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雅鱼从嘟嘟怀里抱过梅烟,点了点她的鼻子:“幽竺宝贝,有猫咪妈妈在你身边,你长大后想多自由就多自由。”
黑蜘蛛轻轻摇晃着在怀里甜睡的幽竺:“猫咪,不要总是张冠李戴,忘乎所以。幽竺睡在我怀里呢,你抱着的是梅烟。”
楚雅鱼噎了一下:“…不管是谁,我都要为孩子们争取自由。宝贝,张开嘴让猫咪妈妈看看牙。”
梅烟抿紧嘴。
柏高从楚雅鱼怀里抱过梅烟,拍了拍她的屁股,慈祥的笑了笑:“还是跟祖爷爷舔香香甜甜的酒好玩。”
梅烟笑了。
三妖精忍不住说:“柏高,别动不动喂孩子酒,喝傻了怎么办?”
柏高翻了一下眼睛:“你这小妮子天天就知道瞎嚷嚷,女人天生三两酒懂不懂?会喝酒的小丫头抵抗力强,少生病。”
苏昙点头:“老爷子说的有道理。小时候我在村寨里,长辈们吃饭时也经常用筷子蘸酒给我舔。”
这时,胡莉选择一个宽大的打谷场降落。
外面两名*上身,穿着草裙正在晾晒稻谷的姑娘脸上露出惊惧的表情,慌不择路的跑了。
安妮窃窃一笑:“乡下女孩都胆小。”
齐娅扶了扶她的肩膀:“安妮,要是你在城市里冷不防看到一架飞碟从天而降,也会吓尿了。”
“可不是,”康仪抽了一口香烟,“城里人始终认为比乡下人具有很多优越感,事实上几百年前,世界上80%以上有人烟的地方,都是乡村小镇。有一个事实无可争议,那就是乡下人从来都比城里人长寿。看来养尊处优并不是好事,多亲近大自然才是真理。”
井上樱掏出一面小镜子整理容颜。
胡莉瞅了她一眼:“樱子小姐,梳妆打扮也要分分场合,又不是要去相亲。”
井上樱合上镜子:“小妞,你真是个管家婆,有事没事都唠叨。”
“那要看针对谁?”胡莉咧了一下嘴,“苏小姐、阮小姐、阿娅小姐、莫雅小姐、吉娜小姐和雪姑小姐就让我少操很多心。”
嘟嘟转了转眸子:“小妞,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多数成了家的女人,都会很安分…”
胡莉上下看了她一眼:“别拐弯抹角跟我说话。嘟嘟小姐,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真的想一辈子呆在博士身边,就要改掉任性的坏毛病。”
嘟嘟瞥了我一眼,脸不自觉红了。
小香姬伸过头来,甜甜一笑:“狐狸姐姐,我现在很乖了哦。”
楚雅鱼一脸感叹:“我的小祖宗,你昨晚还偷偷在我的牙膏里放无色染料,害得我今天早上刷牙时还以为大吐血了呢。”
众人笑了。
小香姬看到苏昙瞪着她,赶紧缩回花酒怀里。
胡莉做了一个手势:“臭猫咪,打开舱门,我先陪博士和花酒先生出舱探探情况,其他人待命。”
楚雅鱼弯腰欲按操作台上的按键,看到液晶屏幕上出现一群人,直起了身子,不自觉地摸了摸佩在腰间的手枪。
我走到操作台前,拉下楚雅鱼的手,默默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人越聚越多,不分男女皆披散头发,*上身,裹着草裙。有的手持各种长短刀,有的手持斧钺、矛和弓箭,表现出明显的敌意。
大厅里气氛凝重起来。
黑蜘蛛挤过来,把仍在甜睡的幽竺抱给嘟嘟,掏出黑手套戴上,对我低声说:“看来这个国家的人,天生对外来人抱有敌意。很多时候,排外和对立的仇恨无法化解。这是人类根深蒂固的种族和地域观念。我认为在没有引发冲突之前,我们放弃考察蒍国,赶快离开此地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捏了捏黑蜘蛛的手,回头看了看队友们,看到井上樱咬着嘴唇,脸色苍白。我递给她一个宽慰的微笑,抬手招呼雪姑过来。
雪姑走到我身上,祛除了奴隶印记的容颜光洁动人:“博士…”
“雪姑,多卓跟我说过你的宗族曾是中容国的豪族,那么你的族人想必从前与邻国的名门望族有过接触。”我恳切地说,“我想知道蒍国是否民风强悍,骁勇好斗?”
雪姑落落大方地说:“博士,不被冒犯尊严和不触碰到利益,任何一个族群都友善。我们闯入蒍国的地界,民众戒备是出于守护家园的本能反应。我认为很正常。”
胡莉有些惊讶地看了看雪姑:“雪姑小姐,想不到你这么有见识。”
雪姑委婉地一笑:“我从小在国中最有卓实远见的大巫婵的教导下成长,若不是天不遂人愿,我本该是中容国的女皇。我能摆脱厄运追随博士,实际上还是应该感谢玛沁,她是我的小表妺,知道多卓对我的感情,所以故意放了我一马。”她拭了拭长发,“博士,我小时候见过蒍国的格姆女皇。她不是一个残忍的女人。如果需要,我愿意岀舱去和蒍国的民众沟通。”
三妖精清脆地说:“雪姑,我陪你去。”
楚雅鱼咧嘴一笑:“我也去。谈崩了,我就先下手杀人。”
胡莉瞪了她一眼:“臭猫咪,你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样吧,还是我陪雪姑小姐出舱比较妥当。”
雪姑瞅了瞅自己极新潮的打扮:“这种装扮去谈判不合适。”
吉娜走过来拉起雪姑的手:“雪姑,我和三妹陪你去。我知道怎么打扮你。我们先上楼换妆。”
我看了看花酒、贝拉和程遥,几个人先后点了点头。
一会儿,雪姑、吉娜和三妖精披散头发,饰戴首饰,裸露上身,饰戴乳环和腰带,身着不同颜色的短裙,打着赤脚乘电梯下楼来。
胡莉复杂地看她们了一眼,打开了舱门。
三妖精戏谑地向胡莉嘟了嘟嘴,长出翅膀,与吉娜簇拥着雪姑出舱。
看着3个女人婀娜多姿的背影,小香姬走到苏昙面前,摇了摇她的手:“妈妈,我也要裸露。”
苏昙一口回绝:“不能!你是花季少女,野滋滋的打扮会招蜂惹蝶,一不小心就被坏男人拐跑了。”
小香姬负气地回到花酒身边,大声说:“我宣布,从今天起,叫我野滋滋。”
大家不禁笑了。
楚雅鱼抚了抚小香姬的脸:“从粉扑扑、金灿灿到野滋滋,你妈妈为你操了很多心。不要耍性子,天下不会害你的人,就是你的父母。”
小香姬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妈妈是为我好,可是我们现在身处洪荒世界,用现代的观念来束缚自己,就等于现代人不顾岁月和环境的变迁,死读几千年前的圣贤书,死搬规矩教条一祥荒谬可笑。外面的人不论男女都裸露,体现的实际上是一种消除性别歧视的平等观念,可是他们很自然的生活姿态,在我们眼里就被视为对文明的亵渎。男人能裸露,女人却不能坦然展示自己优美的身躯,只能半遮半掩玩弄暧昧,这算哪门子文明?”
花酒拍了拍小香姬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的女儿能说出这番话,不是叛逆,是真的长大了。我们身处洪荒世界,旨在探索人类文明的本源。所以确实不该束缚自己。不以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为目的的裸露,并不是色情。不以放浪形骸为目的身体修饰,不能视为放荡。俗话说入乡随俗,倘若我们自己都不胸怀坦荡,又如何去了解和理解别人的习俗和人文风情呢?任何一个时期,都不能把文明当成遮羞布。南方地区地理位置奇特,高原、丘壑、湿地、平坝交错,江河湖泽纵横,自古以来热带、亚热带和温带气候交织,有的地方长夏无冬,有的地方四季如春,有的地方紫外线强烈,有的地方闷热潮湿,四季并不分明。在这种状态下,如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那真是疯了。”
众人互望。
康仪用肩膀碰了碰苏昙:“瞧瞧,这才是父母应该教育儿女的方式。花酒兄真是好父亲。”
苏昙挑了挑眉:“你拿我当反面教材,我没意见。但愿以后你能扬长避短,当个好母亲。”
康仪不自觉地看了我一眼,偷偷笑了。
胡莉敲了敲操作台:“既然花酒先生把话说到这份上,以后团队里的女人要戴变光乳环、抹胸带也好,要穿肚兜、露脐衣、透视装也好,请随意。只是要涂防晒油,小心别被紫外线晒伤了。”
楚雅鱼坏笑:“狐狸精,你早这么开窍,我就不用想方设法把你藏着的漂亮内衣裤和款式新颖的衣裙偷了私下送给姐妹们了。”
胡莉咳了一声:“好鞍也要配好马。我们狐狸一族天生丽质,无论怎么穿戴都鹤立鸡群。”
女人们全都瞪着她。
胡莉靠近我,窃窃一笑:“博士,其实要收拾女人很容易,只要把女人的优点随时当成缺陷来数落就行了。”
我不置可否,点燃一支香烟,看着外面和蒍国民众沟通的雪姑等人,思考着怎么应付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
一会儿,人群纷纷散开,一群头插鲜艳的羽毛,饰戴各式银头带、银耳环、银眉环、银鼻环、银项链、银乳环、银腰带、银手镯、银戒指和银脚镯,裹着各式罗裙,姿容姣好,仪态高贵的女人出现了。
吉娜匆匆转回来,一脸兴奋地对我说:“博士,格姆女皇邀请我们去皇宫赴宴。另外大傩姙特意邀请你去幽宫会面。她曾在大神鹓召集的聚会上见过我们。”
胡莉击了击掌:“太太小姐们,危机解除。赶紧去梳妆打扮,我们去皇宫里赴宴。”
厅里气氛轻松下来,女人们笑闹着上楼。
我与花酒和小凤雏简短地交换了意见,由他俩带着团队成员去赴宴,我单身去拜会大傩姙。
女人们妆扮一番下楼来,恰似去参加内衣和人体彩绘展览,个个显得千娇百媚。
柏高把我的两个女儿放在一个背箩里背在身上。
我们兴致勃勃地出了舱,感受到太阳的温度。
几十乘大大小小的滑竿呈一字排开,我们被热情邀请乘坐。
我刚要上一乘滑竿,饰戴着精美首饰和抹胸带的井上樱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臂,眼巴巴地说:“博士,我确定这里是我的祖地,带我去见大傩姙好不好?”
我看了看她娇美的模样,点了一下头,带着她上了一乘双人滑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