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用每一个机会
于其浪费时间上门去找人,还不如让人家自动找上门来省事。
和谐不再,无需装客气,撕破脸色也一样。至于这脸皮撕破成什么程度,反正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破一点和破一大片结果都一样。
商议之后,由闻人九以武林盟主之名召唤洛天凡上天目山来做客,至于为什么是闻人九嘛,自然还是因为他的盟主身份。
“为什么又是我?”闻人九臭着一张脸,硬是不肯同意,“这种麻烦事用你们自己的名义。”
“若是别人的话,洛天凡自会找理由回拒。”一旦他拒绝了,可就麻烦他们了,“如若是武林盟主邀约,于情于理,他是不能拒绝的,你不恨慕容海吗?你不是恨得想要杀他们家所有人灭口吗?别忘了,洛天凡虽姓洛,却也是慕容家的外子。”
没错,句句在理。
他没有理由反对。
“九哥,柳叔说的有理,再说只是以你的名义书写一封信件而已,并不是要你亲自去接他啊。”洛天凡实在是够坏的了,想来也不是全然的与他们无关,他们怎么能置之度外呢,乐柔做不到。如今更是条算长居于此,柳家更是帮了他们不少的忙,如若不是玉佛,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要多做多少不情愿去做的事呢,“不然我写好了,你再抄一份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
闻人九铁青着一张脸,握紧了拳,要杀人就杀人,还要扭扭捏捏的写什么信,“我写——”他却无法看着妻子小脸上的忧心而坦然无视,该死——偏要他做这种不起眼的事吗?前后嘱须花费多少时间。
还不如他亲自去灭了慕容家来得快。
气势汹汹的入了屋,一会,便拎着书写妥当,纸上的墨还未干,仅是聊聊数字的“召书”丢给柳东泽。
柳东泽扫了一眼,啧啧的直摇头,“还真是言简意骇,不愧是武林新任的盟主。”从头到尾就是两句话,第一句指名洛天凡,第一天告之对方要到的地方,落款闻人九。
人家简单的写,就这么简单的送出去。
最重要的已经交代清楚也就够了。
前后已过半月有余,没有半个不相干的人找上门来,他们还等着,要嘛是宇文立昂,结果,这半个月要长不长,要短不短的也够让人找上门来了吧。
看来,的确是他们多虑了,天阁宇文笑的父亲与宇文立昂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爹,为什么还不动手。”宇文笑甚是不明,如若要查清柳东泽的底细,半个多月来,也已经够打听得一清二楚,之前柳东泽与常玉心未退出江湖之事,整个江湖皆知,随便打听一下便够清楚。退隐之后,居于天目山也不是多大的秘密,不过,鉴于柳东泽的古怪性格和所处位置,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人找上门,却也有限,都是冲着柳玉佛去的,并非柳东泽本人。
一个退隐后的人,能有什么好了解的。
“时机未到。”宇文立昂不若儿子的急迫,“这么多年来,爹一直这辈子与柳东泽是不会再碰面。”一个隐于长白山,即使是创立了天阁,也不常露面的。另一个则是隐居于天目山,相差何止千山万水,“这么多年来,柳东泽是否已经变样,没有人知道,爹不能冒冒然行事,可以赔上天阁,也不能赔上你。”笑儿,他和灵儿唯一的儿子。若无万全的准备,他绝对不会让儿子涉险。
“爹,这是娘的事,也是我的事,怎么可能置身世外。”他怎么可能办得到,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机会为爹娘做些什么,娘更是一生下他不久便去世了,不仅在他的记忆里荡然无存,更是无法体会世间最普通的母子之情。
他遗憾,娘,定然是比他更加的遗憾,且是永远无法挽回的。
“不准你插手。”宇文立昂怒目一瞪,“这件事是爹与柳东泽之间的事,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若是可以,连天阁也不要插手进去。”
那是他与柳东泽的私怨,就让他们两个平平静静的解决吧。
“爹,你别忘了当初创建天阁为的是什么。”宇文笑嘶吼。
的确——
当初创立天阁是在心焦之时,抱丰满腹的怨气才建起的,这个人世间对他不仁,他何以再对人世有义。
天阁暗地里是杀手组织,只要出得起钱,什么人都杀,不管是老人,孩子,女人——只要有钱——
钱——
多可笑,那是宇文立昂最不屑的东西。
他从来就不缺钱,也从来不看中这种世俗的东西。
人生就是这么可笑,他不爱名,偏是天阁的阁主被江湖诸人所知。他不要钱,去有人捧着大把的钱只是为了要一个人的命。
他不要的东西偏伸手可触,他想要的东西的却一再的失去。
且永远都无法挽回。
“不管当初创天阁是为了什么,爹都不准你插手。”
“爹——”这是爹第一次这样吼他,宇文笑摇头,不敢置信,爹虽然不能给他娘一般的温暖,但是,爹从小到大也是宠他的。
严厉的教导不过是为了让他更加强大,强大的足以保护自己。
“笑儿,爹只说一次,不准你插手这件事。”
“……”
他是一定要插手这件事,与爹娘有关,与天阁有关就是与他有关,对于与他有关的事,怎么可能置身事外,他非得插手到底不可。
不过,爹的反应也未免太大了些。
好吧——
看来,他只能暗地里来,无法光明正大的。哼,谁都知道天阁最不爱做的就是光明正大的事,那些就让那群自认为是名门正道的人士去做。
他会善用每一个机会。
每一个可以利用的人,每一件可以利用的事。
每一个——
洛天凡不是一个人来,他后头还跟了一串。
丈夫出门,当妻子的必跟,否则,谁知道以洛天凡的身份和地位在外头会不会有其他的女人勾搭上,这一点慕容家的大小姐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哪怕是哪个不识相的女人多看两眼,她也会恶狠狠的加倍瞪回去。
现在洛天凡是她的丈夫,除了她之外谁也不准觊觎。
否则,杀无赦。
再来就是慕容海,美其名是与女婿一同来派会武林盟主,谁不知道这只老狐狸是想问清楚闻人九之后的打算,是否还继续住在慕容山庄,这可是关乎他的往后的权力与势力。
虽然给过几个月的解药,不过,应该把上就不够用了。
到时候,闻人九还不是得听他的。
只不过,这事倒是颇让他不解的,闻人九没有理由让洛天凡一个人去见他,而不叫上身为慕容山庄庄主的他。
谁人不知洛家根本就不曾涉极江湖,亦是在近段时期才与江湖有所接触,慕容海更是想不明白,闻人九找洛天凡做什么?
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吗?
还是说,洛天凡私底下与闻人九达成什么协议。
这是慕容海极欲要弄清楚的,他可不想养只狼在身边,随时都有可能反扑他。至少闻人九现在是他手上的棋子就不允许别人去利用。
“你们来做什么?”闻人九更加的变本加厉,之前不冷不热阴沉得快要让在郁闷的发疯,现在情况更甚,他甚至连隐忍都不需要。
看向慕容海与慕容妍的眼光是浓浓的厌恶和阴狠,若是可以,再分晰的清楚点,那就是不满和杀意。
若非还谈见鬼的时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三个送上门来的人直接送上西天。
慕容海怔然,很显然,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闻人九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更无法理解,闻人九的表情和神情是怎么来的。
莫不是——
眸光一转,慕容海的脸色再也挂不住,“时候差不多,想来闻人夫人的解药也用得差不多了,老夫是来解药的,莫不是闻人夫人已经不需要解药了?”
“没错,她已不需要解药。”闻人九的眸光,更阴,更冷了。
“不可能——”慕容海大叫,“血丝蚕无药可解。”就连他,也拿不出解药,更何况是闻人九,一个只知道动手脚的普通武夫罢了,除了武功高些还会什么?一定是柳玉佛,是柳玉佛,只有她——
不对,她也身中血丝蚕的毒,她要如何去调解药?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有的,既然来了,就到那边去。”闻人九手一指,是柳家精舍,显然,闻人家的门,是没有打算为慕容家的人打开。
“不是闻人盟主让我们来的吗?”洛天凡淡淡的扫了柳家精舍一眼,对那儿,他可不陌生,不过,眼下可不是与柳家人对上的最好时机。看来,闻人九找他来,也是为了柳家的事,他们是知道他动的手了。
“的确是我写的信,不过,是柳东泽找你们来的。”闻人九扯起嗓门,大喊一声,柳家精舍的门才打开,柳东泽不慌不忙走了出来,“咦,是慕容庄主,洛大少和洛夫人来了,快快快,赶快进来坐,我说闻人盟主你也真是的,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吗?也不请客人进去坐。”回头,朝着屋里喊着,“玉心,来客人了,准备茶水点心。”
客人是要招待的。
主人家看起来也颇为热情,只是,客人反倒是有些忐忑不安,慕容海更是无法接受。柳玉佛的名号不过是被江湖上的人捧出来的。
就是因为柳玉佛姓柳,正是因为柳玉佛是佛公子和玉心女的女儿才会被夸大其词,她没有那个能耐。
就算是医好了长孙无病,也不过是好运。
再说,血丝蚕与长孙无病的病况不一样,血丝蚕——是无药可解的,就连他的血也无法永久的解除血丝蚕的毒,所有的名医都知道这一事实,都拿血丝蚕束手无策,他早就问清楚了。
“慕容庄主,你这是怎么回事?脸色有点不对劲,要不要玉佛帮你把把脉?”柳东泽状似关心的道。
“不用不用——”慕容海连连摇头,“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路奔波,有些水土不服罢了。”
才怪——
他会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好办,玉佛,开贴药让你娘熬好了,给慕容庄主端过来。”
“知道了。”玉佛不冷不热应了一起,起身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她是真的开了方子,真的配好了药,不过,不需要常玉心的帮尽快,她自个儿随便煎一下便好,反正慕容海也不可能是水土不服,既然没有这个病,服下这个药便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她倒是有必要精心的为洛天凡准备准备,这血丝蚕的味儿,说不定尝起来不错,洛天凡或许会喜欢也不一定。
当玉佛真的端出可以治愈水土不服的药时,慕容海整张脸都绿了,天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要他将莫名其妙的东西吞下肚,那是万万不行。
“我觉得好多了,就不用浪费这药。”慕容海连连摇手,“对了,无病呢,他也在这里吧,他的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养好?”并且,立刻转移话题。
“他的身体好多了,玉佛,去把无病叫出来吧,慕容庄主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让慕容庄主瞧瞧,好让人家放心。”
不一会,长孙无病随着玉佛出来了。
除了有些无力之外,外表看来,一点变化也没有。
应该是好全了。
之前的重病于危,这辈子也养不好,再也恢复不了以前的样子,一定是柳玉佛拿出来骗人的,哼,年纪轻轻尽然一点都不学好,尽学会了怎么骗人。
差一点,他就被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