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冲在寝宫正殿的大门前停驻,他有些尴尬,因为里面的琴声突然停下,传来女子的娇笑声和丝绸的摩擦声,现在肯定是不能进去。
“明冲,进来。”寝宫内传来君无痕的声音,女子的娇笑声和丝绸的摩擦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明冲敛了敛心神,踏步进去。
在贵妃椅上的君王怀中抱着一位绝色女子,两人不知在谈些什么,逗得怀中女子时而一阵浅笑。
“皇上,前线急报。”明冲单膝跪在大殿中央,双手将奏折恭敬举过头顶。
在三个月前,皇上提出由莫萁修担任這次援军主帅,遭到世家的极力反对,皇上不得对世家妥协,谁也没想到,一夜之间,皇上竟然大力提拔世家的人担任這三十万援军的将领。
怀中的女子得到君无痕的示意后,轻轻颔首,缓缓起身,轻行至明冲身前,轻取下他手中的奏折递给君无痕后,静静退到他身后,只余一阵摄人心魄的幽香。
良久,靠椅上的君无痕,刚刚的柔情一扫而空,将奏折随手扔到地上,深邃的眼中露出一丝阴冷:“三十万援军完了,终于将這些碍事的家伙送上西天,君渭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明冲身形一颤,這些年来皇上是更加阴狠。让他没想到的是,皇上为了对付君国几百年的世家,竟然牺牲君国三十万人人来达到自己的目地。
彭城一役,胜的并非渭国,只是皇上一人。
君无痕半靠在贵妃椅上,丝毫不理会还跪在殿中的明冲,轻柔拉过站在身后的绝色女子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按在女子宫装的小腹,在她耳边轻声问:“霓裳,朕叫人给你送的药,你怎么没喝,孩子——有几个月了。”
“皇上。”被唤作霓裳的女子,绝色的容颜一片惨白。
她慌乱地准备起身,细腰上的大手一紧,让她吓地不敢再动,清悦的声音有些颤抖:“皇上只有两位小公主,臣妾只是想替皇上生下這个孩子。”
她每天提心吊胆的将避孕药悄悄倒掉,因为自己真的很想有个孩子,为什么每天要她喝那种东西,是因为自己是个歌女出生吗。
修长的五指轻抚过女子眼角的泪水,为什么一脸温柔,説出的话是如此绝情:“霓裳,這后宫的每一女人都可以有朕的孩子,就是你不行。只要你打掉這个孩子,朕今天可以向你保证,无论日后朕有多少个女人,你只在皇后一人之下,要不然——”
话锋突然一转,身边的温度陡然下降十度,“你以后就去冷宫待着吧。”
霓裳只是默默流着泪,没有回答他的话,這就是自己要托付一生的良人,原来日日的专宠只不过是一场春梦。
一生只在皇后一人之下,這对一个歌女来説,可为一步登天,可自己似乎失去得更多。
“明冲,這件事就交给你了。”明冲一愣,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君无痕已经出了承乾宫。
他抬头,只看到一张泪流满面的绝色容颜,颓废地倒在贵妃椅上。
明冲心下骇然,他脑中突然闪过多年前在君国大营,那张自己用‘倾城’都无法形容的女子。在重重包围中持着大刀挟持太傅,挑衅地看着众人威吓道,谁敢过来,我就劈了他,谁会想到,如此柔弱的她,内心是如此的刚强,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忘不了那一幕。
她的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自己在她身边几个月,从来没见她笑过,只怕连皇上都没见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