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小妞秋波一出,也是祸水一潭,须得小心应付,若是不慎跌入她美人计,失了身,那就亏大了。
丝缎在旁,张白电眼虽是蠢蠢欲动,却不敢乱瞅,笑道:“苏小姐来的早。”说这等废话,就算丝缎随身携带醋瓶,也不至于拿出喝上一口。
苏小小道:“张公子岂不是更早?”苏小小很配合的回了一句废话。
众人大多听过苏小小的大名,都知苏小小长作男儿打扮,鲜有人见过其女儿家的样子,一时都不肯错过良机,目光聚在苏小小身上,或猥琐或**……
苏小小到底是姑娘家,见众多男子都在瞧她,目光之中,虽有非分之色,但那是自己貌美的体现,羞愤之余,也是得意。
张白却不随大流,借此良机,正好向丝缎一表赤诚之心,目光虽然是最猥琐的,不过对象却是丝缎。
在丝缎看来,张白那不是猥琐,那是深情款款,那是含情脉脉,方才的气恼早已甩入时空隧道。随身携带的醋瓶灌满糖水,一口气喝的精光。
苏小小光环饶身,少一个张白,没太在乎,一想自己来的早了点,正好先当众签了合同,等下榜单一公布,众多才子兴许再没兴致,皆都散去了也说不定,当下对张白道:“张公子,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便签了合同吧。我已写好了,还请张公子过目,若有不妥之处,大可先行商量,再做定夺。”考虑道张白也不是易于之辈,苏小小这次也没敢在合同上占便宜。
苏小小走了过去,将合同递给张白。张白一看,甚是满意,这小妞还算厚道,笑道:“苏小姐写的合同,张某当然放心。行,那便当众签了吧。正好此事也跟诸位才子息息相关。”
听闻这苏姑娘终于跟自己扯了上了关系,诸多才子都有些好奇,有人问道:“不知这合同,跟我等读书人却有什么干系?”
张白道:“苏家富甲一方,借此次试选之机,回报乡民,各位衣食住行,苏家都将参与供给,价钱公道,还有一些细微之处,张某想不到的,可苏姑娘却想的出,实乃众位之福。”美女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众人报以掌声。
苏小小见张白一顿胡扯,也是像模像样,算是给苏家顺便打了个广告,也是满意,除了衣食住行,那些细微之处嘛,苏家确实有些打算,这张公子没想到,那才正常。苏小小笑道:“张公子夸奖了。家中有兄长也在书院读书,爹说过,对读书人,能优惠帮助的,就要舍得花钱。张公子之善举,实在只得我辈学习。”
这等公开签约之事,双方互相吹捧,那是少不了的。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却让张白有些难堪。只见苏小小叫人取来笔墨,笑嫣如花,道:“既然这般,还请张公子签下名字,按下手印吧。”
张白小时候练过两天书法,也是一时兴起,想学唐伯虎风骚一下,不过,几天之后就发现王羲之那是少有的变态之一,不是正经人能胡乱想的,后来就放弃了,如今叫他当众写字,实在有些为难,目前的张白,也就勉强握笔手不抖而已。
没办法,推也推不掉的,不过,外面的台子总不能白搭,虽然在古代搭台子搞场面虽然有些不恰当,但张白当时没考虑那么多,现在先用一下试试看,带众人走到后院,台子已然搭好,看来陈琛办事效率不错。
张白、苏小小两人登上台子,中间放张桌子,张白握着毛笔,心中惶惶,这下铁定是要丢脸了。还好,张的繁体字不算复杂,张白还是记得怎么写的。索性一咬牙,“張白”两个字一笔而就,勉强能辨认的出。
苏小小心中诧异,这张公子才学不浅,至少比苏弦强一点,她在极乐阁也是亲眼瞧见,怎的连自家姓名,都写不工整?脑中愈发迷糊。
好在台下之人还看不见张白的惊世墨宝,张白的脸丢的还不算大。苏小小见张白签完字后的窘态,心中好笑,强行忍住,小脸憋的通红,一副娇俏的诱人模样。
张白道:“苏小姐,这合同签了,你若是高兴想笑,便笑出来罢,虽然你笑的时候难看了些,但张某还能受得了。”
见张白无耻的程度,跟苏弦口中所言比起来,实在有过之而无不及,还好苏小小之前也有了心里准备,一时也没什么气,冷哼一声,不搭理他。可台下众多读书人却听的分明,暗自敬佩,这张公子实乃豪杰,连星沙女霸都敢得罪,实在厉害!
可惜这些才子,大都是贫家子弟,没银子去极乐阁那种地方消遣,要不看张白这般嚣张几次,要么恨之入骨,要么就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但苏小小的女霸之名也不是别人给乱扣上的,要不也不至于将二世祖整的哭爹喊娘的。只不过如今踏入生意场,凡事须得检点一二,不能坏了苏家的名声,而且女霸之名一经宣扬,这苏小小可谓不怒自威,一个邪气的眼神,就能叫星沙的年轻男子失眠个把月。
此时被张白调戏了,苏小小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女儿家的名节形象要紧,反正只要还在星沙,这小妞自信玩死张白要比玩死二世祖轻松的多,毕竟二世祖他老爹是当官的,苏小小还有所忌惮。
果然,苏小小当即瞄了张白一眼,邪气凛然,细心的看客,不禁为张白捏了把冷汗,同时庆幸,这目光所指,并不是自己。
张白只当那眼神是在调戏,顿时来了兴趣,乖乖不得了,古代也能碰上了反调戏的美女!当即回了一个眼神,很是挑衅。苏小小自从女霸之威树立以后,一直没个敢唱反调的男子站出来,此时张白忽然出现,实在令她感到兴奋,同时为张白在星沙的命运感到担忧,不过嘛,这人还算有些头脑,是块做生意的料,随便作弄一下便行了,还能好好利用,助我苏家生意发扬壮大。
一想起生意,苏小小心里忽地担忧起来:爹爹说,家中的存钱,皆已转入商会,说要付琼台商界一战,当年欠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如今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如今又要筹集这最后的三万两,唉,若不是这张公子搞出这岳麓试选,整个星沙陡然多了几千读书人,当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潇湘客栈也算是星沙的最大客栈,不仅临时腾出空屋,而且所有客房都加了床铺,总共容纳了一千余名学子,实在达到上限。其余的读书人,大都住在一些小客栈,至于金玉的如家客栈和李飞云的四方客栈,实在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地方,一来没什么特别,二来价格虽然有了折扣,却还是有些贵,若能像潇湘客栈一般,乃是试选指定客栈,能得些好处,即便贵一点,大多人还能接受。
张白见苏小小眼神忽地忧伤起来,心道不会是在装可怜吧,哥哥我不就是瞧了你几眼么,感动的想哭?免了免了。怕得要哭?不至于吧,你好歹一方女霸唉。不过,这至少是人家示弱的表现,张白也就不好继续挑逗了。笑道:“且不论苏小姐高兴与否,张某却是很高兴,能与苏家合作,何等荣幸之事。”
苏小小也是笑颜一开,道:“能得张公子夸奖,也是苏家之幸。”同时心中纳闷:我何时有了如此姿态,以往谈生意的时候,哪次不是人家仰我鼻息,难道以前那些对手,都是泛泛之辈?只有今日这张公子,乃是生意能手?无形之中,便消减了我苏家的气势么。想到这里,回想张白种种表现,心里有种强烈的警戒感:对这张公子,须得万分小心,要不极有可能不知不觉的便被他占了便宜。
众人见这女霸苏小小,被人挖苦了还是笑脸相迎,更是叹服:自今日起,刺史大人公子的那名头,只怕要让给这张公子了,男霸强于女霸,才是正统,以前那杨公子,恁地辱没了我等堂堂男儿的豪气。
台上之人还不知晓。台下众多才子,已然将张白列为星沙男霸,已然取代了杨保湘的位置。而且现任男霸只对女人狠,对男子却是不差,深得人心。
张白见签约之事搞定,是时候给锦绣年华广告了。当下清了清嗓子,道:“召集大家么,还有一事,便是对最终考入书院才子的奖励。第三名的才子门,奖励白银五十两。”
第三名就有五十两,那可是平常人家几年的花销,实在是巨额的古代奖学金了。
张白见反应良好,接着道:“第二名,奖励一百两。”台下顿时沸腾了。
已然有人问道:“那第一名是一百五十两么?”甚至有人觉得,得了那一百五十两,大可回家享受生活了。
张白摇了摇头,笑道:“第一名所奖励的,却不是银子了。”一听不是银子,诸人更是好奇:那是什么?珍珠玛瑙,黄金宝石?苏小小虽然见惯世面,一时也猜不出来。
张白道:“头名的才子,日后极有可能高中状元及第,是以银子金钱,未免俗气。故而奖励一身‘风流才子服’。”
众人实难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身衣裳,竟能值过一百两!龙袍啊!台下已然有了嘘声。
张白笑道:“在下这身衣裳,便是风流才子服,乃是杭州锦绣年华阁的裁缝的徒弟做的,如今已然来到星沙,不久之后,星沙的锦绣年华阁,便要开张了。不瞒诸位,锦绣年华阁出的衣裳,向来是有价无市,便如在下这身,如今虽未完全做好,但也能值一百两。罢了,如今跟你们说这些,只怕没人相信,今后你们出了星沙,却了苏杭、金陵之地,自能明白。”
这般声色俱全的表演,众人有了三分信。难怪张公子这身衣裳,乍一看便让人眼睛一亮,之前确实从未见过。如今加之张白借势抬升了这衣裳的价值,心理作用使然,众人越看这衣服越觉得不一般,似乎真能值一百多两。虽然这事在以前看来,简直可笑之极。
能让众人有了三分信,张白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因这些人绝大部分是穷人,穷人能听完不大骂,那富人应当也能基本接受。而且接下来还有一连贯的抬势手段,张白很有信心。
台下沉默一阵,忽地有人问道:“那要考得头名,不想要那衣裳,可否换成银两?”
张白道:“自然可以,可以换一百五十两。嘿嘿,若是哪位换了银子,还望日后不好后悔才好。”
苏小小听罢目中大放异彩,问道:“不知锦绣年华可有女装?”
这丫头终于问话了,张白一阵窃喜,这代表只要接下来不出差错,基本上成功了一半,当下不急不慢的道:“自然有,像苏小姐这等美貌的青年女子,最适‘窈窕淑女装’。”
“不知星沙的锦绣年华的何时开业?”苏小小紧接着问道。一提起衣裳首饰,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这些如花少女皆是兴致旺盛。
张白笑道:“须得挑个好日子,届时还望苏小姐过来捧场。”
张白心中有了点成功的感觉:一种新的奢侈品就要诞生了。
(晚上还有一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