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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赌局【33】

豪宠难攻毒美人 绚丽千红 3344 2024-11-19 03:57

  【.喧闹的喜宴】

  按照寻常婚礼,无论是中西礼节,我都应该和新郎举行一番仪式。但是今日整整一上午,我和楚岛主一人做一张欧式沙发,任凭来往宾客用各式眼光瞻仰,完全没有任何行礼的意思。几个忙碌的男女傧相和四处招呼人,我无聊的干脆伏在沙发扶手上睡了个回笼觉。

  睡醒后,我从宾客窃窃私语中得知,今日果然是东兴被枪杀的帮主出殡日子,楚岛主却偏偏宣布今日结婚,包下了整个幻夜海。而且一早派人占据了这条街道,那些吊唁东兴帮主的人,不得不将吊唁的礼金换了红纸包装,匆忙为岛主道贺。

  我一点也不奇怪他竟然做出这番举动,可此时,我不得不疑心帮主被杀的事情是不是他也有份参与。

  到了正午行礼时分,他一把推开婚礼司仪,拿着话筒说:“在下生性不羁,最烦世俗繁琐礼节,各位既然肯赏脸来和楚某的喜酒,今日知道我娶妻便是。”

  我瞠目惊舌被他拉到堂前,任凭他当众握住我的手说:“我妻子是金湾深水街人氏,铜港同宗楚家独生女冬冬姑娘,楚姑娘青春二十,心甘情愿嫁我这个异乡人。我们俩心意相通,从此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妇了。”

  他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将一枚白金戒指套到我无名指上。又顺手碰了一下我的下巴,我慌忙回神展颜一笑,众人鼓掌,司仪便宣布礼成,大家开席。

  我心里一片苍凉,原来我这就是我的初次婚礼!不过是他为了搅起江湖风浪的闹剧。

  我戴上戒指,甚至交杯酒都不必喝,就被伴娘们推进化妆间换上第二身鲜红裙褂,准备为大家敬酒。

  楚薄云带着我走到每张桌子跟前,我只要装模作样拿起杯子就行,但是我记得桌子的名号,八十一桌酒席,六十三桌都是洪兴帮派,而剩下的十八桌宾客,不过是本地的客商,还有些借亲戚之名出席的宾客,不少人鬓角有制服帽檐压出的痕迹,还有个所谓楚薄云的侄子,竟然连警服都没来及换。我镇静的演完这场闹剧,而楚薄云也是一副冷静的世故表情。

  敬完酒,楚薄云带我乘电梯直升幻夜海顶层,清清静静开了一个包间,叫了一甜一咸两盘菜,亲自为我斟了一杯酒。

  “冬冬你可能不信,我这次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当新郎官。”

  他的声音少有的柔软,甚至有点致歉的意味。

  我不生气是不可能的,接过他的酒一起喝干说:“你至少应该提前给我说一声。我今天还以为被人劫持了。”

  他依然给我斟满杯子,很有耐心的哄我说:“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一定如实回答。”

  我看着他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胸口红色花朵的缘故,竟然眉宇间有一丝喜气。

  我不客气的问:“为什么是今天,你今天的一切真是故意找东兴晦气的吗?”

  他语气中有着满满的得意,“当然,今日之后,金湾再也不会有东兴两个字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脱下戒指摆在他面前说:“亏你想得出,这种事情也可以儿戏!”

  他将戒指推到我面前,依然一脸威严说:“我对你可不是儿戏,请大家和和气气的喝酒,总好过打打杀杀的流血吧?”

  我想起莫忘给我的字条,突然紧张起来:“这全都是你策划的吗?”

  他给我碗里夹了一只糖藕说:“江湖上的事情,我不过是顺势而行,和你结婚也有我一份情意,这碟糖莲藕和鲤鱼,正是象征我们今日喜结连(莲藕)理(鲤鱼)。你若是答应,就和我一起吃了这顿饭,若真的动了气,反正我们也没有拜堂喝交杯酒,我这就带你换个地方散散心。”

  他是堂堂岛主的大人,东兴偌大的帮会,他说让它消失就消失。我一介女流怎么敢在他面前说半个不字,我忍气吞声,吃下他夹给我的糖莲藕。

  他得寸进尺,又将戒指推回到我面前。

  我的气再也吞不下去了,再一次将戒指推到他跟前说:“这个戒指尺寸不合,我戴不上。”

  他的声音低沉起来,说:“你仔细看,这个戒指很特别,我保存了整整二十多年。戒指里面还刻着今天的日子。”

  我拿起细看,戒指内环刻着一行小字,正是和今日的日子一天不差。

  好个楚薄云!欺人太甚!

  为什么要给我说保存了二十多年?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他亡妻二十多年前也是今天和他结婚?!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活的傀儡娃娃,但也用不着说出口这般侮辱我吧!

  我气的牙齿咬的格格作响,再也无法忍耐,低声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自己收着吧。我戴上,一定会满腹怨气引出我附身的女鬼,要你不得好死!”

  他今日也喝了不少酒,霸气的耍酒疯来:“给你你就拿着,我给出的东西,从来不收回。”

  我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眼说:“我不要别的女人的东西。你知道我从来不相信什么转世重生!我……我可以接受你给我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也可以接受今天这场闹剧一样的婚礼;但是我真的接受不了别人把我唯一的真心当成代替品,你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不会被代替,你也说过,我的长相和你心里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他突然笑了,拿回那枚戒指说:“你真的和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样。有些东西是不能被代替,却也不能背负一辈子。遇见你,我觉得我是时候解脱了。”

  说完,他将那枚戒指顺手扔到窗外,一枚银色的弧线在阳光下闪过,我惊的连忙跑到窗口,见窗口正对楼下是熙熙攘攘的码头货仓,大集装箱在楼上看下去和打火机一般大小。小小的戒指丢下去,根本就看不到一点踪迹。

  “楚薄云--你?这真的是你收藏了二十多年的纪念品吗?”

  楚薄云看着我,眼神犀利的说:“现在我已经娶了新的妻子,它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呆住了,看着他黑洞般的瞳孔,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好不真实。

  “坐下,吃饭。”他依然一脸平静的命令我。

  我吃着他给我点的喜宴,一咸一甜的咽下,滋味格外复杂。

  下午,他送我去公主府,我更加尴尬的说:“你知道,这么大的府邸还没修缮完毕,目前能住人的只有两间单人房。”

  他笑笑的说:“我最讨厌世俗繁琐礼节。洞房花烛未必一定要放在今日,我今日硬挡了东兴帮主出殡,还有很多事情要去洪兴那边处理。晚上你安心呆着吧。”

  我回到房间,本想弹一会琴平复下心情,却格外憋屈的撕了曲谱。我觉得如果在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疯掉,但是我和楚薄云之间的一切,又能说给谁听呢?

  看着天还没黑,我索性开车出去,在最近的珠宝店,买下一对结婚对戒,依然是黄金的,暴发户样式。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来,楚薄云坐在客厅里喝馄饨,我赶快钻到卫生间梳洗,就听见楚薄云训斥炎炎:“不许抢冬冬的馄饨,你吃那么多,不怕变成肥婆吗?”

  我笑笑的化好妆才出来,遮掩好深深的熊猫眼,负气的跟楚薄云说:“新郎官昨天睡的好吗?”

  炎炎叫到:“老大什么时候做的新郎官?和谁结的婚?不会是你吧?”

  “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你还小,少掺和我的国家大事。”楚薄云正色敷衍炎炎,我见他没有久留的意思,更加幽怨的问:“新郎官要去哪里度蜜月啊?”

  楚薄云含笑对我说:“这一次,我会去很远的地方逗留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找我的财经顾问爱德华先生。”

  我听到很远的地方顿时有点紧张,不由的想起莫忘给我的字条,霓虹国在国外,正是很远的地方,不由面色一怔。

  楚薄云多半回错了意,竟然当着炎炎的面突然在我面颊上一吻,当做告别。

  炎炎大叫起来,“冬冬,你昨天是不是跟我老大结婚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说啊--”

  整个秋天又过去了,雨季渐渐收尾了。楚薄云再也没有来过我的公主府,公主府的残垣断壁已经清理结束,新的改建方案我已经和工程设计人员敲定,等岛主大人过目拍板;而寂寞的炎炎也十分想念她的老大,于公于私,楚薄云都应该回来一趟,但是,他一次也没有回来。

  寒冬又要到了,我也考完了大学第一学期最后一门功课的考试。眼看又是新的一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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