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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用心叵测

以丹逆命 吉法师 2292 2024-11-19 03:56

  凝思片刻,雨端云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到道童身上,语气复归平和:“掌座闭关之前,可有交待让哪位长老代为打理峰门事务?”

  听着她的口气好了一些,道童心神微定,但仍不敢完全放心:“掌座有言,让徐长老暂摄峰门事务”。

  “这一回念你是初犯,就不作追究了,快去将掌座闭关的消息通谕给诸位长老吧!”雨端云稍整以暇,作出一副怒气消散的样子。

  道童一听,心头大定,忙不迭的道:“多谢雨师叔,弟子这就去禀明各位长老”。

  话音一落,道童快步走出大殿,跳出门槛随即狂奔而去了,雨端云扭头望向殿后静室方向,紧绷的脸颊慢慢松怠下来,渐渐的竟有了笑意。

  “掌座闭关,如今真是顺天应时,既然这样的话,这个恶人就由我雨端云来做吧!”一边喃喃轻语,雨端云一边走出了大殿。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鼎穹峰的某座洞府中,一男一女正在商量着事情,女子不知说了什么,男子断然一口回绝道:“不可不可,那白寂入门未满一月,此次掌门法旨谕令行事,怎可让他一个毛头小子去,一来太过唐突,二则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叫老夫如何向掌门交待,不用说了,这事坚决不行”。

  女子秀美明眸,但眉眼间只有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正是那雨端云,至于正在交谈的男子,则是鼎穹峰仅次掌座的徐长老。

  雨端云方才将自己的想打和盘托出,不料立马便遭到了徐长老的拒绝,心中颇为恚怒,但现在峰门主事的是徐长老,她也不好强行翻脸,故而一直耐着性子,旁敲侧击道:“掌门下了法旨,每峰派出一名长老及两位弟子,合在一起足有百十人,那白寂放在其中,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角色,何须他赶在前面冲锋陷阵?”

  “再者,从我鼎穹峰的来说,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哪个长老会放心自己的弟子去做,那白寂身为掌座亲传弟子,由他出面作为表率,诸位长老保证再无推诿之心,这等两利之事,怎么就做不得?”

  雨端云说的声色动容,徐长老不禁微微有些入神。

  其实这些借口说的再过冠冕堂皇,也掩饰不了背后的别有居心,徐长老何曾不知雨端云的用意,况且对于白寂的入门,整个宗门都颇有微词。

  但那一日收徒,大家推三阻四都不作声,把那烫手的山芋扔到了掌座手里,这件事大家心里都有歉疚,故而事后都是绝口不言。

  而如今白寂成了正式弟子,又去强加刁难,还是趁着掌座闭关的时间,未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徐长老顾虑于此,不过从他心里深处讲,他是希望白寂离开鼎穹峰的,唯一顾忌的是方式方法。

  雨端云一边说一边留心徐长老的表情变化,眼见他有所松动的样子,随即道:“徐师兄,莫不是顾虑到掌座那边?”

  徐长老双耳一竖,猛地抬头,瞳光聚拢:“不可,绝对不可”。

  语气虽然严厉不改,可神情的变动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动摇,雨端云心领神会的浅笑:“你也知道,那白寂是无灵窍的怪体,当日掌座收他为弟子,实是应付宗门的无奈之举,你我也都应该明白,掌座亦不喜这位弟子”。

  “可这又怎样?那白寂成为掌座亲传弟子,已是举宗上下都知的事情,他在外面行走,不仅代表他自己,还代表掌座的脸面,这叫老夫如何不慎重”,徐长老不由自主的说着,表情甚至有些痛心疾首。

  雨端云嘴边的笑意更浓了:“师兄所言甚是,十日前听说那小子与人斗武,差点就命丧斗武台,最后还是掌座出面拦下,要不然鼎穹峰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什么?他还同人斗武,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徐长老平日深居简出,故而还是第一次听说此事,惊讶的表情可不是装出来的。

  煽动的效果已经达到,雨端云长驱直入道:“入门一月不足,就闯出这等祸事,实是留他不得,眼下就有现成的机会,师兄何不顺势为之,待到掌座出关大局已定,定然也会明白你的苦心,再者,即使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掌座也不会为了一个弟子而责怒长老吧?”

  徐长老蹙着眉头,来回踱了几步,突然抬头道:“这次宗门派遣长老弟子前往北域,我鼎穹峰肯定有一位长老随行,又该让何人去呢?”

  话到这份上,徐长老自然是默认了这种行为,雨端云大喜,眼珠子一转,干脆毛遂自荐道:“不如由我带领这两名弟子,去那一趟北域如何?”

  徐长老闻言,以一种古怪的眼光扫了一眼雨端云,目光飘忽了一下,心道:“做了初一,不做十五,既然她主动请命,我何不顺水推舟?”

  一念及此,徐长老不作他想,干脆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郑重道:“这次北域之行,福祸难料,雨师妹去了后,须得便宜行事,若不遂心也不要强求”。

  雨端云是聪明人,不用明讲也能领会用意,这档子事既然是她揽下来的,在她手里完成也是理所当然。

  眼下还未去北域,白寂尚不可一口断之,两人也不可妄言一些过头的话,接下来就静待后事了。

  ……

  朔洲北域,距离本无寺只有数百里左右的一处荒原中,两个道人并行狂奔,如刀一样的细草划过面庞,留下一道道血口子,样子不可谓不狼狈。

  最左边的道人一条袖口空荡荡的,上面还残留着乌黑的血渍,似乎是被人以蛮横的手法斫断,草草包扎了一番,但不遗余力的狂奔之后,创口处经脉已经彻底错乱,乌黑的血水渗透出来,淅淅沥沥的洒满一路。

  “谷鸿道友,再往北行六百里,便是本无寺的山门,你这就速速去吧!”断臂道人脸色煞白,有气无力道。

  谷鸿道人喘着粗气,扭头道:“那你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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