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虎几人都微微叹气,面露难色,均不言语。最终还是关虎道:“本来不想跟你提及此事,可是是不相瞒,那天海龙团的人在云龙馆施放毒烟,那个兄弟受伤之后,又吸入毒烟太多,已经……不在了。”
关虎话落,陆云一愣在当处,站了许久,才缓缓坐下,喃喃道:“不在了?不在了?”
关虎在一边拍着陆云一肩膀,一边道:“陆兄弟,这件事怪只怪海龙团,并不怪你。你不要太过自责。江湖上冲突,哪里有没有流血死人的。”
陆云一垂着头,默不做声,若有所思。若是说自己没杀过人,那是假的,但所杀之人均是你不杀他他便杀你,没得选择。但那天失手误伤了一个天地会的门人,还因此连累了他性命,实在是让人懊恼悔恨。
众人一阵默然,关虎才道:“陆兄弟不必如此,入会的兄弟均有盟誓,若是人故去,剩下的人自然会照顾他身后事及家人父母。那位兄弟去的虽早,可去的无牵无挂,没有后顾之忧。倒是斯人已逝,活着的人不但要痛苦缅怀,还该有些作为才是。”
陆云一听出关虎话后有话,转头看关虎,只听他道:“陆兄弟,我们都等着你的一句话呢!”话音一落,方卓辉、林远、徐驰均望着向他,眼中都是期待之色。
陆云一心中明白,关虎是在重提邀他入伙天地会之事。他并非不愿意,可那天在海龙团船上宁海筝的一番话始终萦绕在脑际:
“……你跟天地会渊源极深这件事,谁又真真切切的告诉过你,只是因为那个铜钱挂坠么?”
“……那好,如果我告诉你,那个挂坠我们海龙团其实也有呢……”
“……你功夫虽然不错,脑筋也还好,却有些呆气。江湖上有些事,你现在不明白,但等你明白了,也许你会后悔的……”
“……现在世上好人不多了,你虽然坏了我们的事,却也勉强算一个。所以,我不想看你死,也不想看你后悔……”
陆云一这些天亲眼所见,天地会纪律严明,行事光明磊落,除恶扶弱,兄弟间慷慨重义。天地会邀请自己入会,没什么不愿意。只是此时有太多迷惑,让自己始终不能下定决心:宁海筝到底什么意思?我真正想跟我说的是什么?这铜钱挂坠跟天地会和海龙团到底有什么关系?我父母到底是什么人?……”
陆云一道:“众位兄长这么看得起我,陆某我受宠若惊。天地会行事为人,我几天所见,甚是佩服向往,只是入会一事应当谨慎,我来台当务之急要完成师门托付之事,再回去就入会之事请求师父允可,不能擅自做主。所以,所以……”
听到陆云一仍旧是这般说,关虎虽然遗憾,可仍旧笑道:“就如当年武夷东宗的凌掌门一样,陆兄弟如今就算不入会,我相信你仍旧是我们天地会的好朋友、好兄弟。呵呵,还是我们太过心急了。只想把天下间有才干讲义气的年轻人都拉近我们会中来。陆兄弟若是有为难之处,千万不要勉强。不说这个了,我们准备开饭。陆兄弟这几天养伤,每天只是吃稀饭,顶多喝点鸡汤。如今伤势好转,今天就好好尝尝我们的台湾菜。”
陆云一微笑道:“好。”
林远在一边冲着守在门边的一个门人一个招呼,那人回身一个通报,饭菜不断送上。
关虎端起一杯茶,道:“你和小徐身上有伤,不宜饮酒,我们剩下也陪着你们不喝。今日我们以茶代酒,多谢陆兄弟对我们天地会的大恩。”
剩下的人跟着关虎举杯,陆云一赶忙拿起自己的,一饮而尽。
饭厅中走进一人,在关虎耳边一阵低语,关虎听完后,微微沉吟,接着眉毛一扬,淡淡一笑,道:“没关系,陆兄弟不是外人,不必藏着掖着,而且正好跟他有关,你把话当着大家面再说一遍把。”
那门人点头道:“外围的兄弟报上来消息,今天早上有个人找上他们,让他们托人带话给陆少侠,说海龙团宁船主有几样东西要送给他,叫陆少侠来取。还有些的他还要当面跟陆少侠讲。”
不光是陆云一,几人一听都迷惑不止,两边刚刚经历一场火并,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时候。这个时候海龙团还敢派人来新竹,而且指名道姓要找陆云一,不知这宁海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关虎问道:“现在人在哪里?”
那来报之人答道:“兄弟们一听是海龙团的人,二话不说就把人抓了,如今人正在我们一处暗点押着,听候堂主怎么发落。”
方卓辉道:“新竹不比基隆,这里全是我们天地会的地方。他就不怕陆兄弟还没见到,就先被我们的人一刀砍了脑袋。再说,陆兄弟是什么人,他说要见便让他见着么。”
那通报之人道:“他说了,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况且天地会的人都规矩的很,不会随便杀人,他自己性命自然无虞。另外他又说,陆少侠如果不见,之后只怕会懊恼很久。”
方卓辉哼了一声道:“海龙团真是没人了,一个小丫头做首领,只知道神神秘秘,装神弄鬼,调人胃口,都是些小女人的把戏。
关虎一声叹气道:“别忘了,海龙团靠着这些小女人的把戏,一个小丫头差点让我们在基隆跌一个大跟头。”又问陆云一道:“陆兄弟,你跟宁海筝可有什么恩怨还没算清么?”
陆云一思索半天,心道:“要说恩怨,多的数不胜数,又哪里算的清。”摇了摇头。
关虎夹了口菜,道:“叫下边的兄弟照顾好他,不要打骂什么的。我们先把饭吃完再说。吃完了饭,再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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