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姓宁名芷涵,据说端木阳与白寂都喜欢她,但宁芷涵中意后者,端木阳因爱生恨,进而恼怒与白寂,遂有了这一战。
当日白寂与端木阳交恶的时候,端木阳确实说过当着众人谈及宁芷涵,如此一来,因情爱成仇便说的有鼻子有眼了。
乱七八糟的东西越议越多,闻声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一个女弟子似从山下而来,好奇走了过来,不经意往台上一瞥,脸色唰的就白了,再一听周围的议论,顿时就急冲冲的乘风而起,径直往某峰去了。
就在女弟子前脚刚走,另一头的人群中,也有一人急跺脚,跟着退出人群乘风而起,看那方向,似乎是藏灵峰。
端木阳站着顺风上,众人的议论着是一次不差的落入耳中,当他听到自己对宁芷涵死缠拉得,反被白寂羞辱时,直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双目狠狠的盯着白寂,恨不得要生食其肉。
白寂也听到只言片语,但对于这些风言风语,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灵力运转如常,攻势反倒是愈发凌厉刚猛。
天离印挟慑人威势,越压越低,端木阳被受周围的弟子一聒噪,怒如雄狮,手中大戟捏的咯吱作响。
众人议论依旧,端木阳越发急躁起来,心念急转,目光落到了手上的大戟上,这是一件师父赐下的法宝,名为字母金蛟戟,迫不得已的时候可放出一神通,足可百丈取人首级。
往往这种秘术,败敌的同时对自己亦会造成创伤,所以都是在紧要关头才使出来,但眼下,端木阳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杀死白寂才是要务,哪还顾得上什么禁忌。
像一朵乌云似的天离印盖住头顶,端木阳目眦欲裂,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手中大戟脱手飞出,瞬时分为两段。
刹那间,两段子母金蛟戟上的金光外放,跟着一阵模糊扭曲,倏尔两道水桶粗细的光龙蜿蜒而出,赫然凝结成一大一小两条蛟龙。
金光蛟龙头尾相接,围着端木阳一阵盘旋,就见他的脸色一阵潮红一阵苍白,紧接着像是耗了不少心力,并指往白寂处一指。
围着端木阳盘旋一圈后,金光蛟龙像是获得了短暂的生命,暴突的双目凶光毕露,鼻孔翕张的朝着白寂狂冲过来。
说来也怪,打这金光蛟龙一出现,天离印便像是遭受了莫大阻力,晃晃悠悠的硬是无法彻底压下来,再加上这杀气汹汹的金光蛟龙,白寂隐隐意识到有些不妙。
“吼!”
惊天震地的一声狂吼,天离印被一波无形的气浪掀翻,顿时倒飞回来,白寂神色乍变,慌忙捏诀稳住法宝,同时念动咒诀,炫珑腕化为黑气喷桶而出,立时在周身结成屏障。
天离印翻了好几个跟头,接着化为一溜金光,飞如白寂袖中,如此看上去,白寂毫发无损,但是虚空无形的气劲还是传了过来,喉头泛起一副腥甜,随即被他强咽下去。
端木阳见杀手锏一出,便打了白寂一个措手不及,登时杀机大涨,也顾不上刚刚消耗了大量的灵力,双手交错,结成一道繁密的手印,脸色旋即又是一阵反复。
与此同时,金光蛟龙纠缠到一处,乘风扶摇直上,于云头一阵翻腾,紧接着吼声如擂鼓,凌空飞扑而下。
眼见那金光蛟龙撕咬而来,白寂竟是无处闪避,唯有死死咬着牙关,炫珑腕更是漆黑如墨。
台下众人翘首而望,俱被金光蛟龙的气势震慑住了,同时也为白寂默哀,吃下这一遭怕是九死一生了。
蛟龙来时飞快,须臾之间,白寂便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了,余光微扫,炫珑腕竟然再次龟裂开来,性命堪忧。
千钧一发的时刻,忽地两道强悍难匹气势破空而来,身处当中的端木阳与白寂还未反应过来,一股灵力立时罩住全身,跟着就被拉出老远。
金光蛟龙依靠的乃是御器者的精气发动,端木阳被糊里糊涂的扯开来,身上那股蓦然侵精来的灵力一下子便定住全身经脉,精元灵力无法渡出,金光蛟龙发出一声低吼,慢慢滑落,最后消失于无形。
端木阳这时方才喘了口气,扭头一看,一张黧黑的国字脸,因为愠怒显得愈发阴沉,赫然是师父郑芒。
“孽徒,你……不要命了”,郑芒伸手将子母金蛟戟摄进袖中,同时低声喝斥。
知道自己擅用法宝禁忌,端木阳顿时没了声响,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但是这并不说代表心中完全服气,因为只要再过片刻,那小子就会被崩成飞灰,而眼下,全被师父搅了。
殊不知,郑芒这是此举对他而言,无异于悬崖勒马,他只知子母金蛟戟秘术威力甚大,对御器者伤害也不小,却不知这一招若是完全使出来,便会耗尽修道者所有的灵力精元,修道一途就此崩毁,乃至有可能还会有性命危险。
郑芒如何不知徒弟与白寂的恩怨,但若是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不仅得不偿失,而且愚不可及,是以他一得到弟子来报,说端木阳与白寂斗武,便冲冲赶过来了,幸好没有酿成无法挽回的过失。
白寂这边,丁如晦同样是一脸愠怒,他恼的这白寂这小子斗武搏命,也不同师父商量一下,好不容易发掘出的一棵苗子,如果就这么毁了,那他估计会气的吐血。
恨铁不成钢呀!
丁如晦怒而不发,一双牛眼睁得老大,死死的盯着白寂,弄得白寂心虚不已,也不敢抬头正视,只怔怔瞅着地面。
至于台下看热闹的弟子,更加不知所以,怎么刚刚斗得难分难解的两人,眨眼工夫就被两个老头镇的死死的,看样子像是两位长老。
古怪的气氛持续了片刻,最后反倒是两个老头转过身来,脸上怒色不约而同的化为歉笑,丁如晦道:“原来是郑道友,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还好,还好,就是收了个不省心的徒弟,让丁道友见笑了”,郑芒同样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丁如晦应声作出一副痛心的样子:“一样,一样,我这徒儿也不省心哪!郑道友可还有事?若没有,我这就不叨扰了”。
“没事,没事,丁道友自便”,郑芒笑着一摊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