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手机没电了,单两只能坐在原地干瞪眼,虽说人眼可以适应黑暗,可也架不住这么黑啊 !完全没办法移动了!
虽然看不见,但铅华也可以感觉到单两那忧伤的小眼神。唉,他算是栽在她手上了,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先想办法让她出去才是王道。铅华如此想着,抖了抖身上的毛。
单两托着下巴,突然感觉身边亮起一抹柔和的光。她惊奇的寻找光源,没想到竟然是铅华的周身散发出的光芒,而且还很温暖。单两感激的将他搂进怀里,狠命的亲了一口:“铅华你简直就是我的救星!我太爱你了!”
她开心的原地蹦了好几下,不断欢呼着“铅华万岁!”
铅华看见她一得意就忘形的样子,无力地翻了翻眼皮:“你还是赶紧找出口吧!”
想是理解了他的意思,单两果然安静下来,不过她是因为吓得。
方才看不清还好,这一有了亮光,单两才赫然看清那前方的东西,竟是一群由她胳膊那么粗的蛇!它们密密麻麻的缠在一起,冲她吐着蛇信子。
大蛇全身呈鲜红色,张开的口中可以看到尖锐的獠牙还在淌着不知名的液体,在这黑暗中显得惊心动魄,尤其是它们的眼睛,竟然是黑洞洞的,像个乌黑的珠子硬生生的镶了进去,单两发誓她此生第一次看到这么诡异的蛇!
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滑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黏腻感,单两一步步的向后退去,直到被汗水沾湿的后背贴到冷冰冰的墙壁。铅华感觉到单两的呼吸几乎停滞,可是心跳声确实隆隆的,像是要将那颗脆弱的心脏砸碎一般。
不好,这样下去她会生生被吓死的!这孩子心脏好像没他想的那么强大,先前的坚强和勇敢,只是因为她真的不怕。而如今……铅华想要帮她,可是也力不从心,他自认自己博学多闻,可真真没见过这种蛇,人也好狗也罢,对于未知的东西才是真的恐惧。
如血一般鲜红的大蛇成群的向单两爬来,不断的发出嘶嘶的声音,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弯弯曲曲的水痕,单两这才发现,原来这些蛇的皮肤会分泌一种粘液
吧嗒!水滴似的东西砸到单两的脖颈里,凉凉的,让单两的心又沉重了一分。她感觉自己的脖子已经僵住了,如同被人施了魔法,一丁点都转动不得。但是理智告诉单两,她必须要抬头看看清楚。
她搂紧了铅华,幸好铅华的体温还能给她一丝慰藉。
单两机械的抬起头,瞧了瞧上方。只是这样一来,她还不如不抬头。
一只比蛇群中任何一只小蛇都要大上好几倍的巨蛇就这样挂在墙壁上,瞪着那双令人恐惧的双眼,贪婪的张着大嘴,从它的獠牙上正滴滴答答的淌着液体,砸在单两的脖子上。
铅华注意到这只巨蛇有一点不同,不同于其他的红蛇,这只巨蛇上明显有着许多白点,他刚想凑近了研究一下,没想到却感觉自己离它越来越远。
铅华仔细一瞧,原来是单两顺着墙壁一点一点的下滑,慢慢的瘫坐在地上,头一直向上仰着,眼里写满了惊恐。
“红的,都是红的……”铅华听见她小声呢喃着,这才有点感觉,想来她是另有所怕。
单两濒临崩溃的边缘。
此时,远在欢喜神教做苦工的苏怀倾突然觉得很不安,浑身如同血液要倒流般的难受。
他按了按闷闷的胸口,发现怀里隐隐闪着红光。
他赶紧将东西掏出来看,竟是那只怀表。这怀表是单两送给他的,其实也算是他生拉硬抢来的,算来也就只有那次她突然被人劫走这怀表才有异动。
苏怀倾心中疑惑,不自觉的就往坏处想。难道这怀表只要单两离他过于远了就会有警告?但上次是很正常的光芒,只是这次却是红光。因为前几次的事情,苏怀倾对红色的东西有着很深的介怀,甚至觉得对于他来说,红色就是不详的象征。而如今,单两送她的东西发出红光,难不成……单两她有危险?
因为这样的猜想,他居然手一滑,将这怀表摔在地上。苏怀倾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他慌里慌张的捡起怀表,将扫帚抹布随手一撇,将围裙脱掉甩给一旁打瞌睡的赫连礼,火急火燎的说:“这里交给你了!我有事出去了!”
赫连礼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嘟囔着:“什么事啊?”
他看了看手中的围裙,又看了看被丢在一旁的扫帚抹布,跳起来张牙舞爪道:“你去哪啊?这烂摊子都留给我啦!”
苏怀倾绝尘而去,声音随风飘来:“拜托了,回来给你买吃的!”
“吃的?老子是你一些吃食就能打发的啊!”赫连礼暴跳如雷。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只能看着苏怀倾渐行渐远,认命的低头干活。
苏怀倾闷头跑了出来,却也没像无头苍蝇般乱找,他记得她临走前说过要去左相家。他经常见到左相,深知那人虽喜怒无常但也不是恶人,但苏怀倾从不轻信别人。
兴许这次只是他想多了,这怀表只是一时出了问题,但是最好无事,要是有事的话……就算他有皇兄罩着,苏怀倾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虽然这么想,可是越靠近左相家,怀表的红光就越来越深,苏怀倾可以确定她人就在此处。
他心里幻想着无数种发现单两有危险之后将左相蹂躏的生不如死的方法,就算不是他干的,但事发在他家,他就要负起责任。
只是当他站在门口的时候,不禁怔了一下。他有些恍然,昔日就已经破败不堪的相府,此时……越发的萧条起来。“他家失火了吗?还是让人抢了?抢光之后一把火烧个干净?那他们人呢?是烧成灰了还是让歹人抓走了?“苏怀倾心里各种歪歪,越想越觉得发毛。
可是手中的怀表不会说谎,这亮光证明单两就在这里。
苏怀倾迈起步子,向烧得不剩什么的屋子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