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今天本是去监考的,怎的半路跑了?”罗萧追问道。
张白笑了笑,不知怎么回答。罗萧兴致未尽,道:“那我们在考场里,隐约听到打斗之声,大哥知道是什么回事么?”
张白见这小子忽地变得的如此烦人,难道考试感觉很好,要找地方发泄?只好不理会他,脑中想到一事,岔开道:“你去将《三国演义》准备一下,稍作修改,使之更易讲述。”罗萧不太明白他意思,问道:“如何修改?”
张白见不易说清楚,便想现场给他表演了一段说书,张白最喜欢的作家自然是金庸,是以金庸武侠小说之中一些细节,都是记得很清楚,当下道:“你先看看我是如何表演的。”罗萧一听说张白竟是要表演,兴趣立刻转到那表演上头,道:“大哥表演给我瞧瞧。”
丝缎正在闺房之中,听到这边有动静,走到门外,隔着桂树,瞧向这边。
张白净了净嗓子,道:“江南繁华之地,绿水青山,人家小巷,常引的文人雅客,笔下风流。嘉兴南湖之上,一艘小船之中,传出一阵柔婉的歌声,歌曰: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丝争乱。鸡尺溪头风浪晚,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隐隐歌声归棹远,离愁引着江南岸。”
本来罗萧对江南之地,并无什么向往,但听了这段开头,仍是为之勾起一丝憧憬,可这开头却没说出什么故事梗概,随口道:“不错,文采不凡。”
张白接着道:“南湖岸边的杨柳树下,立着一名道姑,那道姑满手是血,听着那词,眉头一皱,道:‘小丫头只晓得瞎唱,哪知词中的相思之苦……’”
罗萧终于听到一个噱头,问道:“那道姑为何手上全是血?”
张白笑了笑,道:“且听我说……李莫愁在墙上按了几个手印,轻轻一跃,翻过墙头,真如凌波仙子一般……原来那李莫愁,乃是终南山古墓派门下,江湖上都叫她女魔头,按了几个手印,便要杀几个人……陆家之人,瞧见那手印,惊慌至极……”
罗萧不知不觉,已然听的入迷,直到张白记不清具体细节了,停下不说了,这才意犹未尽的追问道:“大哥,这故事实在好听,你再说呀!不过,何谓凌波仙子?”
张白心想那是自然,金庸要是穿越过来,只要他开新坑,千字十两都不成问题。不过,《洛神赋》那么出名,我张白都背得滚瓜烂熟,罗萧难道没听过?随即问道:“罗萧没读过《洛神赋》?”罗萧摇了摇头。看来这个时空,历史上虽然出现了曹植,但却没写出《洛神赋》,张白心中一动:“那也难怪,大哥写过一篇汉赋,名叫《洛神赋》,改日给你瞧瞧,今日就到这里,你便依照我说的,将那《三国演义》,从头改起,能改多少改多少。大哥急着要用。”
罗萧本想拖拉一下,但一听张白说急着要用,当下收住那话,道:“好,不过,大哥有空定要跟我讲完那故事。”张白怕他干活不卖力,只好信口答应了。罗萧喜出望外,高兴的去了,眼光过处,扫见丝缎,道:“丝缎,大哥来了,你叫爹出来招呼一下。”
丝缎道:“爹正在跟那裁缝讨价还价呢。”
张白一听,激动至极,道:“丝缎,快带我去见那些裁缝。”丝缎见张白虽是欢喜,但却不是因为看到自己,乃是因为那些裁缝,心中有些失落。
张白高兴之余,哪会顾及丝缎那点微妙变化。不过他习惯使然,随手拦起丝缎,道:“小甜甜,想死相公我了。”
丝缎大惊,这可是在自家院中,被爹娘瞧见了,那还了得,奋力推开张白,低声道:“大哥,你再乱来,我再不理你了。”
“丝缎错意了,大哥家乡那边,见了年轻女子,搂搂抱抱的,乃是礼数,丝缎莫要见怪了。”张白一脸正经的道。
丝缎心道:才不相信你那鬼话,哪有那种习俗。嘴上却忍不住问道:“啊?!那大哥见了其他女子,都要那般?”
“嗯,那是自然,人人平等嘛。”张白很随便的答了一句。
丝缎小脸一板,道:“你对别的女子那般可以,可不许对我这般。”
“咳咳”罗天成不知何时踱过来了,很不恰当发出一阵声响,道:“张公子来了正好,星沙手工一流的裁缝都给请来了,张公子正好过去一叙。”
丝缎一想父亲全都瞧见了,极是难为情,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张白面不改色,道:“伯父先去吧,我稍后便到。”罗天成岂料张白如此明目张当,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避开了。
丝缎见父亲走了,转身也要走。张白伸手拉住,旁若无人的抱起来,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丝缎本就不敢妄动,怕惊动父亲回头,微微挣扎意思一下,被张白仙气一吹,登时软了半边身子。丝缎鼻子一动,皱眉道:“大哥,你身上怎的有血腥味?”
张白道:“今日在你家门前,看见一年轻秀才,对门里直看,就是不走,我问他:‘你找谁?’,那秀才说:‘我……我想瞧瞧丝缎姑娘。’我立马来了火气,一刀把他杀了!”
丝缎娇躯一颤:“包秀才?我都回绝好几次了!”丝缎一时不够谨慎,脱口而出。
“好啊,敢背着相公偷人。”张白拍了她屁股一下,弹性十足,丝缎下肢一缩。张白察觉,道:“哎唷,打痛了,相公摸摸。”大手抚上去,来回摩梭起来。
丝缎又羞又怒,道:“大哥,你休要乱讲,还说的那般不堪,我跟那包秀才,清清白白,没见过两次面,他上门提前,我尽数回绝了。”见张白受伤愈发肆无忌惮,直弄的自己浑身发热,险些失了心智,心中有些害怕,竭力挣扎起来,道:“你再不放开,我真不理你了。”张白见她目前的底线还没动摇,有些失望,摸了最后一把,心理得到极大满足,方才那手感,啧啧,没话说,跟师晴晴的美臀不相上下,心想罢了,今晚再摸个够。
当即放手,装成恶狠狠的样子,道:“丝缎,洞房花烛之夜,大哥定要弄死你!”
丝缎见他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口没遮拦的,什么话也说得出,老是不知不觉的,将自己的火气扑灭了,深感无奈,哼了一声,向躲避恶魔一般逃走了。
张白回味了一下方才的手感,恋恋不舍,沿着院中青石小道,走向罗家厅堂。厅堂之上,坐着五人,见张白来了,眼睛皆是一亮,仔细打量起张白身上那件长衫来。
张白笑道:“众位瞧瞧,我这身衣衫如何?”
一名裁缝走近一瞧,擤了擤鼻子,道:“这款式,我自叹不如,这做工,却比我的稍逊一筹。”其余四名没说话,不过瞧神情,显然是默认了。张白见他仔细闻着自己身上味道,忙解释道:“方才杀鸡,一不留神,袖子上给鸡血污了,可惜了这衣衫。”说罢摊下卷起的衣袖,神色坦然自若。
罗天成见血迹已干,但定然不是在自己家杀的鸡,正生怀疑,可张白的语气神情,实在毫无破绽,且他也不过往张白跟人斗殴方面想,哪会往杀人哪方面靠,又见张白浑身无伤,便没再怀疑。罗天成道:“张公子,价格上头,他们实在要地太高,我怕有些贵了。”
张白道:“伯父为我考虑,感激不尽,但张某眼下不缺银子。众位可知大王朝最缺的是什么?”众人见他无缘无故扯到国家之所需,不敢随便接话。
张白打了个响指,道:“人才!”见众人一副莫名之态,道:“只要各位拿得出真本事,价格再高,张某也付得起。对了,伯父,他们开了多少银子来着?”
“月钱八两!太高了。”罗天成咬牙切齿的道。
张白抽出领后折扇,啪的一下拍在手上,道:“只要众位达到张某的要求,月钱十两,如何?”
其实那些裁缝,一开始见罗天成前去找他们,都不大情愿理睬,但听罗天成说价钱不是问题,将信将疑的,还是来了。几人也商量好了,最低不低于六两。因为这些裁缝,平常给人做衣裳,一个月不过赚得三四两,只因讲究做工,所耗时间便比较长,再者并不是一直都有人找上门来要做衣裳,所以月入也很有限。见罗天成满口的银子不是问题,便开了个高价,虽是本意在吓走罗天成,但同时更希望罗天成果真答应了,此时听张白说,月钱十两,实在巴不得,立马道:“不知张公子有何要求?”说话生意立时恭敬起来。
“张公子,这……”罗天成已然有了几分将张白视作女婿的意思,开始为张白考虑起来。
张白摆手道:“伯父的意思我明白,十分感谢。不必多言了。”罗天成却仍是丢不掉心中不平之意。张白只好对罗天成暗中连使眼色,而后道:“众位能做今人之衣,却不知可会做古人之服?”
五人之中,四人皆是一筹莫展,却有一人神色得意,问道:“哪朝的衣裳?”
张白喜道:“春秋之末,吴越之地宫廷女子服饰。”
那人思忖半晌,实在不愿丢了这机会,道:“我尽量试试,成与不成,做好后公子再行定夺,不知何时要看那衣裳?”其余四人见张白要求如此独特,其中一人道:“公子若想赚钱,还是做今世的衣裳为上……”
张白笑道:“今日晚饭之前,我想瞧见那衣裳。”见那裁缝满脸愤愤之色,道:“你也莫着急,你五人一起做,今日下午能做好,我便跟诸位签下一年的契约,月钱十两,不少一分一毫,一年之后,双方若有一方不愿续签契约,那便作罢。众位意下如何?”
天下还有这等好事,那五人起先还生怕张白只雇个把月,如今听到一开始就言明雇佣一年,当真是求之不得,起先说话的裁缝虽觉唯有自己会做古服,应当比其余四人工钱高一点,但生怕一句不慎,张白反悔了,一时没敢启齿。五人自然是跌声赞同。
张白道:“我还有一些意见,一道跟各位说了。且不管各位是否认同,定要将张某的意思融入衣中。”当下便把一些现代晚礼服的可取之处说了,譬如束腰设计,体现高贵之处,要展现飘逸……
说了半天,张白能想到的都想到了,从色彩图案,扯到领口袖口衣边的设计。张白脱下自己身上的长衫,道:“可以参考张某身上这件,适当改进。切记,一定要绣上锦绣年华阁的标识,便如我这件一般,只是这‘ XS0001’,须得改成‘XS0002’。”张白说着顺手比划了一下。张白这番言谈,也让那裁缝受益匪浅,都说员工最喜欢懂相关专业的老板,确实没错,至少张白这些话,让那些裁缝在看中高薪的同时,也对张白有些佩服。特别是张白刚才那“人才”两个字,实在让这五人有了千里马初见伯乐之感。
张白生怕这些裁缝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道:“实不相瞒,这衣裳今晚极乐阁的花魁大赛要用,诸位定要做好。”五裁缝齐声允诺。
张白安排好了这些,再去罗萧书房催促几句,见进度还算可以,寻思该去极乐阁跟晴晴说一声。张白心道:“晴晴宝贝,今晚老公要将你变成西施。那件长裙,便叫‘梦回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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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输入法的问题,使得我打字出错率极高,我发完一章后,一般都要略微改一下,有时候还会忍不住临时又写上一点。只看情节的书友应该不觉得什么,但那些对文字要求比较高的,不妨等一下再看。多谢大家支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