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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1)险中破险妙探虚婚 巧里逢巧晴袭误玉

不疯魔,不红楼 种树书 2938 2024-11-19 03:44

  “宝玉,宝玉你醒醒……”

  明白了事情原委的鸳鸯趁着夜色浓重,潜入关押宝玉等人的牢狱内,附在他耳边轻声唤着。

  贾宝玉迷迷朦朦睁开星目,眼见鸳鸯一张俏脸写满关切,顿时越发迷糊起来,正要出声询问,却被鸳鸯捂住了嘴。

  鸳鸯抬眼扫了一下四周,见不远处几个邬家兵正在大牢门口或坐或躺打着瞌睡,对这边的动静毫无察觉,遂放下心来,抬手将方才布置的结界又再稳固了一番,这才松手对宝玉道:“我时间不多了,只能想法子先将你和小蓉大爷几人救出送至王家军营内。”

  宝玉万分惊讶疑惑,恨不能生出一万张嘴来同时发问,可心中也知此刻并非追根究底之时,便抛开鸳鸯为何能此刻到来等等疑惑,捡重要的小声且急切地说:“姐姐不可!我还未见到邬将军换人,姐姐可知二姐姐她们被抓?她们还不知生死,你若只管救了我去,那我之前的打算岂非落空?”

  鸳鸯微微一笑,握了宝玉的手道:“你放心,我已打探清楚,那邬家许是怕与你王家舅父彻底撕破脸,并不敢十分轻慢了二小姐几人。她们现正住在邬将军家后院内,由邬夫人亲自照料,倒并无大碍。”

  宝玉闻言轻出了一口气,却旋即又皱起了眉头,那邬家虽说忌惮王家,但既然有胆反出投靠太后,又岂是积善之家?

  “说甚邬夫人亲自陪同,不过监视罢了。二姐姐她们还不知怎样惊惶呢。鸳鸯姐姐,你既有这般威能,何不先救她们于水火?我无妨的,区区污浊男儿,纵死了,不过以泥入土,又有何憾?”

  见宝玉犹自执着,鸳鸯心中又赞叹又焦急,连连摇头道:“只怕你的命换不来二小姐她们的平安!”

  宝玉心中一紧,正要说“不这样又能如何”,鸳鸯身体却猛得一僵,从怀里掏出了无韵给她的那只黑眼睛。

  原来黑眼睛感知了无韵性命危急,发出灼烫的亮光来,鸳鸯凝神往光芒中望去,却见无韵所在的远古神界外部密密麻麻出现了蛛丝般的裂痕,那些裂痕还在不断地蔓延扩展。

  “不好,我要走了。”

  鸳鸯心知这恐怕是新语界得知了无韵的存在,诺贝手下的那些大能们正在发力要破了小神界,意欲取了无韵的性命。

  念及此处,鸳鸯紧紧攥住了宝玉的手腕,急道:“宝玉,我一人难敌众拳。可你须知,如今我虽堪不破你与空空及红界的渊源,但也知必得保你平安,红界才得保全。莫再争执,你欲救人,须先自保!千万,千万!”

  宝玉听得一头雾水,却来不及再出声,便被鸳鸯使出全身灵力裹携着,一行人无声无息到了王家军营外。

  再醒来时,宝玉已被王家军发现,抬进了营内好生照料着,一旁还有贾蓉等人。

  此时,守护着的小兵见宝玉醒转,便连忙奔出去向长官汇报。

  “宝二叔!咱们这是被王家舅爷的将士们救出来了?”

  贾蓉任事不知,同样刚醒来的他一脸劫后余生,抱着宝玉喜极而泣。

  宝玉心内翻涌着万丈惊涛骇浪,却不敢和贾蓉提及分毫。

  勉强忍住眼泪,宝玉略定了定神,想到黛玉等人此时必然已安全驶离海岸,有冷子兴照应着,必定无碍。如今只待再救出迎春几人,也就不枉自己一番苦心了。

  宝玉刚安下心,一扭脸瞧见自己的贴身小厮茗烟苦着张脸失魂落魄蹲坐榻前,顿时又想起了袭人、晴雯等人皆在乱兵追逐时逃散了,如今生死安危皆茫茫,宝玉这一颗心便又搅做一团,油煎一般疼了起来。

  万般苦楚、担忧煎熬之下,关于鸳鸯的到来,和她那似通非通的一番行事与话语,宝玉此刻却无心亦无力去细细参详。

  他忍痛安抚了贾蓉几句,便焦急等待着与王家军的掌事将官相见,好一同商议如何救出迎春等人。

  ……

  邬家后宅。

  七八个粗壮的婆子垫着脚尖将廊下的几盏灯笼一一熄灭,便悄无声息地退到了门边、窗前躬身站着,月光将她们的身影投在糊着玉纱的门窗上,弯弯折折徒增鬼魅。

  四下里一片寂静,虫鸣啾啾伴着屋内压抑的嘤嘤哭泣之声,听来分外凄凉。

  “二姐姐,你莫再哭了,看哭坏了眼。”

  探春抽出帕子,俯身给坐在床头的迎春轻轻沾着眼泪。

  “若不是我,若不是司棋那丫头,你们也不会落得……”

  迎春肿着一双眼,呜呜咽咽泣不成声。

  “蠢材、蠢材!”

  窗棂下静立的妙玉回首,望着迎春叹道。

  一旁的邢岫烟抬头瞧了瞧妙玉,摇头道:“这等时候了,你又打什么机锋?”

  探春轻皱了眉头,见迎春被那句“蠢材”骂得面红耳赤,愣在当场,便心下不忍,回身待要和妙玉理论几句,床尾坐着的惜春却起身扯了扯探春的衣袖。

  妙玉近前来几步,看着迎春轻轻问道:“听闻你整日手执《太上感应篇》,想来也是我道门之徒,却缘何勘不破这浅显道理?”

  迎春抬起泪眼,红着脸庞一言不发,心中却想着,纵是妙玉再骂几句厉害的,她也需生受着,谁叫她的人惹出了这般泼天大祸?

  妙玉见她神色仍旧羞愧,便又开口道:“《因果义》引宝灵经道,善恶报应,正由心耳,这话,你也不懂?”

  迎春一心承骂,倒不妨妙玉温和提问,一时反应不及愣在那里,一旁的惜春却笑道:“正是此理。咱们落得此时境地,说到底,不过因经年旧事,机缘巧合,谁又能真得追根溯源去?二姐姐,你问问你的心,可曾想过要致我们于此境地?若从未有过,那你如今的愧悔又是何道理?”

  “善恶报应,正由心耳。”

  迎春低头琢磨着这句话,片刻后又抬眼问妙玉:“我虽无心,却到底有罪。”

  “无心之罪,罪在罪,却非心,何以心惩?”

  妙玉定睛反问,迎春又无言以答。

  探春拍了拍迎春的手,朗声道:“妙玉是要同姐姐说,你这般怨怼自心,也是于事无补,反徒增烦扰。不若罚了有罪的,补偿受害的,倒也算功德圆满。”

  “我果然便是蠢材。只如今司棋已被官兵冲散,我又要罚谁去?我也想尽力补偿大家,只恨有心无力……”

  迎春说着话又惶急地想要落泪。

  “二姐姐着相了。你能有此心,便总能有得力的那一日,不急。”

  惜春说完笑了笑,又安安静静坐回了床尾。

  邢岫烟看了看她,笑道:“人都道四小姐是个冰做的冷心人儿,却不知,四小姐不过是凡事看得太透,不耐烦假温存罢了。谁的心,又真是冰雪雕的,顽石刻的呢?”

  惜春抿嘴笑道:“那起子真冷心冷肺的人,我哪里耐烦她们嚼什么闲话?倒是邢姐姐,你日日同妙玉师傅在一处,果然也沾了她的灵慧。方才我也以为妙玉师傅是要骂二姐姐,亏得你那机锋二字,让我悟了。”

  几人说着话相视一笑,迎春虽笑不出,却也止了泪。

  屋外守门的邬家婆子们有的撇了嘴,有的皱了眉,有的神色不动,却心中都鄙夷,到底是娇养深闺的小姐们,这都落入敌营了,倒还有心思打机锋,净说些花巧的闲话儿来开心。

  屋里探春正要再说话,却见妙玉竖了食指在唇边,止了大家的言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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