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青铜棺底部,我和黑鹰越走越深,除了手电的光芒之外,处处漆黑。轻轻的脚步声在耳边回响,顺着甬道中远远的逸散开去,飘逸而空洞,似幽灵在我们身前身后游荡。
此刻不比先前人多时,大家都聚在一起乱哄哄的,就是见到什么诡异的东西,也不会觉得过于害怕。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人,总觉得后面有人在跟着似的,而又担心前面随时会有东西冲出来。尽管我们已经在这里走了好多遍了,但还是瘮得慌。
伊……呀……呀……
稚嫩得像童音,又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奶声奶气的哭声,突兀的在通道中的某处响了起来,声音急躁而尖利,乍听之下,毛骨悚然。
“老孟快点走,你听这叫声,是不是那兔子发出的?”黑鹰没心没肺的说道。
“净瞎扯,你见过哪家兔子的叫声是这个样子的?这明明是婴儿在啼哭好不?”我皱起眉头,心中总是感觉到丝丝恐惧,一颗心怦怦乱跳个没完没了,怎么都定不下心来。再仔细分辨那声音的来处,似是离我们这里又不是很远。
“你别吓我,不是兔子的叫声,难道这里还会闹鬼?”黑鹰也有些忐忑,前后张望完,又上下看。
“这里本来就是鬼的家,闹鬼有什么新鲜?”我们本身就是在青铜棺材里,说是鬼的家也不算扯蛋。
“你能不能说好听点,告诉你,别吓唬我,我一害怕手就抖,要是不幸枪走火把你给灭了,可别怪我。”他嘴上说得还算轻松,有股开玩笑的意思,但握枪的手却不断松开握紧,确实是有些紧张,如果他再紧张下去,真要是像他说得那样,那倒霉的还是我。
“哪来的那么多鬼?如果真有鬼,我们正好捉住两只烤来吃了。”我连忙改口,我在安慰他,但我的心中却是本能的害怕,但我必须得表现的更勇敢一些,如果我们都胆怯,就没法再继续追那只兔子了。
“前面有光。”黑影突然关了手电,朝我轻嘘了一声。
远远的,只见前面有一片红光,照亮了一片区域,墙壁和地板都映得和血一样红,看得我触目惊心。
我放缓了脚步,尽量压低自己的脚步声,与黑鹰一起慢慢的向前靠近过去。婴儿啼哭的声音却越加响亮了,声音应该就来自于这块红光区域。
再靠近些,我们终于看到红光的中心处,有一只白色的小动物,正在左冲右突,却无法逃走。好像周围有一张无形的网,将它挡在里面。
哈哈哈——
尤如鬼怪怒吼一般的笑声,响在通道里,比猫头鹰哭声还要难听百倍。一个手提着红灯笼,就站在白色小动物的前方不远处。
我仔细看看,那个人好像是贾瞎子。
地面的木板上围了一圈黄符,应该是贾瞎子那种能放出高强电流的卡片。仔细看,在每个卡片上都有一根红绳,彼此联络在一起,织成了一张小网,将那只白色的小动物困在网内。
“嘿嘿!小东西,我看你往哪跑。”沙哑的声音响起,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单手提着一只红灯笼,得意的看着‘网’中的白色小动物。
这只白色的小动物,那时只是匆匆一睥,我并没有看得太清楚,只是凭直觉认为那是一只兔子,但现在看来,却又不像。我正想仔细看看,那人突然向前冲来,脚在墙壁连点几下,一个空翻,人就从小网上面跃了过来,落在我们前面。为了安全起见,我和黑鹰都没敢走得太近。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贾瞎子。
“孟老板,我承认那会是我不对,但那时候也是事出紧急情非得已,还希望你能见谅。”贾瞎子说着话,随手又将两张卡片,钉在地上,将那网中唯一的出口也封住了。
“你说的倒轻松,如果我们两个异位相处,你还能说得这么轻松吗?”尽管我和黑鹰走过来,十分小心,但还是被他提前发现了,不过还好,黑鹰手上有枪,我倒也不用惧他。
“孟老板。你是生意人,当知道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只要你答应合作,你算计我的那两次,咱们一笔勾销如何?”贾瞎子平缓的和我说道,同时眼角的余光瞥向身后的白色小动物,只是以他的角度,我估计他瞥也是白瞥,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少废话,你先放了那只兔子。”黑鹰拿枪口对着他道。
“兔子?”贾瞎子忍不住嘿嘿冷笑:“你叫它兔子,你看仔细了,这可是堂堂的悖兽,在咱们这一批人里,恐怕也只有我能抓得住它。怎么样?你们是否考虑和我合作?”贾瞎子略往旁边靠了靠,露出他身后的那只白色小动物。
黑鹰把手电递给我,他双手持枪对准贾瞎子,尽管他已经失掉了一截手臂,但我们仍不敢小觑他。
我拿手电照过去,眼前的小动物,居然拿着它的小爪子挡在眼前,也像我这边窥视。闪亮的小眼睛里水光反亮,似是有乞求之意,原来竟是一只小狐狸。这小家伙通体雪白,只额头处有块菱形棕毛,如同印记一般。最奇异的是它居然拥有九条尾巴,微微晃动,娓娓而舞。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九尾妖狐,我确实是被眼前的小动物震惊到了。
“这种东西本来不可能存在于世上,与我们所认知的动物形体相悖,所以被称为悖兽。它是集天之灵气借地脉生成的灵兽,价值非凡。”贾瞎子略有些得意的解说到。
九尾狐——自古就有鼎鼎大名。传说中,是一种会惑人心神的妖精,普通的狐狸都可以修炼成精,而九尾妖狐更是狐类中王者。在《武王伐纣书》中,九尾妖狐吸尽了妲己魂魄精元,又借她皮囊化形迷惑纣王,使他丢了江山。
但这么评价九尾妖狐,也是不公平的。汉代画像常将九尾妖狐列为西王母座下四大瑞兽之一。传言见到它可以子孙兴盛,是帝王之兆,大禹过三十没有娶妻,后在涂山遇到九尾妖狐指引,才娶了涂山氏女。
而在我们村里,也大多供奉着狐仙,唐代张鷟《朝野佥载》载:“唐初以来,百姓多事狐神,…当时有谚曰:无狐魅,不成村。
狐狸这种东西太过妖邪,在历史长河中,对其也是褒贬不一,身份地位,时起时浮,很难说清楚它是好是坏。又或者它灵智太高,和人类一样拥有着善恶。
就在我盯着它,沉思未语的工夫,小家伙突然朝我做了一个极为人性化的动作,令我目瞪口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