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罗贯中,好歹也是姓罗,多少满足了罗萧的一些心里需求。故而罗萧当即赞同道:“那罗某便以罗贯中这假名,来写《三国演义》。”
眼下敲定了这牛人,张白仿佛看见了一贯一贯铜钱,白晃晃的银子。张白心中高兴,见罗萧一身衣衫褶皱的怪样,笑道:“想来罗兄离家多日,如今只怕囊中已是羞涩,怎的不回家瞧瞧。反正就在星沙,也不远。”
罗萧道:“也没多久,昨日才离的家,乃是半夜越墙而出,跌了一跤,如今瞧来有些狼狈,也是自然。”
这般一说,张白更是觉得罗萧够牛,也老大不小的了,竟连出门都还要翻墙,当即笑道:“如今你既过了一试,当可回去禀告父母,也好让他们安心。”
罗萧道:“正是,但……还望张公子跟我一道,也好为我见证。”说这话时,很是小心翼翼,生怕张白不答应。
张白瞧在眼里,且现下无事,索性在帮他一把,毕竟这牛人价值在那,当即道:“甚好,令尊既是布商,说不准可以谈谈生意。”
罗萧听他答应,登时眉飞色舞,喜不可言。张白见他虽然牛点了,行止处事,却不太成熟,喜悲变幻大起大落,问道:“不知罗兄年纪?”
罗萧道:“今年十九,瞧来张公子也差不多吧。”张白郁闷了,老子明明二十六了,怎么都当我二十不到呢,难道老子修真渡劫完毕,如今不老了?或者是真他妈发育不良?不对啊,紫菁也没跟我说过这茬,说明我一切正常啊!
郁闷归郁闷,话还是要回答的,只得道:“不错,我今年也是一十九。”
“当真么?”罗萧有些兴奋,又是问道:“不知张公子是几月的?”
难道这牛人想称兄道弟?不过,这人长的也还算俊朗,个子也不矮,还算挺牛,跟他兄弟相称,也算马马虎虎,当即道:“三月末。”
“我是七月初的,便叫张公子张大哥吧,”罗萧脸上尽是真挚笑意,“能的张大哥赏识,我那《三国演义》,定要写的精彩,不让大哥失望。”
那是自然,要知道我可是买断了,写的不精彩我上哪赚钱?张白虽对他除了那本牛书,别的没什么兴趣,但见他已然将自己视为极其亲近之人,言语之间,也很是恳切,一时心中有了些许暖意,毕竟在这个世界,他一个亲人也没有,被人称作兄台,乃是泛称,并没有兄的意思。
张白压住心绪波动,道:“这便回去吧,还不到中午,也去你家,尝尝令堂的手艺。”
这话在现代说出来,乃是再正常不过,但在古代,一般人哪会像张白这样,言明要去蹭饭?故而罗萧听了这话,虽是有些意外,心中却也是一动:张大哥一介富商,竟恁地瞧的起我。当即笑道:“大哥不嫌弃,我自然高兴的紧,只是,如今嘛,娘亲也不亲自下厨了,全由小妹来做,小妹的手艺,那可是了得,一餐不吃小妹做的饭菜,我这嘴巴就难受的紧。”不经意之间,已然改叫“大哥”,而非是“张大哥”。
张白被他说的来了兴致,穿越好歹也有一个多月了,先是在齐三家吃了二十来天,那滋味自不必多说,真是吃了一次,一辈子忘不了。而后天天混酒楼,去饭店,感觉虽然不错,到底没有家的感觉,故而如今罗萧这一顿吹夸,只让张白对那楚湘家常菜无比憧憬,当下道:“快走吧,休要调我胃口。”
罗萧笑着带张白出了客栈,一路往城北去了。张白问道:“罗萧,你那妹子,今年多大了?”
罗萧听者有心,脸上一笑,赶紧道:“我那妹子,比我小一岁,今年刚好十八,名叫丝缎。”
罗丝缎?看来这罗萧家确实是做布匹生意的,连女儿的闺名,都叫做丝缎。不过,听起来也还不错。罗萧见张白没了下文,心里微微有些失望。
两人行了少许,转了几条胡同。罗萧终在一园小院前停下,这院墙并没多高,罗萧翻个墙能翻成这样,也算是牛逼的外在表现之一。罗萧踟蹰片刻,终是轻轻叩了叩门。
过了片刻,隐约可见门里有人拉栓,吱呀一声,门开了,一名少女微微探出臻首,见识罗萧,随即缩了回去,一脸喜色,叫道:“哥,你可回来了,娘亲急死啦。你怎的才回来啊。”
声音很是甜美,只听的张白心里一酥,乖乖这个小女人,叫罗丝缎是吧,还真是勾魂摄魄。张白不禁想到了师晴晴,她的声音,虽然也是一般好听,但以清脆纯净为主,这丝缎主要就是甜,说白了,就是嗲,不是有句话叫嗲死人不偿命么,这丝缎姑娘很有杀人不犯法的潜质,虽然不能杀人于千里之外,但好歹也能十步杀一人。牛人的妹妹,看来也很牛!
因为张白此刻在屋外,方才视线被罗萧挡住了,可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而此时,张白的心中竟有些期待和紧张,因为曾经有两种女人让张白很苦恼,一种是身材好只能以背示人的,另一种是只能除了嗓音别的啥都没有的。
张白还真有些怕,这丝缎乃是后者。
罗萧进了院子,见丝缎便要关门,慌忙拦住,笑道:“丝缎,慢着,张大哥还没进来呢。”
“张大哥,是谁呀?”丝缎低声自语道。
那声“张大哥”,虽然声音很轻,当张白却听了异常清晰,娘的,嗲死本公子我了。张白略整衣衫,奈何没那个异能,狂放王者之气,只得竭力显出一副玉树临风的气质,也是走了进去。
一瞧丝缎,浅绿碎花小绣鞋,青丝如瀑眼如泉。丹唇未启似幽香,不施粉黛冬来菊。看来丝缎再一次完美的打破了音美人必丑的惯例。
张白进了院子,只听罗萧道:“丝缎,这是我新结识的大哥,张公子张大哥,从今日起,便也是你大哥。叫声大哥。”
这罗萧在丝缎面前,终于有了些许大哥的样子。丝缎微微低着头,叫了声:“张……大哥。”声如蚊蚋,微不可言。
罗萧又拉着丝缎,对张白道:“大哥,这便是我妹子,叫丝缎。”罗萧又是介绍了一次。
小罗啊,你当你大哥我健忘呢?张白见他多此一举,但也还有些用处,好歹也给了张白跟丝缎说话的机会。张白微笑道:“丝缎姑娘,在下张白,你若是叫不惯大哥,便叫我张白就成。”
“啊!”丝缎惊呼一声,小脸一红,道:“那可使不得,大……大哥。”
这丝缎小妞,怎么说话结结巴巴的,难道被我张某人一双电眼给轰到了?罪过罪过,为了表现我张白的歉意,再送一点秋天的菠菜,还望笑纳。
张白见他害羞动人的模样,心中大动。目光之中,色彩斑斓起来。这一切罗萧尽数瞧见了,心里一阵欢笑,说道:“丝缎,我在路上跟张大哥说了你手艺,张大哥可是口水直流,你快去弄些饭菜。”
丝缎得命飞快的跑开了,步子细碎,却跑的甚快,纤细的小腰肢一扭扭的,真他娘的勾人。张白忽然有些庆幸,还好没回到唐代。
忽听一个声音,道:“你这畜生,怎的有脸回来!”声音厚实洪亮,张白寻声望去,只见一名灰衫小老儿,眉上一个大痣,站在屋子门口,看着站在院门后的罗萧,满脸怒容。
那小老儿见儿子身旁站着一人,锦衣华服,气宇轩昂,人也标致,身上却没富贵之气。可看他的眼睛,目光如炬,仿佛能看透一切。绕是那小老儿年纪既大,多年商海打滚,识人万千,却也登时为之一振,这人极不简单。
那人立时收起怒容,走了过来,脸上已然换上笑颜,对罗萧道:“有客人来了,你怎的还待在门口,赶紧招呼啊。”
张白瞧见那人脸上的表情变化,活脱脱一个精明小生意人,也是一笑:“无需客气,伯父勿要责怪罗兄便是。”那人听见张白称罗萧为罗兄,虽然面色不变,但目光之中,却闪过一丝亮色。
张白又道:“都是做些生意糊口的,有幸见过伯父。”罗父一听张白也是行商的,倒也不觉意外,当下道:“小老儿罗天成,幸会幸会。”生意人之间,极少论辈分。
张白道:“在下张白,乃是罗萧的朋友,伯父尽管叫我张白便可。”罗天成道:“小儿不懂事,还望张小兄别见怪,请堂上坐。”
这小老头非要搞的郑重其事,张白看了看罗萧,无奈一笑,跟罗天成走向堂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