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问,闻笛愣住了,今儿个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问她在自己眼中的样子,她的看法就那么重要吗?
不过,她还是轻轻一笑,抬头看向尉迟锦程:“您是王爷,是闻笛的家人啊!”
尉迟锦程闻言,微微一笑,轻轻揽着她朝屋内走:“很久没有听到爱妃的笛声了,今晚给本王多吹奏几首可好?”
过不了几日便是尉迟锦程的生日,十四皇子出了事,他又请命彻查此事,这时候大操大办肯定会引起其他皇子和皇上的不满。因此尉迟锦程决定,今年的生辰,简单点儿在府里办就好了。
林阿九的指甲已经完全长出来,粉嫩粉嫩的,倒衬得她一双玉手更加好看。她轻轻拨了拨琴弦,十指翻飞,将那琵琶弹奏出铮铮瑟瑟的声音。
“看来,姐姐的手已经完全恢复了呢。”闻笛含笑而来,小七和宝月随后而来,见到她轻轻行礼。
“还不是多亏妹妹的药。”林阿九将琵琶放到一边,起身相迎。
“过几日就是王爷二十四岁的生辰,今年有事,不宜大办,所以就在府里,大家乐呵乐呵便也是了。”
被她拉着坐下,闻笛含笑道。
“那样最好。”林阿九点头道,“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这外头也委实不如府里安全。咱们姐妹几个又是多才多艺的,和王爷在府里小小庆祝一下,也是好的。”
姐儿俩有说有笑的,商量着尉迟锦程生日的时候怎么给他一个惊喜。
尉迟锦程在书房里,一旁何梓将调查的结果说给他听。
“嗯,何梓,这事你办得不错,就按这个写成奏章,改日本王亲自呈给父皇。”尉迟锦程挥了挥手,“下去领赏吧。”
何梓喜滋滋地下去,尉迟锦程沉声道:“四暗卫。”
蹭,蹭,蹭,蹭,四道身影整齐地出现在尉迟锦程身前,躬身道:“王爷!”
“何梓的说辞,你们还有何意见?”
“王爷,如此一来,三王爷恐是难道罪责了,恭喜王爷又除掉一个对手!”李一抱拳道。
“李二,此事是你一手策划,你怎么说?”
“李二多谢王爷维护。”
尉迟锦程点了点头。
“王爷,再过两天就是您二十四岁的生辰,那地牢里的蓝侧妃……”李四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本王倒是将她忘了。她这几天怎么样?”
“消停了许多,也没再逃跑或者闹腾。”
“那便将她放出来吧,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罚也罚了。哦,对了,即日起她不再是本王的侧妃,只是十七王府的一个舞姬。”
尉迟锦程一句话,蓝清浅便从侧妃变成了奴才。
“那她的院子……”
“朗晴苑就先那么放着吧,不用让她搬了,只是伺候的丫鬟都撤走,让她和风幽扬两个人自行打理。”
四人闻言,相互看了一眼,躬身退下。
最后,十四皇子遇刺之事,以尉迟凤轩御下不严,致使下属对十四王爷进行私人报复为由结案。
解决了这件事,刚好赶上尉迟锦程的生日,虽说没有大操大办的意思,但皇上还是派人送来不少东西,朝野上下见此情景,纷纷猜测皇上是不是还是想要尉迟锦程继位,还是心里偏着这个小儿子。
蓝清浅被放了出来,一听说自己的地位一下子从侧妃变成了一个舞姬,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十四王爷的事情,她完全不知情,在尉迟锦程面前依旧是一个拜金女的样子。看着她院子里的丫鬟小厮都被撤走,蓝清浅气得肺都要炸了。
偌大的院子,只有她和风幽扬两个人住,看着是挺宽敞,可这打扫起来还真废了不少事。为了不让她惹事,尉迟锦程竟然来这么一手,蓝清浅郁闷得要命。
“小姐,王爷今日生辰,您……”风幽扬一边打扫院子,一边怯生生问道。
“自然还是要去的,王爷还将院子留给了我们,想必也不会将事情做绝。或许我们努努力,还能再上位!”蓝清浅道。
“那,我去帮您打扮打扮,一会儿您去跳支舞吧。”
生辰宴开始,尉迟锦程坐在湖心小筑,欣赏着歌舞。
作为新入府的乐队,绯儿她们担任了伴奏,闻笛和林阿九分列尉迟锦程两侧,也纷纷表演了节目。
吃着水果,看着歌舞,身边又有美人相伴,尉迟锦程心里也是挺开心的。
“奴家有知心话,难启口说与他。君乃天边一彩霞,奴却如那地上花,云泥之别怎堪奴家攀爬。如今借君生辰入府,企望将君心留下。”
这时《寄生草》又起,一个女声嗓音如乳燕,歌喉婉转清亮,唱得是情真真,意切切,倒叫尉迟锦程提起了精神。
台下女子一身黄色衣衫,眉眼含情,头发简单梳了个髻,抬眼看着尉迟锦程,那眼中的热切不似作假。
“哼,又一个狐狸精!”林阿九丝毫不掩饰对台下女子的厌恶,眼睛一翻,暗骂了一句。
“姐姐这是吃醋了。”闻笛抿唇轻笑,抬眼看向尉迟锦程,“王爷,可是看那姐姐心里喜欢?”
尉迟锦程摇了摇头道:“只怕又是一个要来暗中刺探本王的女人。”
“王爷,不然,这个女人就交给阿九来对付?”
看着她眼中的狠辣,尉迟锦程点头道:“你们想要本王给她一个什么地位?”
闻笛轻笑,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王爷,臣妾倒认为,这种事不用阿九姐姐出马,交给蓝清浅妹妹,就够了。”
她话音刚落,蓝清浅便伴着音乐入场,她依旧一身蓝衣,步履轻盈如燕,腰肢如无骨,眼波流转间,带着风情,那风流便是闻笛等女人看了,都觉得心动。
尉迟锦程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用手轻轻刮了下她的琼鼻:“你这丫头,鬼点子倒是多。”
蓝清浅一舞作罢,身形停在那里,胸口微微起伏着,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尉迟锦程。
“将刚才那个唱曲的女子也找来。”
他刚吩咐完,鞠叔便将那女子带来。
“夜三见过十七王爷,王爷吉祥。”女人低眉顺眼地行礼。
“你叫夜三?名字倒是独特。”
“是,小女是秋风楼老板古叶的弟子,王爷寿宴,师父便派了小女来给王爷贺寿。师父有规矩,从来不出秋风楼,因此不能亲自前来,还望王爷见谅。”
她这话说得有里有面儿,尉迟锦程也没怪她,点头道:“嗯,你这女子,规矩倒是不错。”
“奴家谢王爷。”夜三轻轻施礼,眉眼看向尉迟锦程,透着风情。
“今日你和浅浅都表演得不错,本王问你,今日的唱词是自来有的,还是你的心里话?”
夜三闻言,面上一红:“回王爷,自然是奴家的心里话。王爷一直是天下女子的仰慕对象,夜三自然也是倾慕得紧。”
“那么,你今年几何,可曾许了什么人?”
“回王爷,奴家今年刚好一十八岁,未曾许人家。”夜三答得含羞带俏。
“若本王愿意收你入府,你可愿意?”
夜三闻言,一双眼睛带着惊喜,失声道:“王爷此言可当真?”
“本王绝无虚言。只是侧妃之位不宜过多,你和浅浅两人……恐怕得争一争。”
尉迟锦程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俩一眼:“不过,倒是可以先让你住在仙侠苑,再派几个人给你。”
“夜三谢王爷的关爱!”夜三说完,盈盈下拜,气得旁边的蓝清浅身子微微发颤。
“好了,今日生辰,本王心里甚是开心,鞠叔,将夜三带下去,封为美人,你去挑几个好使的奴才送给她。”
尉迟锦程说完,大笑了三声,背着手踱步而去。闻笛和林阿九对视了一眼,也跟着离开。
回了院子,闻笛听宝月念叨着,下午这仙侠苑和朗晴苑的两位就发生了些小摩擦。两个人现在骂骂咧咧的。
“这下,她们有事做了。咱们看戏就好。”闻笛低头喝茶,这花草茶是李二特意为她配的,远远的就能闻到花草的清香,最是美容养颜。不得不说,在侍弄这些花草方面,李二还是有些本事的。
宝月抿嘴偷笑道:“小姐,还是你有本事,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这两个女人掐起来了。”
闻笛道:“若只是女人间的勾心斗角便也罢了,让她们闹腾去,左右不会对王府带来什么大影响。”
皓月当空,李二坐在艺墨苑的房顶上,抬头看着月亮。
“二哥,今日好兴致。”李三飞身而来,手里握着一壶酒,拿了两个酒杯。
“你不去仙侠苑看着那位夜美人,跑来我这里做什么。”李二淡淡开口,没给他好脸色。
李三缩了缩脖子,又谄媚地将酒壶往他身前一递:“那两个女人闹腾了一下午,我在暗处盯着,头都大了,倒不如来陪二哥喝酒庆生。”
“我在执行任务,不喝酒。”李二将他手打开,并不领情。
“二哥,你这艺墨苑的视野好,坐在这,半个王府的景致尽收眼底,我在这看着一样的。”李三死皮赖脸凑过来,将两个杯子斟满,递给李二。
“一口酒的事,二哥,好歹今日也是你二十四岁的生辰啊!”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李三,你还真是会挑时候。”李二拗不过他,摘下面具,露出那刀削斧凿般的下巴,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说来真是巧,二哥和王爷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又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这缘分,真是妙不可言!”李三不管李二,独自自斟自饮起来,说话间已经喝了好几杯。
“嗯。”李二淡淡开口,并不多说。
“二哥,你说咱们王爷若是有一天真的成为了那个人,咱们兄弟会如何?”
“那是他的事,我们只是暗卫,为王爷出生入死,你难道还想着鸡犬升仙?”
“不敢,不敢,咱们一个小小的暗卫,提着脑袋过日子。不过二哥,你不期待王爷走上那个位子的一天吗?”
李二扯了扯嘴角,静静看向远方。他的心思,兄弟们不知道,他们的期待他却清楚。只怕是一切不会那么轻易如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