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雪儿见吴渭跳上马来,回手就是一鞭子。奈何吴渭一抬手,就已将她紧紧抱住。令她打也打不着,推也推不开。她找吴渭很久了,她并不知道吴渭去了十里县杀“死奎”去了,所以对吴渭的突然失踪很是气愤,私下里派出手下去找,没想到却在藕香居发现了吴渭,这更让她妒火中烧了。
“你下去!流氓,找你的*去。”东雪儿愤怒地骂道。
吴渭也不答言,只是将东雪儿紧紧抱住,顺*过马缰绳,一抖丝缰,
“驾!”
吴渭怒吼一声,白马撒开四蹄,载着二鬼飞快地向前奔去,路边的树木纷纷向后面倒伏而去。
“流氓,放开我!混蛋!”东雪儿气愤地大骂,想尽力挣脱,吴渭却将他搂得更紧了,令她无法挣脱。
吴渭也不答话,操纵着白马向前疾奔,一直冲上八岔岭的小磨盘处的一块草坪之上,吴渭才带住马头,抱着东雪儿滚鞍下马。这里他们来过不止一次了。
“东雪儿我告诉你,我去藕香居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样,我没有去嫖娼。”吴渭按着东雪儿的肩膀吼道。
啪!一个耳光重重甩在吴渭的脸上。
“你嫖不嫖娼与我无关。”东雪儿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但转身之间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一种说不出的委曲令她不禁哽咽失声。
吴渭一把搂住东雪儿的纤腰,又把她重新揽在怀中。
“东雪儿,你听我说……”
“吴渭,我恨你!我恨你……”东雪儿梨花带雨,两只小拳头如风车一样疯狂砸在吴渭的胸膛。
“雪儿,冷静点,听我说……”
“不听!不听!我恨你!我恨你……”
吴渭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起东雪儿,摁在草坪之上,一下撕开了东雪儿的外衣,然后是内衣,如剥玉米一样,将东雪儿一层层撕开。
“浑蛋!流氓!……”东雪儿愤怒大叫,双手拚命挣扎,但此时的吴渭也已疯狂,喘着浓重的呼吸,将东雪儿彻底剥开,金色的胴体如金色的玉米,还散发着清香的气息,吴渭扑了上去……
东雪儿脸色惨白,眼角挂泪,紧咬双唇,纤白的手指深深抓进土里……
“雪儿,我告诉你,我去藕香居从来没有做过那种苟且之事,我去那里有我要找的鬼和情报。我发誓,我一定娶你!”
一番云雨之后,吴渭见东雪儿终于安静了下来,这才耐心地解释道。
啪!一记耳光响亮地抽在吴渭的脸上,
“吴渭,你敢负我,我就杀了你!”
东雪儿说完,胡乱地整理好衣服,上马飞驰而去。
“东雪儿,你再敢打老公,我就家法侍候!”吴渭冲着东雪儿的背影大声喊道,随即激动地一蹦多高,
“哟呼――”
“吴少爷,按你说的方法,用刀片划断绳痕之后,现在柳娃和四妹的病都好了。”
老山葱颇为激动地走进来汇报着情况。
吴渭点了点头,
“告诉你的手下,留意一条绳子,中间有一条红线和两条黑线,找到后立刻拿来。”
小黑说的方法既然好用,那么她所说的那条绳子肯定也会存在。缢鬼迟迟不走,也许正在寻找那条绳子。小黑让自己找到那条绳子,说明绳子也在自己能找到的地方吧。
“找到了,找到了。”钱串子兴奋地提着半截绳子闯进来。
吴渭接过绳子,从外表看,这不过是一米来长的一截普通麻绳,但从绳头看去,果然看到绳芯中有三条不同的绳线,两黑一红。吴渭用手掐住红线,轻轻一扯,那条红线果然被慢慢地扯了出来。红线只有一尺多长,很结实,放在手上有一种滑漉漉的感觉。吴渭将红线缠成圈,小心收好。
“你是如何找到这绳子的?”吴渭问钱串子。
“按你的吩咐,我们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找到。今天院里的伙计吴四去挑水。他像往常一样将水桶挂到辘轱的绳钩上摇下去,就发现这截绳子夹在辘轱的绳子中,他就把它取了下来,结果发现很像你吩咐要找的那条绳子,就送到了我这。”
吴渭点了点头,这半截绳子那天被那神秘鬼影抢走,肯定不会自己跑到辘轱上。将绳子藏在辘轱的井绳上,与井绳混在一起,这却是缢鬼找不到的地方,但却很容易被自己的鬼发现,手法很聪明啊。如果不是小黑所为,小黑又怎么会给出那么些准确的暗示?
只可惜小黑怎么就是二爷的鬼呢?吴渭深感郁闷。
现在就等那缢鬼出现了。
三天后,老山葱来报:缢鬼出现了。
吴渭迅速和老山葱来到村西头的陆大铁家。陆大铁的媳妇正在发病。只见她斜倚在床头,脸色铁青,双眼半翻,嘴唇哆嗦着,双手紧紧握拳在颈下,像是死命地拉着什么东西,但谁都能看出她的脖子上什么也没有。可她难受的样子仿佛有东西正死死勒着她的脖子。
怎么回事?
吴渭悄然问。
原来陆大铁的媳妇今天早晨刚和陆大铁吵了架,于是生气独自跑到了山上。在山林间,就听有声音和她说:
“看他那么气你?你还和他过什么?死了算了。”
“可我死了不便宜了他?”
“那种人早就该离开他,死了也就解脱了。”
“可我还有孩子,才九岁。”
“孩子早晚要娶老婆,娶了老婆还会搭理你?管自己老婆孩还来不及呢。”
“可我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你就得受罪,就得受气。有意思么?解脱了也就一了百了,也就没有气受了,也就没有烦心事了。”
“……”
“死了吧,看见前面那个树叉了么,把脑袋放上去,夹住脖子就可以了。”
陆大铁的媳妇开始一步步走近那树叉,然后就要把脑袋放进那树叉里。
这时陆大铁的家人、亲戚、邻居都找来了。陆大铁发现媳妇出走半天不回,也怕有意外,赶忙央求亲属、邻居大伙来找,终于在山上找到了正欲把脑袋放到树叉里的陆大铁媳妇。
“让我死,我不想活了。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面对把自己解救下来的众乡邻,陆大铁媳妇忽然大哭大叫,非要寻死上吊。待大家把她拉回家里,她也就成了这样,任谁也束手无策。
吴渭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怀中,捏住了那条从短绳中抽出的红线。立刻,他的浑身就是一震。身体也像触电一样被击了一下,接着便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在陆大铁媳妇背后,一个披头散发,面目苍白的恶鬼正死死掐住陆大铁媳妇的脖子,乌黑的手上青筋暴露,长长的指甲已经陷入了陆大铁媳妇的肌肤皮肉中。恶鬼眼睛突出,一条血红的长舌在空中张牙舞爪般地扭动着。
缢鬼。这是吴渭第一次这么清晰这么近距离地看到缢鬼,不禁也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情景太恐怖了。多亏缢鬼现在是隐身的,如果屋子里的普通鬼都能看到如此恐怖的缢鬼,怕吓也要给吓死了。
不过也很显然,缢鬼之所以掐着陆大铁的媳妇还不能得手,正是因为他少了那根一直随身携带的绳子。
吴渭定了定心神,将从缢鬼短绳中抽出的红线缠在手指上,然后平静地向缢鬼走去,然后拍了拍缢鬼的肩。
缢鬼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想不到在这里竟有鬼能看见他,当他抬起头来看到吴渭那张带着邪邪笑意的脸时,更是惊出一身冷汗:这不是自己要暗杀的鬼么?怎么敢这么大大方方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冲自己邪邪地微笑?缢鬼刚要发作,突然间全身都软了下来,他看到了一根手指伸了过来,在那手指上缠绕着一条红色的细线。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那是他的绳灵。自己吊死时的血还有一丝魂魄落在了吊死自己的绳子上,在绳芯里凝结成了绳灵。因此他不能失去绳子,那是他绞死别鬼的工具,也是自己魂魄的寄居之地。它被抽走,自己会失魂落魄,即使自己缢死别的鬼找到了替身,也很难完成转世投胎,因为魂魄不全。更可怕的是如果持有红线之鬼捻动红线,自己就会感到焚身挫骨般难受,生不如死。如果主人将红线毁了,那时自己只能强行投胎,从而转世为痴傻残疾之人,脑袋里缺弦,苦不堪言。
所以,面对拿着自己红线的鬼,只能认他为主,乞求他的庇佑。但是,自己面前的鬼是自己想杀的鬼,也是因为他自己才丢了短绳,纵然自己把这些都抛掉,他能不记得差点死在自己手上之仇么?看到吴渭脸上那邪邪的笑意,缢鬼不由得先打起了冷颤,也许他今天来就是为复仇的吧?
那么,只有拚了,抢回红线。
缢鬼想到此处,霍然站起。乱发纵横飞舞,眼睛突出眼眶,嘴一张,露出四颗长长的獠牙,一条鳗鱼一样的长蛇泛着血红从口中越吐越长,两臂张开,十指一探,长长的指甲如钩,向着吴渭作势欲抓。
“吴渭,把红线还给我,否则我就杀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