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贝战战兢兢的从后门溜出去,来到了厕所门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这个死呆瓜,他怎么不知道清理厕所呢?害得我要忍受这嗅觉冲击。”单贝推了推那破败不堪的木门,刚一打开,便是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扑面而来,还有几只很大的苍蝇嘤嘤嗡嗡的飞来飞去。
“好啊,死呆瓜,死柘熙!你们给我等着。”单贝皱着眉头,一咬牙一跺脚,走了进去,用力把门关上。
说柘熙,柘熙就到了。他一脚踹开大门,叫嚣说:“单贝!给我滚出来解释清楚!要是我家小柘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就做好英勇就义的准备吧!”
“做什么的?在我家大吼大叫,欺负老娘没人么?”小呆浑身流氓气,稍微盖住了柘熙的气势。“你是什么人?别挡着我的路。”柘熙懒得理人。“我再重申一遍,这里是我家!请你尊重一下我这个屋主,ok?”小呆将烧火棍扛在肩上。“那你告诉我单贝在哪里。”柘熙不屑于跟这种家庭泼妇对骂,转移话题。
“扇贝?那种东西我怎么会有?我不养海鲜的。”小呆装起傻来无人能敌。柘熙吐血三升:“你别跟我装傻充愣,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当然知道,不就是扇贝吗,说实话我不怎么爱吃海鲜,但要非说起来,我更爱吃甲鱼,正好我家厕所里就有一只。”小呆说道,面不改色。
柘熙胃里翻江倒海,眼皮无力的抽动:“你养东西的方式还真是奇葩。”“你管我!反正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什么扇贝,要是没事的话赶紧走吧,别挡着我做生意。”小呆就要把他往门外推。
“不对,他绝对就在这里,起码刚才还在。”柘熙一口咬定。“起码是谁?我怎么不认识?”小呆一本正经的问起码是谁。柘熙狂吐血:“我咋知道!”
“算了,不与你说笑了,只是你想想,就算他刚才真的在,但也有时间可以逃跑的啊?”小呆说。“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他绝对没有逃走,只是去当缩头乌龟了!”推理正确!
“对了,乌龟,甲鱼,厕所……我明白了!”柘熙的脑细胞极度活跃,马上就理清了思路。他没有跟小呆说,而是这样说的:“我有点渴了,你能帮我倒杯水吗?”小呆心中一凉:坏了,这是要支走她。“水?桌子上不是有茶吗?要是真的渴了就快喝吧。”小呆说道。
“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从来不喝茶的,所以就有劳了。”柘熙礼貌的说,心想这丫头挺精明的,居然没走。小呆斟酌一番,觉得她只要快去快回,他就算在厉害也不可能马上就知道单贝躲在哪里,便应了一声去倒水了。在目测小呆走远后,柘熙立马窜了出去,嘴里念叨着:“厕所,厕所在哪里啊……”
他将前院都翻找了一遍,后来一想,厕所怎么可能摆在明面上?于是他又折回到后院,一下子便感知到了。“单贝,你为了躲我还真勇敢啊。”柘熙道。里面没人吱声。“别躲了,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柘熙神色一厉,用力将门推开,但里面却空无一人。“怎么没人?难道是我推理错了?还是那个家伙在骗我?不对,人越到那个时候越紧张,所编处的谎言也会因为或多或少对自己微妙的自信而流露出蛛丝马迹,所以单贝他一定就在这里,可是这里确实没人……难道说……”柘熙沉声说。“咦~他可是有重度洁癖的人。”柘熙果断抛弃了这个想法。
“既然如此,那么……”柘熙缓缓转身,猛地一抬头,将站在上面的单贝拽了下来,一脚踢出去好远。单贝叽里咕噜的打了好几个滚才终于停下。“躲啊,继续躲啊。”柘熙挑衅说。单贝单手撑着地面做起来,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都还要多谢那个小姑娘,我问她你在哪里?他就告诉我她不养海鲜也不爱吃海鲜,但尤爱甲鱼,而且养了一只在厕所,这么拐弯抹角的骂人也是醉了。”柘熙还不忘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这个呆瓜!”单贝愤恨的挥拳砸向地面。“不过你说得对,我也无需再躲了,因为我根本没有吃小柘!你看到的只是普通的鸡腿而已!我以为你没有好好干活想吓唬你一下,结果就被暗蚀摆了一道!”单贝将事情始末都说给他听。
“你说真的?”柘熙不敢相信他的话,任何一句。“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叫一下小柘!我要是真的把他烤了的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单贝据理力争。“我且信你一回,这次要是找不到小柘的话你就完了!”柘熙瞪了他一眼,化为原形飞走了。
“呼,终于走了。”单贝松了一口气,但一想起小呆的所作所为他就来气,这个拖后腿的臭丫头,这次一定要好好修理她一下。“你说谁是臭丫头?你说你要修理谁?”小呆背着手,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笑呵呵的问。“你啊,本来我躲得好好的,偏偏你要多嘴一句,害的我挨了一脚。”单贝抱怨道。
“哦?我想知道,你是要怎么修理我?”小呆佯装无事的询问,一如平常的语气。“你说呢?”单贝手欠的捏住了小呆的下巴。下一秒,便是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老妖婆你不是人!”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云霄。
被这叫声惊扰,柳之从睡梦中醒了过来,醒的时候眼角的泪还未干。他居然梦到自己死掉了,一定是那个可怕的家伙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了。柳之无助的看着天花板,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咦?这房间怎么如此眼熟?这不是那狗官的家吗?上次被他弄下水之后就是在这里醒的。
下水……一想到这里柳之就又想起了那个梦境,那种快不行的感觉太真实了,他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幸好那只是一个梦。
不行,他宁可呆在牢里也不要在他的房间里。柳之挣扎这想要坐起,却失败了。
韩谨不就在这时走了进来,慌忙将他扶住,关切的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柳之嫌恶的推开他,道:“不要你管,离我远一点。”“怎么能不管呢?你刚才不是还疼的晕了过去?”韩谨不坚持不懈。“大概是小时候撞坏了脑袋留的后遗症,没什么大不了的。”柳之将头扭过去,满不在乎地说。
听到他这么说,韩谨不的心又是一揪。是吗?那次的后遗症啊。韩谨不突然不说话让柳之有点不舒服。“算了,你把我关回去吧,我不想呆在这里。”
“你宁可回牢里也不愿意在我身边呆一会儿吗?”韩谨不心绞在一起。“喂喂喂,你发什么神经啊?”柳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就暂时待在这里吧,我去给你开点药,在煮些东西。”好几年孤身一人,他几乎什么都会。虽然府上人很多,但却没有一个亲人,没有谁能无微不至的关心他,很多事情都要自己来。
“你能别对我这么好吗?我浑身都不舒服。”柳之不安的扭了扭。其实自打第一次遇到他,他就有一个直觉,这个人不会对自己好,换句话说,这个人都不该对自己好。“不舒服就慢慢适应吧,乖乖躺着等我回来。”韩谨不说话的声音都放的极轻,像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打击一样。
“你没事吧?该不会是中邪了吧?”柳之担心的看着他。韩谨不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伤心了。“你放心,我没有中邪,也不会伤害你的。”韩谨不说道,然后便走了出去。柳之看他的背影十分冷清。柳之看得出神,韩谨不却突然回过头来,用沙哑的声音说:“一定要等我,不要等我回来了,你又消失不见了。”
柳之看他那么悲伤的眼神,仿佛可以直接看到他的心里,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那模样,好像他不答应就会马上垮掉一样。
在韩谨不出去之后,柳之盖好被子趴在床上,胡乱的猜测他态度转变的原因。
“他的背影看起来好凄凉,难道是我的话说重了么?他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单两也很担心。“他只是陷入了短暂的迷茫,没什么大事的。”苏怀倾接道。“不过倒是你,不放心他们兄弟俩硬要回来,但是他们两个的事你又怎么能干预的了呢?”苏怀倾叹息。“不是的,我不放心他们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我还没知道刺伤了柳之的到底是什么人?”单两提出了一个最关键但却马上就要被众人所遗忘的事情。
“这件事情是个难解的谜啊。”苏怀倾被问住了。
“不过现在还是要抛弃他,我更想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失忆的人恢复记忆。”单两闷闷不乐的吐着泡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