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内,伴着淡淡的暮霭,小七靠在树旁,宝月和绯儿则是在一旁站着,四围有些蒙面人镇守。中间一个大一些的帐篷里,没有任何声响,一切都异常安静、祥和。
“小七,你不再睡一会儿了?”绯儿微微侧头看他,白衣少年眼圈还有些青黑色,面上也尽是憔悴,只是却摇了摇头。
“小姐还在里面,她不出来,我不放心。”小七自幼和闻笛相处,两人的关系早就亲如家人。自从闻笛说尉迟锦程没有死,便命人急匆匆搭了个帐篷,将自己和王爷关在里面,不吃不喝,也不许人探视,如今他们在门口巴巴等着已经一天了。
宝月叹了口气:“说起咱们王爷,也真是命大,若非遇到主子,只怕也是死透了。”
绯儿点点头:“是啊,原本我见到他的时候,鼻息脉搏全无,就匆忙回来回复小姐,想不到,尉迟锦程的命还真大。”
几个人聊着天,也一直盯着帐篷里,闻笛在里头一天了,不吃不喝,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真是让人担心。
外面的人担心,里面的人却浑然不觉。
尉迟锦程被人平放在临时搭建的床榻上,闻笛坐在他身边,将他衣衫褪了,露出结实的胸膛。一手放在他腹部丹田,一手按在他心脏的位置,闻笛一直在运用乾坤妙法诀,逐渐勾起他身体里的内力,和自己一道,修复受伤的位置。
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原来他的心脏和常人的位置不同,是有些偏右的。也多亏了这特异体质,让他躲过了那致命伤。
只是,闻笛有些不明白,以他的武功,究竟是何人能够做到击败他,并且刺穿他的胸膛呢?
看来,一切的答案,要等他醒来以后才能知晓了。
随着她内力的运转,尉迟锦程的身体已经修复得七七八八了,便是心跳也有力多了,只是还没有醒过来。
闻笛并不气馁,乾坤妙法诀飞速运转,原本胸口那狰狞恐怖的伤口,也变成只有一条浅浅的皮外伤了。
“你为何还不醒来?可是因为失血过多不愿意醒吗?”闻笛一面运着内力,一面深情款款地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化不开,解不去。
乾坤妙法诀最是精妙,说是能活死人肉白骨也不为过,只是他伤得太重,闻笛真的不知道他何时会醒过来。
渐渐的,她的头上渗出涔涔汗水,便是呼吸都有些急促,闻笛仍旧坚持运转着内力,她要他醒过来,她不愿在没有他的世界里活着。
眼前蓦地一黑,闻笛有些透支的体力终于跟不上,扑在男人怀里,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里一股暖流涌动,闻笛慢慢动了动眼皮,睁开了眼睛。
“笛儿,醒了?”头顶上传来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听声音,精神还好。
闻笛抬头,刚要开口,对方的唇却已经覆上。辗转了许久,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叫我锦程。”他勾了下唇角,眼底的笑意和关爱深深融进她身体里。
闻笛点了点头,将小脑袋重新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心跳,莫名安心。
“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他伸手抚了抚她的柔发,不是责怪,而是关怀。
“我想你了,担心你了,不行吗?”闻笛抬起头,眼中已是水雾一片,“你只在出征当晚给我送过一封信,便再没了消息,也多亏我来了,不然谁来救你?”
“是,我的笛儿最好了。”他眨了下眼,吻了下她的额头,搂着她身子的手紧了紧。
“可还觉得哪里难受?”抬眼看向他,拼命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闻笛的手抚上他那张苍白的脸。
“哪里难受笛儿都会给我治吗?”他低头看着她,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
“真的有哪里不舒服?莫非是失血过多?啊,我去叫宝月拿些水来……”闻笛有些慌乱,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的手臂箍得更紧。
“笛儿,我现在想要的,是你……”
吻,再度铺天盖地而来,她的额头、脸颊、发间、唇舌,被他霸道地侵占,继而身上的衣裙也随着两人逐渐加深的爱意而掉落在地上。
她已经稀里糊涂地同他交换了位置,那男人的动作比她想象的要灵敏,竟然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跑去她上面,还用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笑望着她。
脸颊红红的,闻笛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挪到了胸口那处伤口上。此时伤口已经痊愈,只有淡粉色的疤痕。闻笛的心也放下来,眼睛继续在他身上游移,左手臂上,有剑伤,淡淡的,虽然留下了疤痕却不影响他的美,反倒多了一种男人的魅力。
她趁他俯身轻吻的时候,伸手抱住他的背,细细摩挲着。那上面一道道细密的伤疤,都是他们之间共同的回忆。
“我终于……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吗?”她闭着眼,贪恋着他身上淡淡的花香,他的动作告诉她,他想要她,想了好久,想得好深……
从她身上起来,他轻轻勾了勾唇角,慢慢执起她那条带着守宫砂的手臂。
“笛儿,今日我来取走这朱砂,可好?”
她回望着他,唇角噙着幸福,眼底水雾弥漫。
“好……”
春宵帐暖,乾坤旖旎,他怜惜着她,疼爱着她,却也同她索取。直到身下那人儿哭着讨饶,他才勾唇,慢慢撤出身子,将她搂在怀里,细细亲着。
身下的单子上,早就绽开了一朵红梅,耀眼夺目。
他轻轻抚着那条玉臂,用低沉的声音逗弄着她,指尖划过手臂,将那处白皙指给她看:“笛儿,你看,朱砂变没了。”
被他这么一说,闻笛的小脸儿红得要滴出血,只往他怀里蹭了蹭,却话都说不出来。
“笛儿,我叫人弄些水来。”说完,他又细细吻了她的面颊,扯过一条单子盖在两人的身上,才开口喊道,“来人,送水!”
宝月等人一早就在外头候着,原本以为会是闻笛开口吩咐,却不想竟然是王爷,便下意识地应了。只是转身的时候,却有些愣住了,送水?一天没正经吃东西,应该传膳才对吧?要水做什么?
还是绯儿机灵,推了宝月一把:“傻妹妹,车上可有沐浴的桶?烧些热水,给小姐送进去。”
见她笑得暧昧,宝月这才反应过来,敢情是这么回事。也立刻红着脸,跑去做事了。
不久,热气腾腾的沐浴桶准备好了,宝月是个仔细的,还在里面放了些花。低眉顺眼地出去,宝月终于松了口气,长吁了一口,翻着白眼。
“宝月妹妹,你至于吗?不就是送个洗澡水,看你紧张的!”小七打趣她,又偷偷凑过去八卦,“不过,小姐真的和那个王爷……那啥了?”
“讨厌!好奇的话,一会儿你去伺候呀!”宝月“啪”地打了他一下,疼得小七泪汪汪地看着绯儿。
“绯儿,她欺负我……”
“活该!谁叫你乱打听主子的事!”绯儿白了他一眼,就拉着宝月下去,给大家准备饭食。
木桶内,闻笛被尉迟锦程抱着,慢慢浸入热水里。原本酸软的腰腿,在接触了热水后,总算是好了许多。只是桶里地方狭窄,两人免不了肌肤相触,在察觉到男人又有反应了以后,闻笛不禁暗骂他精虫上脑。
“笛儿,害羞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一起洗澡……”尉迟锦程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灼热的唇瓣更是不时咬着她的耳垂,弄得她身子更热,脸更红了。
情难自已之下,二人在水里又纠缠了许久,直到尉迟锦程泄了火,两人才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
“你……你禽兽。”闻笛红着脸,嘟着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看着对面可爱的小女人,男人才不管自己是不是禽兽,只管将那粉嫩嫩的唇吃进口里,细细品咂。
许久,他才舍得放开她,却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红透的脸:“禽兽点你才能幸福啊,宝贝。”
心,被猛地触了一下,跟着就化了。
感觉到水里的男人又有些奇怪,闻笛赶紧站起来,想要起身逃跑,结果腿一软,又跌了回去。
“哗啦啦!”水花溅的到处都是,二人互相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跟着便是细细的嘤咛,伴随着男人逐渐变粗的喘息声,那小小的床榻有些不堪重复地抗议着,却妨碍不了某人努力的耕耘。
宝月、小七和绯儿,在帐篷外简直面红耳赤,这王爷……也太生猛了吧?
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们两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在这听墙根有些不合适,小七一把将二人拉过来。
“行了,行了啊,差不多得了。你俩云英未嫁,老听这个做什么?”说实话,小七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怎么,我们听了,涨涨经验,开开眼界不行吗?”绯儿瞪了他一眼。
“行行行,有什么不行的?赶明儿个,咱俩办婚事的时候,让你实践实践。”小七先是一愣,后又无赖地一笑,反撩了绯儿一把。
“讨厌!谁稀罕你!”绯儿脸红红的,推了他一把,却换来对方的一阵傻笑。
过了一会儿,就听帐子里尉迟锦程的声音再度响起:“都偷听半天了,是不是该送些吃的进来了,饿坏了我的笛儿,唯你们是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