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公子定会无事的。小姐,请放心。”清脆地声音传来,我没有转身就知道定是那伶俐的丫鬟入画了。于是也不看她,只顾着逗那兔子扰它清梦:“要真是你开了口,想来我该就吓跑了。”
入画“咯咯”地笑着走近我身边,接过我怀中的小兔子,打趣地说:“小姐真是叶公好龙!还是奴婢为您安顿好这兔子吧。”她细心地抱着那装兔子的篮子,笑语嫣然。可我却仍难以释怀,总觉得恪哥似乎要面对什么大事似的,但这里的人是不会告诉我他的事情的。所以没法子,我只能淡淡地朝入画点点头示意她退下。除了恪哥,我素来不喜欢笑,感觉那些一张张讨好的脸皮底下,都不知安了些什么心眼。我虽一直与恪哥说我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印象变得模糊。但其实,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我从未忘记过。母女间的缘分尚可撵弃,何况是这些素昧平生的下人?
那些下人见着我,唯唯诺诺地请安,似乎也料到了我的心情不佳。无人能与我谈话,那我也只能兴致盎然在院子里来过踱步。这间别馆,我已经在此处生活了十二年,再别致的风景都看腻了。因此心下起了主意,虽说方才应承了恪哥会好好在别馆里,但每日每日对着那些唯喏之人只怕会疯了去。况且,每每恪哥有什么烦心的事情,我在市井总能探听到一些相关的因由。于是我蹑手蹑脚地避开下人们尤其是入画的视线,轻悄地挪到后院小门处,才靠近木门就听到门外传来爆竹连连的声音,聒噪无比。心里不禁纳闷,这会儿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人这般驱逐瘟邪,以求吉利平安?我轻轻推开门扉,悄悄离开了别馆。
一出大街,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方才觉得一切舒适无比。回头看看别馆的方向,我忽而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放眼望过去似乎每家每户又都是喜庆得意的模样似乎没有那些祈求安康的忧心,连那些商贩吆喝着也说今儿的买卖有附赠的好处。我的眉越来越皱,恪哥明明忧心忡忡,可为何这些人似乎看起来很高兴?“看来恪哥这次担心的与时局无关,那他担心的是什么呢?”边琢磨边走着,连难得的街景都不想看,只专心想着他到底在烦心什么。我不清楚恪哥的身份,但从他的衣着和一直对我的照顾周全看来,猜想得到他非富即贵,每次只要他愁心,这长安都定是有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但这一次,看着家家户户欢乐的模样,我猜不准了,毕竟我对他,知之甚少。想着想着,心情就没有来地更加低落了。
“姑娘,地上是有什么有趣的玩意值得你如此细看吗?”许想的入迷,竟连自己撞到旁人身上都不自知,听得那声戏谑从头顶方传来,我才带着些惊慌连连退后,忙理了理衣裳,装作落落大方道:“小女子眼拙,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可头却一直不敢抬起。
“我瞧你不是眼拙,是心烦。”他的声音极是好听,有常人所没有的干净。与恪哥的淡漠似乎成了鲜明的对比。但心里终究还是觉得这人话有些多,于是匆匆还是再说了句:“对不住了。”然后就转身,想要迅速离开。“等等,你当真不打算看看我?还是不记得我了?”才走几步就又被那人高声喝住,我瞧着左右行人打量的目光,于是好不乐意地转身正眼朝那人看去,讶然:“独孤谋?你,你不是要上战场吗?怎么会在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