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位于丝绸之路,扼住南北的咽喉要道, 东起古阳关附近,西至尼雅古城,南至阿尔金山,北到哈密。在西域一带风沙弥漫的千里黄沙,也算得上一等强国了,自古以来更有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之说。 从古至今有多少殷商贾股,富庶地豪,甘携金带宝通向楼兰,以一博百之数换取更大的利润,故而也更使楼兰的一个强盛的时期更为达之顶峰。 楼兰的人文,蕴涵着旷古的结晶,享誉最为之高者,当之为三间房。其辉宏雄伟,便是不言自明。楼兰古国,于煌煌青史中留下了它绝美,神秘的一面。
楼兰,清秀的人文,于街道市井上随处可见,画庭楼阁,皆满步文明的足迹。此处花木瓜果牛羊长年旺,素来便是醉死酒瓮歌方止。最是繁华昌盛之地,当歌馆楼台莫属!于楼兰从来**多出名,这里的歌馆满目琳琅不说,更甚者,于当今楼兰的统治者,前国王的皇妃娑罗曼,据说也曾是歌馆之中一块响当当的金招牌,妩媚妖娆不说,更听说一舞能引得百鸟归!幸得国王垂青眼,得以一飞便上得金玉枝。如今国王逝世十多年,皇妃娑罗曼也就当政了几多年。于青楼卖笑一行来说,娑罗曼也可谓是这一行一这业中的翘楚,佼佼者了。楼兰有此先例,更使得此处烟花之气更为渲染,多少女子期盼着能有朝一日也似此飞上枝头成凤凰!
“凤阁”!乃当地最奢华最有名的歌馆之一!里头姑娘个个绝色,能歌善舞且自是不提,更难一求的是,里头姑娘分有三个等级,一等级的专门接待皇亲贵胄;二等级的姑娘便接官员将相,最最下等的也就只接商流之色。但在此楼兰最最闻名之歌馆中,就连资最下等级的姑娘一夜,不花上数百金铢,那便可算得上天方夜潭之闻了。
凤阁,位于楼兰最大的河川之上,脂粉客若有意流连,便在凤阁彼岸掌起红灯笼,自有凤阁专接花船前往相迎。夜的凤阁,是极道温柔乡,也是**的销金窟。往往一到掌灯时分,极具古香色味的凤阁便于河川上流一直沿路点起红灯笼,直达凤阁顶。所以,凤阁便也有着“万户千门一江红”之美誉!
极度奢华的销紧窟里,没有灯火的阑照,没有烛光的陪衬,四面墙皆用东海夜明珠堆砌成,加之没面墙的正中央都镶上一颗明珠王,将之整个凤阁的辉煌更上一层楼。夜明珠的照耀下,夜光金玉葡萄酿,翡翠罗盘山海珍。莺声笑语客裙榴,纵葬风流亦销魂!
东面三等厢房里,无任何的欢声笑语,有的只是一绿衣姑娘轻弄箜篌的寂寂幽雅,幽雅得似乎与大殿中的醉生梦死毫不沾边,更可说不是身在烟花地之中的错觉。临窗的一角而眺,正是河川的上流,阵阵软风席拂而来,都夹杂了这里纸醉金迷的糜烂气息。
“出去……”临窗而眺的决英大声一喝,手中金盏琼酿一饮而空,却好一阵不耐烦。面对绿衣女子的错愕,圣夜抬手一挥,意示她下退,女子方一颔首退下。圣夜把玩着手中金盏,责责称赞,“真不愧是最奢华的销金窟,金成粪玉也做了土,不好好销魂一番真是余生有愧!”一手拿起酒樽朝决英行去,将二人手中金盏盛满,决英依旧一口饮尽。圣夜望着他此举,暗自思量,轻转手中金盏,一口慢尝入腹。
他转离窗边,细细观赏这厢房内的摆设。轻轻地将房内物饰轻拍而过,划过箜篌小弦,几声不成调,倒惹起他的停留。漫意几下拨弄,轻吟:“夜雨几度听风泣,潇潇却弄箜篌引!几度听风泣?……”说完,自我一笑,摇首一叹。
决英却回首,神有所牵,“几度听风泣,箜篌一弄,三两弦,潇潇未停歇!……”
忽地帘外几声掌声轻起。小帘轻拨,进来的是一风华犹韵的女子,一身轻纱有似无,左边胸口那朵胜血莲花似乎已醉落凡尘。女子坐下,望着眼前两男子,一声酒嗝轻起,她轻掩鼻头,一举一动尽销魂。“二位客官不必猜疑,我是这凤阁的老板娘--娑罗艳华!来往的客人都唤我娑娘娘!”
“娑娘娘?……”
“倒也夹风带韵!……”决英坐下,与之相对而望。娑娘娘凤眼轻挑,妖艳一笑,“客官过奖了,不过往来客人厚爱,不吝而赐!”
“但却不知,东家亲临,是何贵干?”圣夜开口直言,此凤阁极尽奢华,在此三等厢房,能劳她堂堂凤阁老板出动,那就绝非相陪饮酒作乐如此简单了。
娑娘娘轻轻一笑,起身为两位轻斟上玉酿,缓道来:“我凤阁从开张至今,便有不成文的铁规矩,但不只二位知晓可否?”
“愿闻其祥!”决应轻端起杯盏,却是沾唇不饮,只盯着娑娘不放。娑娘娘又一轻笑,道:“我这凤阁从来只接三等人客,”她扫视了二人一眼,续道:“一等客,则皇亲贵胄,二等么,则非得一官半职的帽儿,至于这三等嘛,就行商走货,腰有万贯之人!”
“如此说来,倒是我兄弟二人江湖草莽破坏了东家你的规矩咯?”圣夜将手中无名横放于桌上,语中稍有不悦之气。
娑娘到底是个老角色,察言观色自是不在话下,又一媚笑,“岂敢,二位肯大驾光临,凤阁篷壁生辉不说,就我娑娘自是高兴万般,不然今宵又岂会在此与二位畅谈呢?”决英不语,只一口饮尽樽中酒。娑娘为他俩斟上酒,又道:“适才听你二位小侃箜篌,好生雅致。”她转向圣夜,问道:“但不知可是知音喜者?”
圣夜道:“一窍不通!”
决英一反适才冷漠无语,道:“就不知娑娘娘可否一曲赐教,好教我兄弟二人见识一番这意味情长!”
“好说!”娑娘一悦,起身为二人斟酒,边道:“客官想听,我自是尽力满足,否则,岂不自砸我凤阁招牌?”说完,碎步向箜篌走去,轻摆莲姿,细调丝弦,几曲汇成川,盈盈自在意,好教人迷醉!时而清幽却也时而消魂,秋波传送,岂不教人拜倒之余尚意犹未足。
曲调声声细诉烟雨斜阳,圣夜心中一舒,飞觥献钾附喝吟道:“青山有凤梧桐栖,三两锦瑟,三两弦调,生落碧海蓝天,潮涨月明时!听得美人吟,观得美人笑,道是缠绵也缠绵,几尽销魂碎梦空。也犹叹,人生难得几回春?切莫道纸醉金迷销魂乐,只从来声色犬马寂寞哀!风流尽梦中……”
这一夜,各有心怀,是圣夜的风流雅意,是决英的忧心重重,也是娑娘娘的无事殷勤。究是何地,谁都不曾戳破,只消箜篌一曲中,一曲毕,又一曲……
“娑娘娘……”一小小婢女忽地挽帘唤道。兴致被扰的娑娘一怒,大喝:“不知我正有客么,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婢女垂首低语,“是外面雍君侯爷驾临,要娘娘您亲自迎接!”娑娘一听,脸色才稍稍转好,抬臂一挥使唤她下退。转身对二人附笑道:“二位还请自便,娑娘有事先行失陪!”二人略一颔首无言。
走了娑娘,二人对饮,好一阵无语,许久圣夜才开口,却任谁也听得出语中的醉翁之意。“真是好一曲美人吟!”
“只怕是美人吟不成,反为英雄悼。”决英一阵悲悯,自踏足楼兰这些日子来,他便时时刻刻地警惕自己国仇家恨未犹报,同时反问圣夜:“难道你看不出她这整晚语中的试探味道么?”
圣夜放下手中金樽,悠哉道:“有些事,还是不戳破的好,这样大家都有意思。像今晚不就赚取了一晚雅致一片绕梁,戳破了,就像这样……”语未完,圣夜忽地执起桌上象牙筷,反手一撅一弹,咻的一声,似从地底强力弹发而出真气带行一路,一道索命如矢离弦直射窗台外跟踪潜伏一路的黑衣蒙面客,直入咽喉要害。江波一声闷响重跌而下,随波逐浪去也!
此况一动,窗外数条黑影即刻翻跳而走,望着窗外动静,只剩江流声响,决英一笑,道:“原来你……”一下错愕,继而道:“并不糊涂呀,倒是我愚昧了!”
圣夜稍一莞尔,“我原以为你终会出手,却也想不到你这么能忍,跟踪了一路你也装作若无其事,倒是我,手痒了很久了,终于……”一笑,夹起桌上已然冷却的山珍送入口中,轻谑道:“忍不住,出手了……”
“哈哈……”
“哈哈……来,干!”
“干……”
一夜,尽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