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见到这个聪明又好学的女孩儿,本森都要在心中感叹,如果邦妮和比尔结婚生个女儿,大约就是赫敏这样子吧!
“嗨,本森。麻烦你告诉比尔一声,昨天在魔药课上多谢他出手相助!”
赫敏见本森盯着她看,便和这个“可怜的总也学不会简单魔法”的男孩儿打了个招呼。
本森垂头丧气表示知道了。比尔那家伙,已经开始和赫敏这些高年级学生一起上魔药课啦!本森腹诽着。天知道,他有多讨厌赫敏那怜悯的眼神。
“上帝啊,请赐予我一学就能学会各种魔法的魔法吧!邦妮啊,难道我要被比尔这个蠢货比下去吗?”
进击的本森在心中哀嚎着。
他的“铁蜜”邦妮,现在的小丫头鸳鸯这会儿可顾不上去倾听老友发自肺腑的呐喊,她已经被一个消息着实吓坏了。
在王夫人从李府欢欢喜喜回到贾府时,翘首以待的贾母正带着可人、鸳鸯这些大小丫鬟们开箱笼,在库房院中逐一检视要送给李府的纳彩之礼。
见小丫头来报,贾母慌着叫赖嬷嬷好生料理着,自己便忙扶了可人,带着鸳鸯等人往前头堂屋走去。
两厢一坐下,王夫人不及喝茶,便在贾母的连声催问下,笑着说:“再没有这样好的了!”
贾母“嘿”了一声气道:“哪个要你说好不好呢?好是一定好的,我早便知道了。现是问你,如何好,怎生好!”
赖大娘在一旁笑道:“老太太莫急,你是知道太太斯文惯了的,且叫太太把气儿喘匀了,再慢慢儿说给您听。”
“神天菩萨!慢慢儿是要慢慢儿到什么时辰了?可人,快给你们太太端茶,我也不难为她这安静人儿了。三姐儿呢?叫她来,快些说说罢。”
贾母急得叫出了珏大奶奶未出阁时在家中的称呼,赖大娘笑答:“珏大奶奶将才在大门口停了停便回了东府,她府上有婆子来回,说是有甚急事。大奶奶好一通告罪呢,慌慌地就走了。”
贾母心中疑惑,何事能比来她跟前回话更紧要呢?
但见王夫人已经饮了几口茶,便又撂下珏大奶奶,催着她细说李家小姐的模样举止。
众人正听着王夫人赞叹李小姐如何的贤良端庄,门前小丫鬟鸳鸯打着帘子回道:“珠大爷来了。”
贾母又是诧异又是好笑,心说这孩子怕羞,一早匆匆请了个安就推今日城中贡院有文会,红着张脸便躲了去。他怎地现又撞了进来?莫不是也心急自己新妇的模样形容?
贾母正要开口打趣贾珠几句,却见他忧心忡忡肃着脸给自己和他母亲请了安,便也换了正色询问他所来何事。
“老祖宗有所不知,今日文会未开便结,实乃金陵城中出了一件怪事。”
原来城中府尹之子甄宝骐今晨赴会之初便给贾珠等人透露,近日城里接连出现凶案,更离奇的是,受害者无一不是七岁上下的女童。
“骐兄叮嘱我们,务必要向家下诸人讲明,目前受害的已有六名女童,农、商之女皆有,甚至还有一位官家女。”
“官家女?谁家?”
王夫人在一旁惊问道。
“城中柳学政之孙女。”
“柳学政?那不是珏大奶奶的外公?被害的想必正是她家舅之女了。”
赖大娘同贾母解释道。
贾母抚着胸口说:“怪道三姐儿将将慌忙回了府,想是她外家着人送了信儿来。这是怎生说的,好好儿的小姐,怎会叫人害了性命?”
“祖母莫怕,并非是那亡命之徒会穿墙而入,抑或能飞檐走壁。柳家小姐乃随母去宁江给其外祖祝寿,回城时在城外石山下略略歇脚,才不知何时被下了毒的。”
“下毒?谁人要对个六七岁的孩子下毒?所图为何?”
王夫人此时也听住了,疑惑地发问。
“孩儿不知。且被害的六名女童,皆为中毒而亡,仵作验证,毒源相同,乃远处射来的毒针所伤,此等刁奇恶毒手段,府衙诸人却是闻所未闻。”
贾珠皱眉又道:“虽不知那恶人所图为何,可如今情形看来,但凡家中有六七岁女童的人家,皆须严阵以待。”
贾母等人听了,忙喊了赖嬷嬷来,让她和赖大娘一起赶紧将消息说给家下众人听。
贾珠又叮嘱切不可慌乱,更不能传讹引致家下众人惊惧。
门口的鸳鸯和鹦哥已经被吓到了。
她们,不正是七岁上下的小姑娘吗?
哪知道屋内贾珠接着又说:“今日骐兄更告知孩儿一些案情细节。被害的女童虽家境、身份、形貌均不同,但奇怪的是,总有一处或两处相同的:不是头脸有伤疤,便是两颊有麻点雀斑。祖母,你说怪也不怪?”
贾母愕然。
门口的鸳鸯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头上有伤疤,脸上有雀斑!这,自己妥妥的正中靶心啊!
“鸳鸯,鸳鸯,珠大爷说的,怎么和你……”
鹦哥看着鸳鸯脸上的小雀斑,担忧地绞着手指急急提醒她。
谁知赖大娘此时正打了帘子出来,听见鹦哥的话便狠狠剜了她一个眼刀。
“当值时休要乱说话,仔细惹主子不喜。”
赖大娘拉鹦哥离了廊下,点着她的脑袋,小声利气地训斥着。
“鸳鸯,老太太传你进来呢。”
可人掀开湘妃细竹帘,招手唤道。
鸳鸯忙拉了鹦哥来廊下站好,方进屋去了。
“这孩子,还真是脸上有几星雀点子呢。”
贾母搬了鸳鸯的脸左右细看了一会儿,垂眉担忧了起来。
“珠儿,你这孩子也是,好好儿的说这样事体作甚?咱们老祖宗一向最是菩萨心肠,再听不得这打打杀杀的故事。今日又是你的好日子,快别说这些旁人家的事儿了。你就不想听听,今日母亲去李家做客,都见了甚样的稀罕人物?”
贾珠见王夫人提到李府,羞得站起了身。
“都是珠儿急躁,这些血光之事原不该说与老祖宗听的。若惹得老祖宗忧心伤神,又或惊惧吃了心,珠儿实该被打死的。”
贾珠红着脸作揖,朝贾母讷讷致歉。
贾母忙招手叫他起身。
“我珠儿何错之有?你母亲是纯孝,事事以我为先虑。可我却不能倚老卖老,这等大事若为了顾忌我便黑不提白不问,那万一家里哪个孩子出了事,可不是我造孽了嚒?再者说,我又哪里是那纸扎雪堆的?见不得一点儿风雨了?”
贾母笑着又携了鸳鸯的手安慰道:“莫怕。我倒要看看,谁还能将手伸进咱们府里不成!”
王夫人忙道:“还是母亲思虑周到,是我偏颇了。我这就吩咐她们,这几日加紧仔细照看家里的小丫头们。”
贾母又忙安抚她赞她孝顺,众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岔开了话题,又重新说起了贾珠的婚事来。
鸳鸯忐忑难安地退出正堂,仍旧站在廊下和鹦哥大眼对大眼。
“不怕,不怕。咱们行动都在一处,万不会落了单,叫歹人害了去。”
鹦哥小声安慰鸳鸯,又怕赖大娘再撞见她当值时说闲话,一颗圆胖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四处张望着。
鸳鸯虽然心中总觉得不安,但看着这样的鹦哥,也不禁偷笑起来。
城外的石山山脚处,黄肃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主上,便是一直杀下去,即便不怕惊动官府,可咱们到底也无从得知有没有杀对了人,这怎样算做个了局呢?”
黑衣男子硬着头皮回着黄肃的话,他心中着实很茫然。
黄肃焦躁地捻着手中的玛瑙串子,他也知下属的担忧不无道理。
要在一盒火柴中找到那根受潮的,怎么找?只能一根根地划,划到了那一根划不着的才算结局。
“继续杀。杀到了对的那一个,我自然便知道了。”
黄肃心想,伏仙人早先已经告诉过他,杀死了那个孤雁女孩儿,仙人即刻就能感应到,也能就此找到、杀掉那个空空了。
杀了空空,伏仙人就能畅通无碍地来去这里,不必再借他鲜血催动珠串,附着灵力神魂在法器上才能来到这里。
伏仙人一旦真正控制这个世界,然后,杀光了这里该杀的人,就会放他回家,助他救国大业。
黄肃不在乎伏仙人和空空的恩怨,不在乎此间众人的性命,他有他的国,有他的家。
杀了她,杀了她才能完成了和伏仙人的交易,杀了她,才能回到那个血色世界为正义而战,才能救国救民,才能俯仰天地无愧无悔!
黄肃抬手交待手下:“去吧。仔细莫落入官府手中任何把柄。”
看着手下领命而去,黄肃忽然想到自己飘飘忽忽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情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