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说完便乘轿去了李府。
白夫人是李弘泽舅舅的第二个夫人,本是江南一带一小门小户家的女儿,后因李弘泽的舅舅白凡去江南游玩时遇到了她。
一夜过后,白凡回京喝他姐姐的喜酒,将白夫人就在了江南。
三个月后,白凡收到了江南的来信,白夫人有喜了!
经过一番周折,白夫人如愿住进了白府,当时也只是白家的小妾。
产下白清清不久,白府的大夫人不知为何突然暴毙,只留下一个十岁的儿子。
从此后白府就只剩下白夫人一个,所以她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白府的又一个大夫人。
白夫人性格飞扬跋扈,她自己出身虽然不高,但是也不是愿意屈膝于人的人,平日里处理事情起来风风火火,却只有遇到白清清和白凡的事时会格外耐心。
李弘泽的母亲白玉不喜欢白夫人,所以在大夫人死后就很少跟她来往,白玉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心眼太多。
听白清清说李弘泽不愿意理她,她即刻便动身去李府,找李弘泽。
平日里,李弘泽虽然常去白府,但是也只是跟白清清和他的那位大哥白齐待在一起,他也觉得白夫人不好相处。
李弘泽回去之后便看见郁郁已经回去了。
郁郁坐在庭院里喝茶,李弘泽走过去打招呼。
“夫子,您何时回来的?”
郁郁抬头,看到李弘泽有些不太开心。
“我早就回来了,你这是去了哪里,竟如此模样?”
李弘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觉得并无不妥,不知道郁郁说的是什么意思,径直走到他旁边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喝。
“夫子此话何意?”
“我是说你的神态,今日看起来格外疲惫,还有些不开心?”
“哦!我当才去马场了,与清清一起。”李弘泽说得云淡风轻。
郁郁听完便大致已经明白了,“看来你挺喜欢这个妹妹的?”
“毕竟她是我舅舅家唯一的女儿,我们两家住的近,她也喜欢来我家玩耍,所以,自然走的近些。”
李弘泽似乎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一般的回答罢了。
郁郁看得出来,只不过他们这个年岁的小娃娃还没什么大致的概念,只是喜欢哪个便同哪个玩耍。
正当两人沉默之际,守门小厮过来传话,“公子,郁夫子,白夫人来了。”
“啊!她怎么来了?!”李弘泽十分惊讶,听了这个消息似乎更加不开心了。
郁郁疑惑,问道:“怎么?这……白夫人是?”
“哦哦,夫子有所不知,这白夫人便是白清清的母亲。”说着,李弘泽的脸上露出了难为情的表情。
继而他又对小厮说:“你去告诉她,我不在!”
“可是她说了,今日公子陪白姑娘骑马,定是累着了,她在家中已经备好了酒菜,还望公子赏脸,去她家用饭。”
“这……”
“想必她是知道公子一定在府内。”
郁郁在一旁看着,似是明白了李弘泽的苦处,“你是不想去?”
李弘泽紧皱眉头,看向郁郁,“夫子,可有办法助我?”
“哈哈,自然,你尽管叫她进来,我们两人配合,定可以让她无功而返!”
经过这几月的相处,李弘泽自然相信郁郁的本事,听了这话,眉开眼笑,转身对小厮说:“让她进来吧!”
“是!”小厮退下不久,白夫人便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她东张西望一会,发现府内无人,再向前走看到只有李弘泽和一个陌生人在庭院内喝茶。
“哎呦!弘泽呀!你怎么在这里咧?真是让舅母好找!”
她扭着腰肢,一晃一晃地向李弘泽走去,满身的珠钗随着她的扭动来回上下跳跃,她还未走近,李弘泽和郁郁就已经闻到了呛鼻的脂粉味。
“咳咳!”李弘泽不自觉地咳嗽了两声。
这下白夫人可慌了,急忙加快脚步,“弘泽,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咳嗽起来了?”
白夫人离得越近,那味道就越浓,李弘泽咳嗽得就越严重,甚至开始打喷嚏,流眼泪,说不出话来。
“弘泽呦!这是怎么了?来,走走走,让舅母带你去看看大夫。”
李弘泽听到这可着急了,使劲摇着头,看着郁郁,向他求救。
郁郁见状,缓缓站起,“咳咳!想必您就是白夫人吧!”
白夫人听到郁郁的声音,转身看着他,用鄙夷的眼神把郁郁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是啊,怎么了?你是谁?”
“哦!我是弘泽的夫子,专门来给他授课的,不知道白姑娘回去有没有跟你提起。”
“哼!”白夫人轻哼一声,将耳后的头发理了理,“我家清清怎么会提起你!你左右只不过是个夫子罢了!听说你还是李大人在门口招的?”
“哦!是。那日我恰好经过,正巧看到李府张榜招人,我有幸留了下来。”
“哦……路过啊……可别是个江湖骗子!”白夫人又转身对李弘泽说:“你们家怎么什么人都留呀!你一人在家可要小心着些,可别被人骗了还不知道,到时候他趁机顺走些东西,你们可都不知道!”
李弘泽听这话觉得很不舒服,眉头拧得更紧,他看看郁郁,似乎郁郁并不在意她的话。
郁郁轻轻笑了一声,向前走了两步,笑着对白夫人说:“不知夫人可否听过,一个人看待别人的角度是从自身出发的。”
“哦!这是什么意思?可别整这些文绉绉的来糊弄我!”
郁郁轻笑,“这句话的意思是,你看别人如何,是因为你也如此想过,或者说也这样做过!”
“哎!你是说我顺过别人家的东西!”郁郁的一句话点燃了白夫人的火气,她扯着嗓子大喊:“你可别血口喷人!否则我就去告你个诬陷罪!”
郁郁没有说话,他只是暗自做法,等白夫人说完了,郁郁轻描淡写地说:“你说自己没有顺走什么,那可敢让我们搜身?”
“你这个江湖骗子,竟然要搜我的身!你可知道我是谁!”说着白夫人便蹦跳起来,这时候突然一声闷响。
“咣当!”
一个银制小酒杯从她的袖中落了出来。
李弘泽大喊:“这不是我家的酒杯么!”
白夫人瞬间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