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自高山倾泻而下,若九天悬河,滔滔不绝,周围群山如带,烟雾袅袅,胜似人间仙境。
邵贤率二人径直走入,穿过重重水濂,衣服上竟没有沾上一点水花。一块巨石凹凸不平,流淌着自然之韵。
这就是先前吸引扶桑箭的存在,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内藏玄机。邵贤绕着他走走停停,反复丈量,精确琢磨,搅得长庚与祈元满头雾水。
“小子你是不是变成傻愣子了,这不就是一块玄磁铁石吗?还用得着如此大花心力去研究,要是之前你早说,我送你几笸箩都可以。”祈元万分无奈,都火烧眉毛了,邵贤还有心思摆弄巨石。
邵贤并未答话,手持小木牌舞了起来,口中念叨着一些难懂的字句,像极了招摇撞骗的神棍。
“哧”,正在祈元恼火之际,玄磁铁石瞬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完整的一块突然之间一分为二,里面呈现出的黑洞大有吞天之势,森寒迫人。
三人被一股大力强行拘进,若坠洪涛荆棘,运动无力。
“你他妈的”,黑暗之中手忙脚乱,长庚居然一把揪住了祈元的耳朵,霎时另这个老古董都放下了道德准则大骂出声。
黑洞广阔无边,自成一方天地,三人伸手不见五指,痛苦的阴影席卷了各自的心头,黑暗,压郁,无助。
大约过了两三天,吞噬之力才渐渐消解,偶尔有不顺畅的风吹过,飘起了三人一缕缕的长发,这段时间堪比在十八层地狱过活,无形中消磨了三人太多的精力。
“通”!
“通”!
“通”!
三道激水的声音响起,三条身影毫无选择地做着美妙的曲线运动飞入一个小潭中,依旧被黑暗笼罩,看不到半丝亮光。
凛冽的水无情地浸浴着三人长途奔波的身体,感觉不到半分的舒适与柔渥,如锥指心,凉到彻骨。
“我要落下去了,晕水。”邵贤大口大口地喝着水,感觉肚子都快撑爆了,入世几年以来,还从没有这样憋屈过。
“真是奇人一个,不会水竟然也敢出来混江湖。”祈元在一旁夸赞着,语带褒贬。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浮在水中就快被冻直了。
“有……水鬼”,长庚说话断断续续,还未等说完就一个劲儿地落到了十米深处。
“谁,出来。”祈元心中一惊,此刻他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拽着他的脚,正拼命地将他向水下拖。
小潭表面瞬间平平静静,泛不起一波涟漪,死一般的沉寂。
水下,三人彻底失去了联系,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呼喊声被水湮没,传不出三五迷远就消失了。
邵贤一直下落,不知过去了多少天,小潭似乎根本就没有底,此刻他早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有很微弱的一缕元神明灭不定。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去,最终,那缕元神也近乎干涸了。
海滨有一个小村庄,人口稀疏,生活大多都很拮据,他们与外界少有联系,整日靠打渔为生,一年四季重复着单调的动作。
“三哥,天色已晚,该收拾收拾回家了,要不家里的那位又得焦急地张望了。”一个黑汉身体强硕,手提着一尾普通的鲤鱼招呼着另一条船上的彪形大汉。
“收网”,简短的两个字像是一道圣谕,顿时周围船上的人都快速行动起来,有的收网,有的忙于清点东西。
“哇塞,今晚将有大收获了”。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人兴奋咂咂,就在方才提网时,他感觉到沉甸甸的,以为捕到了大鱼。
“快点收,别让这畜生溜了,上一次只差一点就捕到了大的,但还是没有到手。”另一个人很有经验,当先拽住,号召众人发力。
正当提上网来得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大叫晦气,摆在他们眼前的不是什么大鱼,而是一具被泡的发胀的尸体,圆圆的像是有谁给他充上了气,眼睛向外鼓了出来,看上去甚是骇人。
“我招谁惹谁了,碰上了这种不详的东西,我得等到啥时候才能将媳妇娶进门。”一个看上去傻里傻气的汉子情绪很低落。
“小四,这么大的人儿了,怎么就一点出息都没有,整天只知道娶媳妇,就不知道干点正事,人家都不担心嫁不出去,你还担心娶不到吗?”一旁,那个先前呼唤三哥的黑汉老神在在,仿佛他对情有着非凡的见解,对余四大加批点。
“好不容易摸到了她的手,眼看就快可以将她抱回家了,俺娘说,等俺攒够了钱就可以去她家提亲。”余四双眼朦胧,对心中的那个人充满了向往与期待。
今年余四都快三十岁了,是村里很不常见的光棍,很多年轻女子见到他都忍不住嘲笑。很难想象他心中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将他拖出来吧,找地挖个坑埋了,以后咱们还得在这片海域打混呢,可别触犯了禁忌之物。招呼收网的男子说道。
“鬼啊,天使在哪里?救命呀。”余四突然看到尸体的眼睛还能咕噜噜的打转,吓得尿湿了裤子。
“你鬼叫些什么,都被水泡成这样了怎么还可能动,走开,让我来。”先前批评余四的大汉叉开双腿,摆了一个自认为很霸气的造型。
“什么,他没有死,真是太邪门了”,刚一接触,大汉也吃惊不小,他感觉到尸体还有心跳。
“什么邪门,没死更好,将他带回去,要是活过来你不就可以娶媳妇了嘛。”另一个年轻人对着余四调侃,连他自己都不愿去碰一下尸体,隐隐的有些想吐。
“对啊,扛回去救活娶媳妇喽”,余四傻里傻气的说了一通,扛起尸体飞也似的往家里赶去,余下众人皆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各自忙去了。
“咯吱”一声,余四推开了家门,余母见他这样冒冒失失的将人往家里扛,吓得两眼发直,体若筛糠。
“娘啊,救人,咱们救活他才能娶媳妇”。余四一把将余母拉过来,气的余母满脑子黑线密布。
“你竟敢杀人,还往家里扛,你不要命啦。”余母抄起扫帚,狠狠地甩在儿子的身上。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向来憨厚老实的儿子竟然敢杀人。
“娘啊,你干嘛打俺,他不是俺杀的,俺从海边捞起他,一看还没有死透,就扛家里来想把他救活。”余四忙不迭地辩解,即便如此,身上还是被抽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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