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请留步,本寺中多招待贵人,莽撞闯入,怕是要惊扰了贵人,贫僧与敝寺都难担待,还请施主见谅!”寺中武僧拦住刘启。
刘启听到秦茗呼喊后心中激动莫名,也顾不得什么倚仗,拔腿就要往里冲,慈恩寺可不敢大意,早就有派遣武僧前来寺门处护卫,毕竟谁也不知道刘启带人来的意图,刘启要往里冲,怎不叫人拦下呢?
“势利眼,狗眼看人低!”
“狗仗人势!”
“官家狗腿子,不是个好东西,还吃什么斋念什么佛,简直有辱佛门清静!”……刘启还没说话,但后面的人早就看不惯了,平日里被欺压,如今有刘启这尊大佛顶缸,谁还在乎几句咒骂。
刘启一听那武僧的话也是火冒三丈,妈的,什么贵人,不就是看不起老子吗?好,老子要你后悔!“老子警告你,别以为你个秃驴练过几年就能出来装逼,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老子就还不信你能不顾及一下老窝!哼!”
“诸位,这年头秃驴也讲场面,看派头,吃斋念佛那是屁话,诸位多是虔诚的善男信女,自愿供奉佛堂,不料这些秃头个个奸猾,拿大家的香油钱来大兴土木,建造出如此堂皇的大庙,却有不允诸位资助他们建庙宇信徒进入礼佛,如此僧侣如此佛陀,说句不该说的话,他们就真的值得大家礼敬吗?”刘启可不管,扯开嗓子就叫,“功名利禄过眼云烟,都是这些虚伪的假和尚们标榜的口号,说得好听,但他们自己做到了吗,如今不是一样崇尚权贵,吃斋念佛的真和尚怕是所剩无几了吧!”
佛道教派都主张清静无为,今生苦却是来生福,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安于今生,要忍耐压迫!刘启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这些都是统治阶层所主张的愚民政策,处于金字塔最高层的看下面,只觉区区蝼蚁,愚弄其心志,让其安心被压迫剥削,对于以看透历史的现代人来说,无疑是个大大的曝光点。
“啊,我们把辛苦赚来的钱供奉给慈恩寺,他们却拿去建庙宇殿堂,还不要我们进去参观,说什么我们地位卑微,难道作为佛寺庙宇建设的承担着也没有欣赏自己成绩的资格吗,同样是佛主的信徒,为什么他们能参拜礼佛我们就不行呢!”
宗教愚民,刘启还不敢说出来,真要吐出来了的恐就成全天下所有贵族的公敌了,论佛,那就要佛子之间众生平等,你不要老子进去,老子就是被歧视,佛主都说要众生平等,难道你还要违背佛主的意思,那你这个和尚就算是彻底废了。
“对,凭什么我们就不能进去,这寺庙修葺扩建我们也有出资!”
“用我们的钱建造的寺院,我们有资格进去!”
“我们要进寺,我们要礼佛!……”就因为武僧的一句话及刘启的辩驳,顿时群情激昂。
三五千人,在慈恩寺门口喧哗,同样是人,佛曰,要忍耐,这可以理解,但我们现在是来参拜礼佛,佛主都说了众生要平等,凭什么就要有先后等级之分,难道你们这些和尚平时口中叨念的都是屁话?
那武僧一下子傻眼了,刘启一个人要往里冲还拦得住,这下子三五千人开了口,要是他们非要进去,谁还拦得住啊,话说回来,谁又敢去拦啊!
刘启可心急得很,秦茗还站在塔楼上,远远望见却触及不到,能不心急吗?腆起腰身不耐烦道:“大和尚,你丫最好识相点,一句话,让不让我们进去,几千虔诚的佛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你,你别妖言惑众!”武僧怕是在寺院呆久了,脑袋木衲了,佛棍横胸,“佛门清静之地由不得你放肆!”一激之下还想凭一己之力抗衡三五千人,找死啊。
刘启果然无语了,遇上这么个不识时务的蠢蛋还由何话可说。单手举起,准备呼喝人群来硬的,“老子可没什么耐心,‘妖言惑众’,难道佛主的原话都是正对贵族说的吗,咱们心中有佛,就要住持做个解释,走,去找慧觉住持理论理论,他佛法精湛,定能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解释!我们要慧觉住持解释!”……
恰在此时,院内奔来一老和尚,忙把那倔强的武僧拉一边,向刘启作揖赔礼道:“阿弥陀佛,刘公子,光临本寺怠慢之处还请见谅,院下武僧不知世事,出言不逊,多有得罪,还请刘公子不要计较在心!”
闹得这么大,想让人不知道都难,慧觉老和尚赶紧派了个处理外事的圆滑和尚来赔罪,真要让刘启带上三五千人在慈恩寺“参拜礼佛”一番,怕是寺庙都难留下几处完整的了,在说刘启是个不怕死的死囚,多担待一条罪名他也不在乎,但自家寺庙亏损了就难复兴了。
“住持得知是刘公子到来,兴盛不已,特嘱贫僧前来为刘公子引路,贵客至,蓬荜生辉!”老和尚不禁客套起来。
谁知刘启根本没把老和尚房在眼里,眼睛一直盯这塔楼上,急色面露,要不是老和尚非要拉着客套,刘启早就直接奔塔楼而去了。不过,刘启明白,他这是要自己先遣散围观的人众。
“大家人多,慈恩寺院拮据,恐得可分次进入,不如同归这位大师安排,我相信慈恩寺会给大家安排的!”得人惠,自当说几句。
“是是,本寺定会为诸位合理安排的!”老和尚赶紧道,有台阶马上踩了下来。
此时,三步两脚,来了个兵头,“刘公子,我家八皇子有请!”皇子近卫,不免有些傲气,很是没跟刘启客气。
刘启迎面晃身而过,“大爷没空,一边凉快去!”狗仗人势,刘启心道。
“大爷没空,一边凉快去!”
银甲兵气的七窍生烟,再怎么说老子也是个皇族近卫呀,什么时候受过这门子气,他一个大平头居然敢无视老子。“放肆,小子,我们八爷请你那是给你面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百米开外的刘启听如此言语,顿时对八皇子的印象坏了三分,要不是现在急忙去见茗儿,非回去把他修整一番。八爷,嘿嘿,刘启心中冷笑不已,就凭你,连手下都没**好的人还敢大言不惭的仁厚爱民,这也叫仁厚,怕是前脚走,后脚就被自己人打回原形吧,哼哼,也不见得就是什么人模狗样的家伙。
下承上志,从下属的作为就能看出上级某些德行,既然一个下属傲慢无礼,那他的上级也好不到哪里。八爷待人,虽然众多好评,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请人待客,刘启所见正是其带出来的无礼兵,自然认定八皇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嫉恶如仇,刘启为此对八皇子很是有一番成见。
…………
楼上挥手,楼下奔走,秦茗提起丝履下塔,刘启挽起儒袍攀楼,数月之隔,终于,塔楼二层围栏对望,人是物非,相对无言,时差过失历经千辛,抓不住也得抓,咫尺天涯,没谁说得清!
“为什么,明知是险境,你还要来呢!一池浑水很深的!”
“茗儿知道,京城险恶,父亲如此而去,一直是茗儿终生遗憾,表哥今日之况比当年父亲更严重,但茗儿还是决定要来!”
“茗儿你真傻啊,难道我刘启就真的值得你以身犯险吗?我故意不给清河县捎信,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茗儿明白的,茗儿什么都明白,表哥不愿连累秦家,但秦家却真的离不开表哥你呀!”
“……”
“哥哥如是,茗儿如是,秦家如是!不论表哥你变成什么样子,秦家永远都以表哥为傲,如同父亲一样,表哥你总是做得最好……除非,表哥你不要秦家了,不要哥哥和茗儿了,否则表哥的所有一切都代表着秦家!”泪眼婆娑,潸然而下。
“茗儿你这又是何苦!刘启我一个皮懒匪类孤身一人则好,不值得你秦家如此待我!……”
“表哥,你不要说了,茗儿明白表哥的情谊,一直都是茗儿刻意将心思掩藏,表哥给茗儿的任何工作,茗儿都努力做到最好,只为换取表哥一笑,直到表哥出事后,茗儿才真正的解开心结,表哥的一切茗儿都那般在乎,其实,茗儿心中一直都只有表哥你呀!秦家,只是这世间的蜉蝣,在茗儿的世界里,没有了表哥,那什么都没有了意义……”女强人不复,只有一个水做的幽怨女子,怨自己,为何如此晚才放开世俗。
“……”刘启没有再说什么,直上前将秦茗搂在怀里,一直,可闻肩头秦茗幽幽的啜泣。
二流痞子,蛮横耍浑,不务正业,值得庆幸的穿越,有心做官,赢得名誉一片,钟情美女,终得美女入怀,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刘启满足了,就是要他现在马上去死,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往塔下跳,不过二楼跳塔最多是个半身不遂罢了。
嘎嘎,终于得到茗儿妹妹啦!时间静止吧,把老子定在这里多好啊,算了,假冒钦差的事是没办法逃的,唉,多可怜的美女老婆啊,刚跟了我刘启就得成个寡妇,嗯,京城这浑水不知道要把老子搞成什么样子!要是浑水摸到鱼该多好啊,真要能脱了这个套,老子就再也不管其他事了,也学学那些大文豪,老子也去隐居,生一大堆小崽子,嘎嘎,幻想真好……
恰逢其时,不合时宜,美好的时刻总是短暂的,如流星消逝一般,这不,刘启还没意淫够,就有人来搅和了。
“小子,识相的跟大爷走,否则,嘿嘿……”银甲大兵哥还真难缠,刚摆平慈恩寺门口那帮激情高涨的群众,又来耀武扬威了。
被人搅和还装逼,肯定遭雷劈。刘启的怒火那好似熊熊燃烧,“你他妈的烦不烦啊,别以为你有个了不起的主子就拽了,老子说不去就不去,你丫能把老子怎么样,有本事你咬我啊!”
“你,你……”银甲兵也来了火,那年头碰上个不识时务的家伙,好老子说不过你,老子砍了你不成吗,随即腰间战剑“嗔”的一声出了鞘。
“啊!……杀人啦!”刘启怀里的秦茗顿时尖叫了起来,大兵头可是杀人不眨眼。
刘启见拔剑也是一惊,妈呀,来真的,拼命老子可没那本事,平日里打架斗殴倒能放倒俩,真要叫劲儿拼命,刘启还没试过。身形一紧,搂着秦茗忙退了几步,弱弱道:“你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下你真敢杀人,大鲜朝有没有王法啦!”
“你叫吧,就算是叫破喉咙一没人救得了你,老子给你个刺杀皇子罪名,嘿嘿,死得其所!”大头兵急火攻心,红着眼狰狞道。
“妈的,草菅人命啊,果然几个大爷都他妈不是好东西!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刘启搂着秦茗转身就绕着塔栏跑。
就在刘启转身跑路的瞬间,银甲兵扑上,高举战剑挥下,剑锋擦着披肩而过,杀气逼人,“咔嚓”,围栏朱红苍松木顿时被砍断,切口整齐,可见剑锋有多锋利。刘启当场一个踉跄,直接光荣扑街,“妈呀!杀死人啦!”
大兵头收剑缓劲儿,大力轮圆,欺身上前,准备给刘启来个一刀两断。
“住手!”随后一声金铁碰撞之声,火星飞溅,纯钢制的战剑从中而断,银甲大兵呆立当场。
只见,围栏尽头,一白发老者负手而立,无形中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