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吞日夜冥(1)
“既然你已经承认自己是本教圣女,那就表示你已经答应了。”依然是理所当然的平静语气。
“那我辞职!”她双手环胸,下巴轻扬,一副大义凛然。
他挑了挑修长的眉,“辞职?”
她别过头,用鼻子轻哼:“就是不当这个圣女了。”
他的嘴角勾起邪笑,“可以。”
“真的?”她放下手臂,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答应得这么干脆,不会有诈吧?而且他居然在笑,那个笑容太危险了。
“真的。”语气是毋庸质疑的。
看来是真的咯?她高兴的跳起来,“太好了!”抗战成功。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浇到她的头顶。“既然你不当圣女,那就是我的阶下囚,因该马上押到石牢。”
呃果然有诈!水映月立马垮下了脸。
现在她的人生面临着一个重大的选择题:选择一,继续当圣女,换取自由身。代价是和这个教主“同居”,难免清白不保。选择二,不当圣女,保证自己的清白。代价是沦为阶下囚,失去自由身。
怎么选择?如果选择了二,那她就不能自由行动了,也就是说不能够救出飞飞和寒寒,更不可能找到千年雪蕊了。如果选择了一,虽说能得到自由行动,但她怎么对得起自己?怎么对得起花妖?
“能不能打个商量?”她努力争取主导权。
“不能。”夜冥回答得很干脆。
“别回答得那么快嘛,你可以先听听啊!”
“说。”
“我继续当圣女,也可以和你住在一起。但是我睡床,你就睡这个软塌,毕竟我们不是真的……”
“你觉得可能吗?”他打断她的异想天开。
“那你睡床,我睡这个软塌。”她做出让步。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夫妻,因该睡在一起!”
“可我并没答应过你啊!而且我们也没成亲,不算真正的夫妻。”
“你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圣女,成亲是迟早的事情。”
“那我辞职!”
“可以。”
经过N次辩论,然后发现问题N次回到原点后,水映月是彻底崩溃了。
趴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她最后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眼前这个依然笑得邪恶的男子。
“算你狠!”
在水映月被夜冥“请”走的当天晚上,众人就发现了她的“失踪”。
首先是云清逸和夜叉感觉气氛不对,然后众人一起来到“静竹轩”,看到的是躺在院子里的青蛇,处于昏迷状况,但伤势并不严重。接着是发现躺在房间门口的魍魉和鬼魅,同青蛇一样昏迷着,伤势也不严重。
三人武功皆属一流,能同时震晕他们而不被别人发现,可见闯入之人武功何等高强。众人心中一凛,可当看到水映月留下的“字条”时,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看来月丫头挺关心我们的,临走前还不忘一一进行嘱咐。”天墨看了那一长串的“PS”做出总结。
云清逸勾起了淡淡的笑容,“月儿因该是自愿去的,不然她也不会留下这张字条。”
“自愿?”司空流云的神情可不那么好,“她为什么会自愿去?”
“想必夜冥是拿凌飞扬和楚寒来要挟她吧。”天墨道出了他的疑惑。
不只如此吧?云清逸再看了看她留下的字条。“花妖,还记得小溪边的谈话吗?放心,愿望一定会实现的。”看来她是打算自己去找千年雪蕊了。
“月儿会有危险吗?”夜叉很是担心。他了解夜冥是一个残忍可怕之人,怕他会对月儿做出什么伤害之事。更何况,月儿以前就被他害“死”过一次。想到这里,眼中聚满杀气。
云清逸淡淡的说道:“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月儿了,只要她不再想起那些仇恨,就因该不会有危险。”
众人不语。夜叉心里却是万分难受,如若不是因为他,月儿也不会拥有那段痛苦的记忆。
“既然确定月儿暂时无危险,那只要等到我们剿灭了魔教,自然会救她出来。这丫头,还嘱咐我们千万别擅自单独行动,所谓用心良苦啊!”天墨的话压住了在场某些人的想法。
“既然如此,剿魔计划得提前进行,虽然对方已经做出了防范,但我们也不能再耽搁了!”司空流云提出要求。
天墨想了一下,然后点头回答:“那好,我们就加紧步伐。司空盟主,麻烦你召集各武林同道,今晚就彻夜商讨。”
司空流云领命出去,众人也打算重新回大厅。
“夜叉兄!”云清逸突然开口叫住夜叉。
“什么事?”夜叉转身看着这个自始至终都笑得淡淡的人,从他表情上无法看出任何担忧的神色。难道他真不担心月儿?
“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云清逸依然笑得淡淡的。
天墨看了下两人,然后微笑着说:“我和天禹先去大厅等候两位。”说完,和天禹率先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云清逸和夜叉两人。
云清逸直奔主题:“曾经,江湖上有个天下第一杀手,他同夜叉兄一样使用长剑,而且他也被人砍掉了一只手臂。”
夜叉身形一震,没有逃出云清逸的眼睛。他继续说道:“他被人打下悬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江湖上,几乎所有人都猜测他已经死了。但是,生人要见,死要见尸,既然没人发现他的尸体,那他很可能还活在世上。或许,是以另一种面貌,另一种身份活在世上。”
“你想说什么?”夜叉语气冰冷。
云清逸突然敛住了笑,看着夜叉的眼睛,用极其寒冷的声音说道:“我想说,曾经我很恨这个人,因为他给月儿带来了痛苦和仇恨,因为他让月儿因仇恨而失去了性命!”
“是吗?”夜叉眼中闪过伤痛,可语气依然是冰冷的。
云清逸点了下头,然后弯起了嘴角恢复了淡淡的笑容。“可是现在我要感谢他,感谢他活了下来。这样,即使月儿恢复了记忆,也不会再被痛苦和仇恨所折磨。”说完,也不看夜叉的反映就径自离开了房间。
而夜叉只是呆立在房里,眼神复杂。
从母妃那里得知,我出生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极度的寒冷使得她差点难产而死。现在想来,那时候母妃若真能死去未尝不是好事。那晚,我该称呼为父皇的人没有来看望这个为他生儿孕女的女人,以及他刚出生的儿子。
他是一个俊美的男人,美得让众多女人为他甘之如饴。他又是一个冷酷的男人,冷酷的把那些为他全心付出的女人当成工具,当成皇家开枝散叶的工具。他的子女很多,多得无需他去费神记住他们的名字、相貌、甚至是何人所生,何时出生。他只是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冷眼的观看着他的子女们明争暗斗,就像在看一出戏,一出与他无关的折子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