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估计着二世祖也该登场了,果然,二世祖在恰当的时候出现了。张白邪邪一笑,心里忽然有个主意。其实,若非是跟姚九日之间的赌约,张白定然会如原先的约定办事的,但如今嘛,且看着办吧。
二世祖乍然走了出来,穿的衣裳端的奢华无比,尽力显出富贵之气,奈何其人不过尔尔,再如何装扮,也没太大效果。跟苏弦、慕容帅和白书等人一比,差了一大截。
张白暗自好笑:这二世祖未免太急功近利了,什么叫做华丽的登场,看来这二世祖确实不懂如何营造舞台气质。人家白书分明是识理之举,你说人家没志气。
是以二世祖一登场,虽然造型有些拉风,但个人气质不行,也没达到惊艳登场的效果。
师晴晴见二世祖来了,且听他的语气,显是要挑战张白,不禁瞧向张白,神色忧虑,眼色关切。张白其时也正看着师晴晴,见她脸上变化,一时有些迷糊:这小妞是真有心,还是演技高?不过,张白仔细分析了这小妞在自己面前的表现,觉得师晴晴应该不是在演戏,一时心里有些感动,当下朗声道:“阁下之意,是不服么?”
二世祖早先跟张白约好了的,当即道:“自然不服,你若是赢了我,才可使大家服气。”
对二世祖那句话,众人虽不敢苟同,但也都知道,这傻瓜乃是刺史大人的公子,不可开罪,憋着笑意,不敢言语。
张白对二世祖笑了笑,顺便眨了下眼睛。二世祖心下更是放心,大声道:“本公子无所不能,样样精通,随你的便吧。”那华贵男子低声道:“杨协竟生了个如此不堪之子,想必也很是苦恼。”
张白心里好笑,道:“既然这般,便比诗文吧,这个在场诸位,皆是行家,也好评个高下。”
二世祖见一切正常,道:“无妨,便依你所言。”
张白望着师晴晴,喊道:“晴晴!”
师晴晴不料他当众叫喊自己,有些害羞,应道:“嗯?”
张白很是满意,笑道:“你会弹箜篌么?我想听你弹弹,好么?”这话语调几转,很是暧昧。师晴晴心里乱跳:这坏人,当着许多人,也不老实。但想起方才种种,仍是点了点头,叫身后的丫鬟去取箜篌。
楼下已然哄成一片。想不到堂堂星沙青楼红人师晴晴,竟会对一个杭州庄稼人言听计从,天啊,铁树开花了!
“定是那奸人暗中胁迫晴晴姑娘!”不知哪冒出这样一句,不知不觉,张白已被冠名“奸人”。
“那乡巴佬真是活得不耐烦,竟企图染指晴晴这等仙子,也不怕遭雷劈!”楼下某人冒出惊人之语。
施怡雪秀眉一拧,问苏弦道:“苏师兄,那叫做师晴晴的风尘女子,当真能使天下男子痴迷么?”
苏弦见施怡雪主动找自己说话,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话,想了好一阵子,才慢慢道:“怡雪师妹,凡夫俗子,眼光自然一般,只看表象,这等风尘女子,人尽可夫,残花败柳,不值一提”说到这里,见施怡雪神色稍舒,心下大喜,接着道:“如师妹这般,宛若天人,才能使天下男子倾心。”
施怡雪马上冷下脸色,道:“苏师兄,别好的不学,尽学那无耻之人,油嘴滑舌的,惹我讨厌。”苏弦立马闭口,不敢言他。
那华贵男子瞧着张白,开怀一笑,自语道:“这人当真是个活宝,有些歪才,事事出乎意料,对年轻姑娘家,满嘴痴狂的甜言蜜语,脸皮极厚,寻常女子,哪能逃得了被他骗?”说到寻常女子,又瞧向 师晴晴,怅惘道:“她本非寻常女子,奈何师大人的冤情,天下也没几人知道,即便知道,又如何敢言?姓姚的也算条汉子,说到做到,她如今虽在青楼,好歹守住了女儿身……”
丫鬟取来箜篌,交给师晴晴,师晴晴拿好调音,对张白嫣然一笑,弹奏起来,只是弹,却没唱。
二世祖见一切尽在掌握,甚是得意,想着能在施怡雪面前大展神威,心里乐开了花。是以发觉师晴晴待张白有些不一般,也懒的去管。听师晴晴确实弹的不错,有些味道,加之心里爽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好……甚好!”
众人听得好好的,就他一个人大声喧哗。此举虽引起众怒,仍是没人敢说。
师晴晴一曲弹罢,瞧着张白,只见张白正瞧着桌面,一点反应没有,显是没听,不禁失望,便欲收好箜篌上楼。
忽听张白一声长笑,说道:“天籁之音,妙不可言!”
“哼,明明没听,还要哄人。”师晴晴复又坐下,嘴上虽这般说,心里却好过许多。
张白接着道:“张某便以晴晴姑娘的之箜篌佳音为题,作诗一首,阁下若是不服,便另作一首,经大家评判,若能作的比张某要好,今日比试,便算岳麓书院赢了。”
这话一出,底下嘘声一片,皆是心道:胜了他,又有何难,偏要说的这般凛然,当真是无耻!
二世祖笑道:“好。你先作诗,本公子定要叫你输的心服口服!”心想有那篇事先背好的,文辞好的不得了,胜你是小事,作出这等绝佳好诗,定能使怡雪姑娘刮目相看。
张白阴笑道:“是么,那我便献丑了。”二世祖瞧见他那怪笑,心里一沉,有些不适之感,还是装出没事的样子,笑道:“请献丑。”搬用了张白之前说的话。
张白没兴致跟二世祖这个小霸王计较,吟道:“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江娥啼竹素女愁,晴晴星沙弹箜篌……”
小霸王面无人色:这奸商竟敢骗我!当即吼道:“你!”
吟诗声戛然而止,张白笑道:“阁下若是不服气,大可待我念完再说话…… 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一气呵成,这改编自李贺之《李凭箜篌引》的《晴晴箜篌引》,张白很有信心,念的自信满满,抑扬顿挫。在场之人,都是有些意外:这乡巴佬真有些本事,这等好诗,我等可写不出来。
那华贵男子脸色一滞,对身后那人道:“小柜子,此人的来历,给我查仔细了。三天之内,定要给个详尽的说法。”
金玉神色似笑非笑,对李飞云道:“先别说生意上的本事,单这分怪才,你我是比不上了。我说这话,你服还是不服?”
李飞云道:“我等行商之人,念什么书,拽什么文,能值几文钱?”金玉啐道:“你只知生意,眼里只有钱。”似是瞧见二世祖那杀人的眼神,笑道:“不过,此人到底年轻,意气用事,为了师姑娘,得罪了杨保湘那等不讲理之人,有他好受的。”
李飞云道:“怕什么,你我皆是派了人暗中留意此人,尚未结束之前,杨保湘伤不了他。”
“这诗真是那坏人作的么?”,师晴晴心里跳的厉害,暗想:“那坏人,也不知轻重,杨公子是什么人,我又不是没说过,哼,我的话一句都不记得,看他怎么收拾!”已然隐约有些担忧。
二世祖大怒,眼睛通红的,似要吃人一般,众人不禁的退后几步,生怕殃及自身。果不其然,但见二世祖杨保湘怒视张白,吼道:“你这奸商,本公子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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