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个堵在我们身后的人,察觉到老铁的气势弱了,非常得意,装模作样的喝问道:“问你们话呢,怎么连个响屁都没有?吭一声啊?你们三个怎么进来的,有什么目的,找到什么东西了?“一连几个问题,跟训儿子似的。
“我们是从山洞里爬进来的,随便逛逛。”听到老铁这么软,我就生气,踢了他一脚,让他不要再说了,谁知老铁嘟囔着说:“老九再能打也是业余的,咱们这回遇上的可是专业的……”
前面的大汉斜眼看着我们,两个人一副吃定了我们的样子。腰杆都挺得笔直,连威胁带恐吓。
我知道这会儿,人家已经吃定我们了,明摆着就是欺负我们来了,越怂越受气,老铁就是孬种,软的欺负硬的怕,老九又太狠了点,是遇上阎王都敢拼一把的主,这会儿还是得我说话。
论性格,在我们三个里,还是我的脾气比较沉稳,适合做这和事佬,毕竟寻找二宝才是我们眼下第一要务,要不是我担心二宝,今天这场架,那是非打不可,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让人这么欺负过。我强压了一下,胸中闷气,说:“两位哥们,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办你们的事,我们走我们的路,咱们互不相扰,我们要是真碰到你们干活的人,绕着点就是了,我们保证不给你们添乱。“我指着老九说:”我这位兄弟,向来脾气不大好,你们要是再刺激他,他可就真急眼了,当年我上初中,十八个同学围着他群殴,最后能站着的,就他一个。“我这话也算是不卑不亢了,给足了他们面子,也顺便提醒他们,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铁头把胳膊肘顶了顶我,悄声说:“还有这事,我咋不知道?“我当时都有给他一脚的冲动,人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友,这话说得太他妈有道理了。
本来我们开始就要溜走,已经给对方留下了软弱可欺的形象,单凭我的一番话,能否扳回局面,还是个未知数,让老铁这么一搅和,彻底玩完。
“你这小话说的,够曳的啊!“在我身后的人冷笑了一声,握着钢刀在左手掌上拍了拍,算是给我鼓掌了:”还十八个人群殴,这牛X吹得……真他妈的吓人!我听说兔子急眼了会咬人,你兄弟急眼了,是不是也那尿性?爷我今天说了,让你们这位老九兄弟给我们哥俩一人磕三个响头。你们不是想走吗?我们就让你走,别吹牛X,老子也不是吓大的,我算看好了,就你们这熊样,也来学人憋宝,就是让你们在边上看着,也没坏我们事的资格。“显然他已经把我说的话,全当做是吹牛的了。要是让他知道我们刚破坏完假瞎子憋宝,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
“还脾气不好?真XX能装,那是你爹惯的,早遇上老子,老子保证把你兄弟管教得比兔子还温训。“刀尖直指老铁,一副大爷的派头,两人一搭一和,嘴里不干不净,我急着迎救二宝,这两孙子却是没完没了,真当我们是怂货了。我就再能忍,也不能让人骑在头上拉屎,这两孙子还等着我们给他赔好话呢!我暗骂了一声。
“妈的。老九,揍他两丫的。“
虽说老九打架是业余的,靠的是自学成材,现在碰上一个专业的,拳脚上未必是对手,但老九能撵着假瞎子跑,我不信还收拾不了这两个兔崽子。
老九早就等我这句话了,连我都忍不去了,老九哪受得了这个?听到我说动手,不带一点犹豫的,抬起脚将身后这人踹得倒摔出去。
两人在我说动手这一刻,都有点蒙,本以为我们怂了,打死也不敢动手,没想到说动手就动手,这么干脆。老九踹飞身后那人,没有丝毫的停滞,抬手一个拳大的石块就拍在前面这人脸上,只听得他惨叫一声,说道:“你妈,什么东西?我靠,能不能按套路打。”忙亮了个迎敌的架势。
老九蹿上两步,一脚将他踹倒:“套路,你大爷揍你还用套路?”骑到他身上,砰砰接连几拳,将他打得晕死过去,整个动作太快了,加到一起都不到两秒时间。
“操,就这个熊样还老子长老子短,我是你老子。“老九是真气坏了,打晕了,又紧接着补了两个大耳光,搧得啪啪响,堵在我们身后那人爬起来,就见他武校的伙计,已经被摞倒了,被人按在地上抽耳光,看到这个画面,他露出一副打死都不信的表情,那表情太过精彩,连我看得都非常解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老九回过身来,冲他露出一抹微笑,一个飞踹,这一脚实在是有够凶残的,直将他踹出去两米多远。
“老孟你们先走,我长这么大还没人管教我们,我让两个兔崽子好好管教、管教我。“那人好容易爬起来,抱紧了钢刀,老九一个石头飞过去,将他手上钢刀震飞,紧接着又是一个飞踹,只听得阵阵惨叫嚎起。
我不忍再看,拉着老铁就向前走,老铁还不忘在倒下的这名某某武校冠军身上补上两脚,踹得他大叫一声:“套路。”吓得老铁一个趔趄,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对着他一顿狠踹。捡起掉在一旁的钢刀,就要给他来一刀,我忙拉着他离开。
临走老铁还不忘嘱咐一句:“老九,别忘了那锅粥。”
“放心吧!我连他们锅给你端着。”我心想还是老九想得远啊,直接就惦记上人家的锅了,这两不开眼的,硬是不让走,这不是没事找抽吗?
老九将第二人也踹晕了,捡起他手上的刀,扔给我。这刀入手挺有份量,沉甸甸的,乍看有些像日本武士惯用的直刀。刀身长一米二左右,刀柄长有三十多厘米,可以双手持柄。锋刃已开,寒光在刀刃上流闪,看上去十分锋利。正中刀尖的部分带有圆弧形血槽,这是正宗的管制刀具,严禁携带,不知假瞎子一伙人是如何运过来的,不过,确实是把好刀,在这山腹中,有这样的利器防身,的确能让人胆气为之一壮。
老九取出绳子,将两人按部就班的捆成一个大粽子,才向着粥锅奔去,但那粥锅太大,足够二十人几个人吃的,老九找到一个带耳盆子,舀了一盆粥,又进了帐蓬,一阵搜刮,找到两把强光手电,还有一个酷似老铁的背包,都背在肩上。
临走的时候想到祝智帅救了假瞎子,结果假瞎子转眼就对我们出手,看得出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干脆拿着锅底下的柴火,将七个帐蓬都给点了,把粥锅也踹翻在地。
这才端起那盆锅,来追我们,这是老九追上我们的时候跟我们说的。我虽然感觉老九这样做得有点绝,但想老九那时正在气头上,烧了也就烧了,更何况我们早就惹恼了假瞎子,他要报复,尽管来就是,想必他见到手下被绑,帐蓬被毁,表情也必然十分精彩。
我们没有喝粥的餐具,从老九背包里取出两个矿泉水瓶子,从中割断了,权且当成餐具舀粥喝。水对于我们来说,是另一种重要物资,在当下这个环境,装水的工具也就异常珍贵,每一个空瓶都不可能随意丢弃,全都留在背包里。
老九为铁头找回了背包,宝贝似的抢过去,翻了一通,从里面找出三个竹筒棕子,分给我和老九,一人一个。竹筒棕子大多都是从街集买来的,自己家里包棕子,大多用棕叶,也就是苇叶,包出的棕子带着一股醉人的清香味,非常好吃。南方包棕子多用竹业或是箬竹叶。
棕子是干货,不象稀粥喝到肚子那么容易消化,喝一碗稀粥,再吃个棕子,能半天不饿,对于我们这些体力消耗过大的人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我们喝着老九端来的热粥,咬着粽子,吃得十分香甜,肚子一饱,就感觉一阵倦意涌来,全身酸软,提不起一点力气来,真想倒下好好睡上一觉,可我知道眼下找二宝要紧,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我站起身来,望向前面的环境。
这是一座青铜锁链桥,锈迹斑斑,腐蚀严重,足有五六百米长,上面的木板早就腐朽掉了,露出许多破洞,还不如没有木板,直接踏在青铜锁链上,更有安全感。
强光手电照在更前方,那里的场景却让我由心底发出震憾。
看上去,那是一座古城,藏在山腹中的黑暗古城。尽管十分简陋,但那苍桑的古意,却越发的浓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