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收养了他,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给了他一身的本事,但是对于义父的尊敬和感恩不同,他没办法把义父当成是亲生的父亲,文鼎知道自己和其他的义兄弟对于义父其实是一样的,都是有用的。
乔素云是他的好朋友,他们认识了六年了,这六年是他们从少女少年逐渐成熟,经历很多,尤其是,生离死别。
阳光暖暖的,满眼青葱的一片山间小路,风景不错,一行四个黑衣人,策马奔腾,衣袂飘摇。
为首一个一身黑衫的俏媚女子,还有一个俊美黑衣男子,而后二人也是黑衣,却是绣着金边的凤凰标志,一模一样的装扮,脚踩流云靴,面戴银白面具,怎么看都是身份华贵的那种江湖人。
四人都是统一坐骑,都是纯黑的千里马,不过云端和金鸽子的两匹却是头顶和四蹄夹杂着白毛,就像是二人银白面具漆黑衣衫的装扮相似,当真是般配的很。
云端抿着唇也不开口,风里都是灰尘细沙,习惯性的偶尔瞥瞥身边的金鸽子,面具下的深眸微眯,两人的表情其实很像,表情很淡,有时候可以说是内心强大,什么都撑得住,有时候却又是脆弱怕受伤,甚至会懦弱,所以才会用冰冷和淡泊和疏离别人的关系。
因为是同一类人,因为他们很像,所以她喜欢他,喜欢自己一样喜欢他。
注意到身边人的注视,金鸽子也是下意识的侧过脸,正对上云端含笑的眼眸。心中一动,唇上一动,做了一个简单的口型。
云端眯眼,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胸口暖暖的,满怀的桃花都开了,随即点点头。多年的默契,她看得出刚才那男人轻轻问她:“要休息么?”
过了一会儿,四人转到眼前的山前,金鸽子策马追到前面,领着大家勒马停在蜿蜒小溪庞。
金鸽子利索的从马上解下来水袋,也不问,就向云端扔过去,云端一把接住,笑了笑就喝起来,明明就是白水而已,却透着丝丝甜意,这是金鸽子的水袋,他的专用水袋啊……
几个人把马牵到溪边饮水,金鸽子侧身到云端身边,把云端那匹黑马身上的水袋也解下来,云端还没做反应,金鸽子就两三步的来到偏下游的溪边,打开水袋就毫不客气的倒进溪水之中。
“喂喂喂!小哥你干嘛啊……”云端手忙脚乱的冲将过去,就要抢那水袋,看的一边文鼎和乔素云目瞪口呆。
对于云端和金鸽子,乔素云的评价其实很简单,一开始不熟的时候,只知道这二人年纪轻轻便功成名就不简单,乔素云自然是羡慕又尊敬,也不用多久,不过两日的相处,就对这二人有了新的认识。二人一路上没有赶路的疲惫或者别的什么,无非十二个字:“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奇奇怪怪”云端如此年纪就是帝盟古楼如此强大的组织的领头人,定是有什么奇遇和手段,这几日的相处却发现,这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复杂的人,平时娇憨可爱,总是缠着金鸽子,两人默契的默契和情谊,当真是羡煞旁人,怎么看都是一个清纯小姑娘。
“主子难道不知道?此次出门办事,不适合饮酒。”金鸽子挑眉,脸上带了抹高深笑意,继续倒酒,躲闪着云端的手。
“啊啊啊啊啊!那是我特意从抠门儿的狐狸眼哪儿敲诈来的陈年佳酿啊……给我留一点儿啊!就一点儿也行啊!”云端急的直跳脚,在金鸽子身边推搡着:“就一点儿也不行么!我这两天多安分!都没偷喝……”
“没商量……是我看的紧罢了……”金鸽子弯着唇,水袋里的香醇美酒被倒得干干净净,然后干脆甩甩水袋,矮下身子蹲在溪边开始涮水袋。
“小哥!上边在饮马,你在这儿倒酒就算了,涮水袋?这水还怎么喝啊……”云端大叫,张牙舞爪的闹起来。
金鸽子抬眼看看上游打着憨涕的四匹骏马:“呃……”然后发现身边掐着自己胳膊的云端,眼神幽怨,俏嘴嘟的老高。
“那就喝我的吧,以前不就是这样?”金鸽子咪咪眼睛,没有放过云端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的精光。
果然,话说完,云端马上忍不住笑起来,眯起亮亮的眼睛:“那好吧,本楼主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文鼎翻个白眼,转过身拍拍马鞍,眼神略过清溪和树丛,顺着他们走的这条小路一直望下去,不远的地方有个树林,接着就是缓缓的上山路,路面总的来说倒是还算平坦,没有偶尔遇到的坎坷凹洼,就不会有云端抱怨和赖皮的声音。
“绕过这座山就是晋城,我们只赶了两天的路就到了这里,还多亏了这四匹骏马。”乔素云也拍拍身边马匹颈间的鬃毛,几个人出了城第一天,文鼎在云端的软磨硬泡和百般讽刺之下换了和三人一样颜色衣衫,文鼎和乔素云也拗不过云端,还在第一个露宿的客栈同意换了和云端金鸽子一样的黑色骏马,云端都是为了强调自己对黑色的偏爱,还有队伍的统一性。
“我记得前面的树林里有一个茶寮,那儿的枣茶可是出了名儿的。素云,我们一会儿去尝尝吧,可别跟那些个嗜酒贪玩的女人比。”文鼎说道,说到后面挑眉一笑,很像是云端讽刺他一样阴阳怪气。
“哟?文公子该不是说我呢吧?本姑娘嗜酒贪玩那是真性情,你看不惯啊就请挽尊绕道,有喜欢这样儿的哦?”她说的神采飞扬,扯扯金鸽子,露出得意地笑。
金鸽子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理会她,可是其间的低调情谊却是被云端读了明白。
“小哥,前面有枣茶,我想去尝尝,走吧?”云端笑笑,飞身上马。
金鸽子没说什么,装了水袋,三两下收拾妥当,望了旁边的也是飞身上马的文鼎乔素云,手脚利索的上了马。
几个人叽歪了几句就不紧不慢的进了林子。
“咦?这个聒噪的女人怎么不说话了?”文鼎瞥了一眼安静的云端,马匹在林子里开始走的走得越来越慢,而这个女人却也越来越安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