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吕东明和墨桐是从来没有相信过的,当然,在其他人面前,他们两个还是很配合云端的扯淡。
“怎么样了?”墨桐和吕东明礼貌的敲了门,推门进来以后就看到愣愣的云端。
云端扯扯嘴角:“还好。”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举起手臂枕在脑后靠在了床边:“有什么好消息吗?”
墨桐和吕东明对视了一眼,上前很佩服的竖起拇指:“不愧是帝盟古楼的楼主,果然料事如神,的确是有好消息,而且不止一个。”她按照云端的意思到帝盟古楼的分铺,不过两日的功夫就有消息传来了,不过这也就说明她的位置很可能很快就要暴露了,她也不会在这儿呆太久。
云端接过纸条缓缓展开,一个是说帝都那晚的政变,几乎是九王夺嫡的场面,最后花落三王子家,这个三王子平时一直默默无闻,不过却有着帝盟古楼撑腰。灭纙的落败在意料之中,很小的时候就有人说,要做人上人就要没有弱点,但是一旦有了在乎的人或者是喜欢的东西,就有了弱点。阿醉姑娘和她的孩子已经被安全送回了灭纙王府,灭纙欠下了一个人情,毋庸置疑。还有个消息却是非常意外的,云端从回到帝都到流落厉城的望春阁,差不多三个多月了,而落日山庄那边终于传来消息:恩先怀孕了!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也就是说,她当时跟着申光勋回到落日山庄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而即便是这样,落日山庄也是没有消停的日子,庄主和庄主夫人在争少庄主姓什么的问题……
看着纸条上娟秀的小楷,她不自觉的就弯起嘴角,这两个月里,好想念他啊。
金鸽子。
心里已经无数次的默念这个名字。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日子已经没有他的消息,相信他也是没有她的消息的,但是却没有等到他来找她。不论云端有没有泄露出行踪,或者是表现出希望金鸽子找来的意愿,但是作为一个女人,怎么说也是希望自己爱的男人能够在自己最无助最需要他的时候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啊。
字条是他亲手写的,看着熟悉的字体,他每个字都有一个优雅的转弯回笔,每一个顿挫的地方都有特别的地方,说明他写字的时候没什么激动的。
两个月了,他在得知自己的消息之后,还是一样写字写得安之泰之吗?
渐渐地,表情神情心情之类,都黯淡下来了。
墨桐和吕东明又对视一眼,哀叹这个云端似乎又坠入了自己的臆想当中,完全无视了他们两个人,于是两人无趣的耸肩,然后一起出了房间。
唉,最近,雪梨姑娘很忧郁,从整栋楼的花草植物都有些枯萎没精神就能看出来,一向爱照顾它们的雪梨姑娘,心情也是枯萎没精神的。
收到消息之后,基本上局势也都稳定了下来,帝都的暗杀活动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了。
表面上看起来就是这样的,云天这样说,云翔这样说,金鸽子这样说,云端也这么以为。表面上而已,暗地里怎么风起云涌的她懒得猜,反正在老妖精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之前不露头就对了。
她那天受伤之后浑身湿透了,换下的衣服中有些东西,一个油纸包,里面有装药的瓷瓶,有些银票和银两,还有两张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图,是从其他的地方拓下来的。
云端关好门窗,在房间里偷偷的摸出两片地图,若有所思的琢磨着。
自从受伤躲在望春阁,她就无时无刻的不在准备着走出这里迎战老妖精的那一天。恢复身体是一回事,破坏他试图返回云之城的计划破坏他试图偷窥天机长生不老的妄想,又是一回事。
这地图就是从仙岛章机图上拓下来的,仙岛章机图就刻在月华天宝盒子的内壁里,这个和当初金鸽子送给自己的那个盒子原理是一样的,明显是出自同一套雕刻手法和文化习惯,也就是云家的皇家雕刻师所继承的。
但是有个很大的问题,这份章机图云端看不懂。
上面的文字是云家很久远的存在,记录手法当然也是当年的手法,但是博古通今的云端真的看不懂这份章机图,她只能大概的看懂上面绘制的云城和周边岛屿的分布,至于机关和海线还有云层之类的东西,完全看不懂。
云端曾经试图向渡头常常出海的渔民们打听,或者是乾国的军舰方面联系交流,但是这些记录的手法很特殊,显然不是为了让大家都能看懂的。
大家的结论是,这图应该是一个人为了自己或者自己的后代能够识别而记录的,识别的方法一定也是自成一系的,相当于是一部密码。
她一直以来都觉得只要是仙岛的东西她都无疑是最了解的那个,至于这件不知道怎么流传出去的章机图,也就是岛上的语言而已,可是捧着盒子拼凑出来的章机图的时候她的的确确皱眉了闹心了。
她看不懂,这个很难办。
既然研究不透就毁掉吧!
云端叹了口气,从床底下掏出火盆,将地图烧掉了。
看着火苗一点点的熄灭,她起身来到窗前,望着窗下来往热闹的街道,不自觉的伸手抚摸窗台上挤挤挨挨的各种植物,花草都是很有灵性的东西,它们也喜爱云端的接触和示好。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蓝儿的声音有些不自在:“雪……雪梨姑娘。”
云端微微皱眉,有种不详的预感,就没有开门:“怎么了?”
“妈妈让你下去一趟,下面有位客人要听琴。”隔着门,云端看不到蓝儿的表情,不过语气里却有些不自在和遮掩的情绪。
“吱嘎。”云端打开门,看到蓝儿微微低着头站在门外。“真是奇了怪了,一般来说来这里的客人不是奔着厨子来的就是奔着绿衣姑娘来的,怎么还有人来听琴呢?还有,蓝儿的琴不是很好吗?连你也不行,叫我做什么?”
蓝儿的头垂的更低了,声音里难掩的失落:“妈妈让蓝儿上来唤姑娘下去,能不能打发了那客人,还是得姑娘亲自出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