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灭纙这一愣的瞬间,云端眼中精光一闪,按在降龙锁机关上的食指和拇指暗暗用力,瞬间抬脚出手抽出靴间的精致匕首。
灭罗缓过神的时候,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已经横在他的脖子上。
云端出手的瞬间,吴欢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刚出手,眼睛余角的部分就闪过一道金光,她急忙收手去挡,那是一把飞旋着的金边山河扇。
那金边山河扇是前几年,云端从一个**大盗手里抢来的,看着是个宝贝,就送给金鸽子了,两人这些年的默契之一就是山河扇一出现,就是要撤退闪人的时候了,金鸽子将配合、掩护云端撤退,这也说明外面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撤退的准备,尽管云端还被锁着,但是既然金鸽子拿出了山河扇,就说明解锁的准备也做好了。
二人都是知道的,让灭罗解锁,他这样骄傲的一个人,用什么威逼、利诱的手段,都是没用的。
灭纙只觉身子一轻,身边便多了一个人,然后根本没办法挣扎,几个起落,就被带出了王府。随即闪出两道人影,正是负责接应的一男一女,身姿诡异,步伐身手轻盈巧妙的很,在墙头和屋顶,拦住了追上来的墨渊和吴欢。然后墙边倏地冒出一排漆黑的小脑袋,刚翻上房头墙上的暗卫还没压住气追上去呢,一只只冷箭就射过来了……
挟着灭罗,另一边金鸽子托着,云端真是有那么一点飞上云端的感觉,咧着嘴笑个不停。
“云儿出了灭罗府就这么开心?那应该早跟本王说,本王……”灭罗正试图深情一些的跟云端说话,但是这并没有成功的拉回云端美滋滋的云游状态,反而云端手一抖,银亮锐利的匕首一不小心在他项间留下一道血痕……
云端俏脸一横:“少废话,本姑娘可是僵坐了很久了,把持不住这把匕首的话……”
“刀子满的旧馆。”金鸽子的声音很冷,有些不耐烦。
“这么远啊?不是说把那两个老家伙请回去嘛?他们……”云端还没抱怨完,金鸽子便冷冷地说:“二老说岁数大了腿脚不便……”
“切,这样的话你也信?再说……”云端撇嘴。
“云儿难道请了父母亲要给我们介绍认识?啊哈,怪不得如此心急的让为夫……”灭纙挑眉坏笑,试图拉回这两个人的注意力。
“夫个头啊!你丫……”云端狠狠瞪了他一眼,匕首又是一哆嗦。
“快点,福寿他们未必能顶多久,而且……”金鸽子冷脸皱眉。
“刚才我看见墙外那排弩手了,你怎么让他们出来了?咱可说好的,不到关键时候……”云端觉得有些心烦,那群小不点可是楼里的未来战神,都是秘密武器,怎么能说用就用呢!
“云天说可以让他们历练一下了,反正有免费的靶子……”金鸽子仍然冷脸皱眉。
自从胁迫了这灭罗王爷,三个人说话就一直在不断的彼此打断着。
“云儿不是轻功跟好么?要不……”灭罗话没说完,金鸽子挺拔的身子往他身侧一横,然后灭罗感觉身子一晃,登时天旋地转。身子另一边一个传来一股巨大的牵扯的力量,身边一阵剧烈的晃荡,云端同时低声咒骂:“我靠!”
落了地,云端不太自在的揉揉面具,胸口只觉一阵翻涌,强行压下乱窜的真气:“臭鸽子,你发什么疯?”
随后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天上半圆的月,八月十一,月色透着温凉。
金鸽子自然是没有理会,拉着同样有些狼狈的灭纙就继续飞走。
灭罗剑眉皱起,急急稳住身形,免去了被扔到地上的尴尬状态,心中不爽却也暗自诧异:这二人的轻功造诣如此之高,托着自己还能如此无声无息的飞飞降降。而且基本上已经将追兵们甩掉了。
是敌是友,还要仔细辨清才好。
停停走走,轻功全力施展,三人很快到了城区边缘,从后门进了旧馆,直接上了二楼的房间,这里是帝盟古楼的势力,这破破旧旧的小楼是云端的旧部老人开的,都退休的人了,还是孜孜不倦的为组织收拾情报,云端很欣慰……
话说三人进了房间,屋里如豆灯光下映着几个人的脸庞:牧桓、乔素云、还有两个目露精光的老人。
一个是银须银发,面露沧桑,双眼却精光隐隐,正是中街每日摆摊的艺人胡,身边一老头,有些谢顶,胡子不长,有些邋遢,个子也不太高,微微有些发福,看起来和那种憨憨的,和很厚实的汉子截然不同,应该是很古灵精怪的老顽童那伙儿的小老头。
这个是这家小客栈的老板,也是云端的旧部,使了一手绝技短刀,不论是打斗过招还是砍削雕刻,都是造诣颇深的老一辈人物了,人称刀子满。时间久了大家反而不记得他的本名了。但是多年前的那场大战里,被断了右手的指头,小指和无名指被生生砍了去,随即退隐江湖了。那手绝技短刀,也算是失传了……
“满老头,今天生意不怎么样哦?楼下连个喝酒的也没有……”云端刚落地,一边迈进门一边打趣道。
“哟哟哟,少主子哟,还不是为了接待您身边这贵……客……特意清场!”老头嗓门儿很大,真的有种武林人士的老前辈的憨厚的样子。
“嘁……少来了,满老头,你要是在外头混不下去了就回来,我帝盟古楼再不济,一个半个的老骨头还是养得起的!”云端很不客气的坐在牧桓拉好的椅子上,木质被这一下震得桌椅吱呀作响,显得她大手大脚潇洒自在的很。
灭罗眯眯眼睛,不再说什么,这样的状况很明显了,云端虽然未必有伤自己的意思,看起来只是解了这降龙锁,但是到现在这样看来,从她被擒到被挟持,又到被营救,现在自己是因为她要解锁而被挟持到这个旧客栈,貌似……是早有预谋的?况且进了这个屋子,牧家的少主子还有今晚一起来参加晚宴的所谓红颜知己也没有逃避这样的‘偶遇’,也是料定了王爷不会追究此事,所以这场劫持,其实也可以理解为一场交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