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瞎子一边叫人给侯四七治伤,一边向侯六九了解了下情况,第二天天一亮,就让侯六九带着他查看了一下那怪物出没的地方。
包括熊的尸体,现场的血液、厮打的痕迹,以及留下的爪痕等一些踪迹。侯六九当时以为贾瞎子要帮他们猎杀那个独角怪雕,但接下来贾瞎子的吩咐却是让他很迷茫。
第一,寻找老鼠,大量捉老鼠,剥皮去肉,留骨晒干。
第二,寻找鹰粪,猎杀鹰隼。
第三,寻找附近几十里内寸草不生的怪山或土丘,寻找水源。
尽管侯六九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对方救了侯四七,这是事实,显然不论做什么,这些对他们都没有不利的地方,侯六九也就全都尽力配合。
准备了大半个月,侯四七的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当天晚上,近午夜时分,贾瞎子带着他们找到了一处寸草不生的土丘,分给每人一个小布包,让大家贴身带着,随后布置了一番,又把鼠骨堆在土丘中央点燃了,那怪味十分呛鼻子,侯六九皱皱眉头,与侯四七及贾瞎子的人都隐藏了起来。
寂静的山岭上,一时间没有了别的声音,虫鸣声格外响亮,其次就是鼠燃烧发出的哔叭声。
大概等了近一个时辰,突然从远处的山岭飘过来一阵婴儿的哭声,那声音其实只和婴儿的哭声近似,十分尖锐,细听的话,根本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侯四七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猎枪,侯六九同样如此,兄弟两个都将目光转向了山下,就想起身冲那声音来处迎去。
“稍安勿燥。”贾瞎子十分深沉的安慰他们几句,要他们俩不要乱动,只要他们俩听话,保证让他们俩的大仇在今晚得报。
兄弟两人互看了一眼,便没有乱动,静静等候。
那婴儿的哭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响彻群山,声音凄厉,仿佛有无数的冤魂藏在远处的深山老林中。
声音渐渐朝着这边靠拢,尽管侯四七早有心理准备,也不仅心里发虚,手心冒汗。突然间星空下一暗,一大片乌云遮蔽了半边星空,在土丘上方盘旋飞绕,凄厉的叫声就来自头顶上方。
侯四七将枪口遥指天空上的那大片乌云,就想给它来一枪。
“你要是一枪把它吓跑了,你的仇就永远也报不了了。”贾瞎子似乎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及时提醒他。
侯四七只好干咽了两口唾液,又将枪口放了下来。
呼!
一只大鸟从天而落,原来那并不是乌云,而是一只大鸟,这鸟站立着,足有人高。从外表上看像是一只大雕,但头上有一根锋锐的独角。侯四七知道那天晚上正是这根独角把自己从后背挑到腰胁,显些没将自己挑死。
认出了这只巨鸟,想到父亲和杜兴都是因它而死,新仇旧恨相加,让他的眼睛都发出了红光。
“这东西名叫蛊雕,若不是你们运气碰到了我,你们两个想找它的麻烦,纯粹是找死。”贾瞎子翻了翻白多黑少的眼白,颇有些得意的说道。
在侯六九眼里的贾瞎子是神秘的,隐隐有种世外高人的范儿,所以他并不觉得贾瞎子的高傲,让他多难堪。但侯四七曾经当过兵,受过专业训练,可不相信有啥动物,是他对付不了的,只是贾瞎子救过他命,他不好直接卷贾瞎子的面子。
贾瞎子那可是老江湖,眼光毒得狠,一眼就看破侯四七心中的想法,嘿嘿一笑,问:“怎么?不服气?你知道这蛊雕是什么?”
侯四七自然不知道蛊雕是什么?但是不管它是什么,侯四七始终相信,没有枪打不死的,当下冷哼了一声,把枪挺了挺,瞄准了落在山顶的大鸟。
“别以为有把破枪就天下无敌了,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枪解决不了的东西多着呢!有句话说人走时气马走膘,兔子走运枪都打不着。”贾瞎子撇着嘴教训侯四七。
“打不着只能说枪法没练到家,但我保证能把它脑袋打开花。”侯四七淡淡的回了一句,信心十足。
“成,这第一枪就交给你了,我倒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贾瞎子毫不在意的说道,又悄声和手下吩咐了几句。
蛊雕落在地上,站在那里,和人一般高,两只翅膀,翅尖垂地,乍看和斗蓬似的,而脑袋上的尖角,正是当初侯四七误以为戴得尖帽子。
蛊雕围着鼠骨堆打转,突然扇动翅膀,卷起一道气流,把鼠骨扫得散开,火焰当场熄灭,冒出浓浓的黑烟。
侯四七觉得可能惹得贾瞎子不高兴了,这一枪虽然端起来了,却没有扣响。
“开枪啊!”贾瞎子在旁边催促,侯四七把心一横,心想不管怎样,先把大仇报了再说。他在这里一扣动扳机,盅雕一双明亮的眼睛,顿时望了过来,眼露凶光。
砰!
枪声一响,蛊雕剧然将头一扬,居然躲了过去,能躲枪的鸟,侯四七从未听说过,暗骂一道:“还成了精了?”这枪每次只能装一发子弹,再等上第二发怕就来不及了。侯六九忙将他的枪递了过来,接过侯四七的空枪填弹。
没等侯四七再开枪,蛊雕一下子跳跃过来,朝着侯四七的位置,嘴一张,一道红雾就喷了过来。
这动作太快了,侯四七也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想要闪躲已经来不及了。
正不知所措的当儿,身旁的贾瞎子手一扬,一把桔红色粉末迎着红雾扬了上去,那闻着粉末十分刺鼻,应该是参杂了雄黄、樟脑,其中都有别的味道,一时间也分辨不出还有些什么。
红雾全被这把粉末挡住,蛊雕闻到气味,也忙向后跃开。
“动手。”贾瞎子轻喝,手下们忙拉开绳索,启动机关,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蛊雕罩在了里面。
啊!啊!
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蛊雕显得十分愤怒,嘴张开,红雾不断喷出,粘到绳索上,响起被腐蚀的滋滋声,只是却无法弄毁那张大网,几个人冲上去,用绳索将蛊雕牢牢捆住。
直到这时,贾瞎子才松了口气,侯六九、侯四七却都看傻了。
这蛊雕实际是猫头鹰一类的动作,夜间行动,喜欢吃五毒,时间久了,本身也能喷毒,但能长出独角的猫头鹰少说也要有千年的寿龄,在常人眼里,这已经是成了精的东西。
先前的给大家的布包实际上就是鹰粪,能掩盖人身体上的气味,让蛊雕判断失灵。
侯四七跟我们讲完,夜已经很深了,且只有我在听,杜兴早进入了梦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