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举心里一喜,不过神色却是郑重,装模作样地点头思索了一会儿,才很庄重地问道:“喂,老头,你说话算不算数啊?”
“哼,对你这等小辈,老夫自是一言九鼎。”阎松清瘦的老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之意,仿佛秦轩举的质疑侮辱了他的人格一般。
秦轩举不屑地撇撇嘴,这老家伙,一言九鼎才怪呢,随即脸色有些为难地看了眼不远处虚空而立的宋柏,又道:“若一会儿我逼退你半步,你放我离开了,那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却不肯放我离开,我们的比斗还不是白搭。”
宋柏一直目光冰冷地看着秦轩举的表演,他倒要看看眼前的少年想耍什么花样,却没想到秦轩举的话题却扯上了他,当下眉头却是一皱,望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阎松一眼,沉声道:“老九,别和这小家伙磨磨蹭蹭的了。”
阎松脸色铁青一片,回过头,望向宋柏,沉声道:“老七,莫非你也以为这个灵师的小子能逼得我退半步?”
宋柏一滞,一般来讲,数十个灵师阶别的人,在灵长强者的眼中也不过是炮灰,不过那小子看上去总有几分古怪,望着此刻心头暴怒已极的阎松轻叹了口气,也不在说什么,否则就让那个小辈看笑话了。
见到宋柏不再言语,阎松却是回过头,冷笑一声:“哼,放心,莫说一个他,就是数十个他也未必能逼退老夫半步。”
“那就是说一会儿若是我逼退你半步,我就能安然离开这个惊鸿渡喽?”秦轩举面色上顿时浮现一抹笑意。
“小辈,老夫的耐性是有限的。”阎松眼眸森寒,盯着秦轩举,恨不得生吃了他一般。
秦轩举微微一笑,他适才一连串的问题怕是已经使他心头的怒火升到了极限,此时见好就收,当下取出盘蟒剑,神色变得极为郑重了起来。
“咯咯……墨姐姐,看不出来,你昔日的情郎此时灵力水平不怎样,胆量和心智倒是不错。”漆黑的船舱内,那身段妖娆的女子媚笑道。
而在她身旁,另外一个眉目清冷的黑衣女子却是依旧莫不做声,一双清亮的眸子只是透过帘幕,落在石板上秦轩举的身上。
对于船舱内的一切,不仅是秦轩举毫无察觉,那身处灵长阶别的阎松亦是毫无察觉,只有淡立在虚空的宋柏心头却是有几分莫名的危险之感。
“轰!”
秦轩举体内以火莲子为中心的灵力漩涡猛然高速旋转了起来,火红色火焰也是在一眨眼间将他的整个身躯都包裹进去,夜色下,秦轩举整个人如一个火人一般,明亮耀眼。
“哼,小辈看不出来,你体内竟还有着天地灵物。”阎松眼力自是不差,一眼便看出秦轩举体内蕴有天地灵物,不过那种灵物远未达到天灵榜上那些逆天灵物的地步,因此他也没有什么垂涎,只是觉得秦轩举的运气不错。
秦轩举神色冷冷,手腕一翻,缭绕在他周身的火红色火焰从秦轩举的体表一刹那尽数汇聚到了他右手所持的盘蟒剑上,一时间青光凛然的盘蟒剑上,火红色火焰升腾而起,若火蟒翻腾,气势逼人,周遭的气温也骤然升高。
“小心了,老头!”秦轩举深吸了口气,挥舞起手中的盘蟒剑,宝剑舞动,大气凛然,秦轩举体内的灵力此刻也运转到了极致,尽数贯注到他手中的盘蟒剑上。
嗡嗡!
一时间,被火焰附着的盘蟒剑发出剧烈的震颤之声,火焰中,一双凶戾的眼眸徒然睁开,似是有什么妖物从火焰中复生一般。
秦轩举舞动起盘蟒剑,剑身之上,随着那双凶戾火焰的睁开,一股狂猛的热浪徒然在这片天地间肆虐。
“轰!”
身长数十丈有两人腰围之粗的巨大火蟒也从剑刃徒然升腾而起,灼热的气浪逼人而来,火蟒威势凛凛,带着不可一世的威风嘶鸣着直冲云霄。
阎松眼眸一眯,望着那冲天而起的巨型火蟒,心头也有些许郑重,没想到这个小辈竟然还有这种底牌,怪不得那个三个血衣修罗也无功而返。
“老头,小心了。”秦轩举脸色微白,面色上掠过一丝淡淡的欣喜,没想到第一次施展这蟒林剑技的第三式竟然颇为的顺利。
“妖蟒盘身!”
话音一落,那横亘在天际的巨大火蟒,盘旋着从天际倏然而落,巨大的蟒身向着虚空而立的阎松盘绕而去。眨眼间,阎松的整个身形都湮没巨大的火蟒蟒身之中。
火焰之中,阎松却是冷冷一笑,这武技的威力虽然不弱,不过想要迫得自己后退半步,却也是痴心妄想,灵长的实力岂是他一个小小的灵师就可挑战的。
当下白袍内一股滂湃浩瀚的灵力涌出,森寒冰冷的气息一瞬间对着整只火蟒蔓延而去,几乎只是二三息的时间,原本火势熊熊的火蟒蟒身仿若被一层冰层所覆盖,先前滔天的威势立时顿减。
“哼。”阎松冷哼一声,冷眼看着盘桓在他身体外的巨大火蟒,袖袍一挥,“给老夫散!”
“嘭!”
在这声喝音初一落下,那身长数十丈的火蟒也应声而散,化为无数耀眼的光点。
漫天的光点之后,阎松淡笑着负手而立的身影也缓缓地显现了出来,此刻他确实没有挪动的丝毫,冷笑道:
“小辈,你的底牌貌似对老夫无用……”
然而话音未落,阎松的眼瞳却是徒然一缩,一道几乎细不可查的冰白色的针已穿透他的护身灵气,离他的眼眸也不过一尺的距离,从那抹肉眼几乎难见的冰针针尖上,一股透骨的冰寒也是散发而开,不能被这针射中,这是阎松在看到这枚冰针后,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
咻!
阎松的身形立时暴退,同时周身的灵力也是毫无保留地汹涌漫出,阻挡着那枚冰针的射来,不过那冰针似乎无视阎松的灵力防护。
此刻,阎松早已忘了与秦轩举的赌约,那小小的冰针竟然让他感受到了透骨的寒冷,只求不能让得那枚冰针射中。
唰唰唰!
三道冰墙几乎在眨眼间出现在阎松身前,而那冰针穿过冰墙后速度顿时立减。
“滚开!”
阎松手掌上迅速被一层寒冰所覆盖,手掌对着那速度已然缓了下来的冰针 猛然拍去。
咻!
那冰针被阎松一掌拍开,没入了胥江的江水中,消失不见。
拍开那冰针后,阎松的后背已被冷汗湿透,抬起眼眸愕然地盯着秦轩举:“小辈,你使的是什么暗器?!”
秦轩举面色苍白,深吸了口气,指着阎松适才而立的地方,又指了指阎松此刻所处的位置,此刻两者却是差了不止数十步。
“老头,你已经输了。”秦轩举的嘴角缓缓地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
“你、你……你耍诈?”阎松神情一变,适才在那般危险之下,他都忘了与秦轩举的打赌,只顾着闪避了。
“你不是想说话不算数吧。”秦轩举眼眸也冷了下来。
阎松嘴唇哆嗦了一下,虽然食言之事自己并不是没有做过,不过要对一个灵师阶别的小辈食言,他还真的有几分拉不下脸来。
此刻那站在胥江之上观战的宋柏眼眸也是一眯,从适才的那冰针之上,他也是感受到了几分寒意,沉声道:“飞影冰魄针!”
“什么,飞影冰魄针?”阎松霍然抬头,双目颇为震惊地盯着秦轩举,“小辈,你居然还有这种暗器,真的是小瞧你了。”
显然这这种克制灵长阶别的暗器阎松也是听过的,当下他的神色也郑重了许多,一双老眼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心中却在思索着眼前这小子倒底是从何处得来的这种珍贵的暗器。
“呵呵……不管怎样,你都输了,想必阎长老定不会是那种食言而肥之人吧。”秦轩举咧嘴笑了笑,然后悠哉悠哉地缓步向着岸边的那艘船舫走去,那般模样仿佛对两位灵长十分信任,不存戒心一般。
此刻,惊鸿渡口一时间也静了下来,只有秦轩举脚步落在石板上的轻轻踩踏声,静静地回响着。而宋柏和阎松两位灵长此刻也俱都阴沉面色盯着那缓步而行的秦轩举。
片刻后,宋柏眼眸变幻,闪过几抹复杂之色,深吸了口气,冷声开口道:“小辈,你还是乖乖地和我们回去吧。”
秦轩举脚步缓缓停下,脸上掠过一抹嗤笑,抬头望向半空中的宋柏,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容:“真是两个老不羞,说出话跟放屁一样。”
被秦轩举这番*裸地嘲笑,宋柏脸色也是一变,不过却找不到半分话来反驳,半晌后,才强硬道:“小辈,你暗中使用暗器,算不得本事。”
而此刻,阎松也是一脸呆滞地站在原地,一张老脸也是阴晴不定,张了张嘴,半晌却没有说出一句话,似是默认了宋柏的话,若不是那燃血秘法太过重要,一定要重回血裳宗的话,他也不想对付一个小辈也要食言,罢了,豁出去这张老脸了。
内心挣扎了片刻后,阎松抬起头,盯着秦轩举道:“你交出燃血秘法,我们就放你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