘛,都来欺负小爷!”

  便又丢开叶敦,伸拳照着甄宝骐脸上捅去。

  贾珠见甄宝骐吃痛,气得附身下手要去抓住王义的拳头,却不妨一旁叶敦的拳手正巧挥了过来,左眼被打了个正着,疼得他涕泪齐流,捂着眼睛直哼哼。

  众少年见贾珠被打了,吓得吱哇乱叫。

  贾珏的大儿子,十一岁的贾荟蹿出来一脚踢在叶敦背上,口中嚷嚷着:“不分好歹的夯货,敢打我叔叔!”

  有和叶敦相熟的少年便好心拉住贾荟说:“他并非有意。”

  贾荟哪里能听?

  “分明是故意的!”

  他嘴里嚷着,一把将那孩子推了个趔趄,那孩子原是薛家一族某支的嫡子,何曾受过如此委屈,嗷嗷叫着兜头给了贾荟一巴掌。

  两个少年这厢也稀里糊涂就打了起来,那边,叶敦和王义、甄宝骐也滚做一团,难分难解。

  “小妇养的!”

  “旁人贴烧饼关你屌事!横竖不带你贴你恼也无用!”

  “吃你爷爷一拳!”

  又有几个孩子见自己朋友吃了亏,跳脚挽袖就上来,拳打脚踢,呼呼喝喝,加入了战局。

  还有几个促狭的,站在外圈瞅冷子拿手里酒杯、茶盏往战局里乱扔。

  战局外,厚道的少年们跳脚叫着“莫打了”,还有自觉和自家没干系的则远远站着,端酒呵呵看热闹。

  一旁的东府小厮早吓得跑去叫老爷们去了。

  叶莲此时扶着白管事却早就走远,虽说听见了隐隐的哭叫声,却是再也不敢回头去查问,只求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叶莲伤了两脚,一瘸一拐,却又不便十足靠在白管事身上。

  那白管事也不敢十分扶她,俩人别别扭扭刚走到荷花池北岸,迎面撞见白管事家的急急走来。

  原来,叶莲受伤,叶敦和王义打架等事终是传到了女席那边,叶老夫人当即吓得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贾母等人慌忙要请大夫。

  外头白管事家的听了,想到叶莲的女儿身份,心下着急,这才急慌慌往这里赶。

  “快,快接了叶家大姐儿,寻僻静处给她裹了脚伤,避了人,自后角门悄悄家去才好。”

  白管事将人交给他媳妇,擦着汗心中仍打鼓不止。

  叶家这许多年来没少给白管事一家好处,府里各处花草布置,都是叶家和百家经手的。

  就连此回荷花宴发请柬时,也是白管事家的同东府珏大奶奶提起了叶家,珏大奶奶才和贾母说了请叶老夫人前来的事。

  若叶家大姐儿的身份被人知道了,白管事一家难保就不被贾母等主子迁怒。

  白管事家的和一个小丫鬟忙搀着叶莲进了左侧一间花厅。

  叶莲此时一只脚的脚掌血流如注,另一只脚的脚踝青肿一片,只强忍着不吭声。

  白管事家的心惊肉跳就着月光,用自己帕子给她裹紧了伤口。

  “大姐儿,你疼得怎样?这样恐是走不到后脚门了,不若调一顶小轿吧。”

  白管事在门口擦着汗问道。

  叶莲只得同意。

  白管事家的忽然一拍手惊道:“啊呀,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叶老夫人将将听得了大姐儿受伤,敦哥儿打架的消息,人就昏了过去了!”

  “甚么!”

  “籁籁怎么……敦哥儿又怎会打架?”

  叶莲站起身子急问。

  白管事家的急忙又说:“叶老夫人想来无事,我们老太太请了大夫了。敦哥儿也不知为何,说是和王家一个哥儿打了起来。旁的倒好,只是听说不知如何倒伤了珠大爷呢。我们太太听了,急得吃了几丸保心丹。”

  叶莲攥着手,明白敦哥儿必是听到了王义言语侮辱自己,才气得出手维护。

  只是敦哥儿那样的性子,能被气得打人,也不知那王义言语又是怎样污臭呢。

  叶莲一时感念敦哥儿维护自己,一时恶心那王义丑态,一时又忧心家人安危,遂沉声道:“白大娘,还请您叫这位妹妹赶快回去内院,好生告诉祖母我无事,莫叫她老人家再急。”

  白管事家的应了,便叫那小丫鬟去回话了。

  “敦哥儿那里,还请白家大叔回去瞧瞧。敦哥儿脾性倔强,伤了哪里也不会说,我担心他有个好歹。还有……珠大爷那里,不知伤得如何,请白大叔一并代我探看致歉……”

  “唉哟,大姐儿啊。要我说,这会子你哪里顾得上旁人。一群小杆子打架,伤能伤得如何?珠大爷想是劝架时不妨头儿挨了谁一下两下,再不会碍事的。你现下,且想想你自己,想想今晚这事如何转圜吧!”

  白管事在外急得直跺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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