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薛家良又将这次办案的一些详细情况跟谢敏做了汇报。
谢敏听完汇报后,说道:“这样,你先将专案组的工作移交给白瑞德,将科室的工作暂时移交给卜月梅,交接工作最好在你头报道之前做好,我担心你一旦到了博阳,一时半会儿就回不来了,那里千头万绪,你很快就会被纷杂的日常工作绊住脚,所以,今明两天,完成交接工作。”
“好的,您放心吧。”
薛家良又说:“你还要抽时间去省委那边见一下曾书记和龚书记,我估摸着,他们私下都有话想对你说。”
曾耕田已经有话让谢敏转达了,龚法成却没有,他当然要去见自己人生的伯乐,当然,也要去见曾耕田,将来县里的工作,是离不开他们这些大树级别的领导支持和帮助的。
谢敏又说:“今天的谈话暂时到这里,你赶紧回去处理一下工作和个人的事,虽然我只给了你一个许诺,但如果工作上遇到麻烦和困难,只要你相信我,随时来找我,随时电话沟通。”
薛家良心里热乎乎的,他激动地说道:“太感谢您了,有您这句话垫底,我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谢敏说:“你是我接手纪委工作后,送出去的第一个有头有脸的干部,我希望你是最好的,纪委是你永远的娘家。”
薛家良极力眨巴着眼睛,说道:“我……太激动了,不知该怎么说好了——”
“你啥都别说了,赶快去处理自己的事吧,你回去后,把卜月梅和白瑞德给我叫上来。”
“好的。”
薛家良走出谢敏办公室,他没有坐电梯,而是沿着楼梯,慢慢下了楼。
他走得不快,他要用这一点时间,好好平复一下内心的波澜。
一共二十几节的台阶,再怎么慢走,也很快走完了。
他长出了一口气,推开科室的门。
卜月梅、白瑞德和郑清都在。
郑清见他回来了,连忙从暖气管上取下一个纸袋,递给他,说道:“薛哥,快吃吧,还热乎。”薛家良接过纸袋,他很想说在谢书记办公室吃了包子,但不知为什么,他接过来后,用里面的竹签扎了一块酱饼,说道:“味道不错。”
郑清说:“我也是第一次买,如果好吃的话,我明天继续给大家买。”
薛家良咳嗽了一声,他看着他们三人,内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他的这个小集体,如同自己身上的手足,是那么融洽,工作起来是那么的得心应手,尤其是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没有他们完不成的任务,没有他们克服不了困难,只是,他无忧无虑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这时,白瑞德接过郑清的话茬,说道:“多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就腻了,这样,明天的早点我来,保证你们都没吃过,卜姐,即便你早上给龚叔叔他老人家做了早点,你也不要吃,明天的早点,保证让你耳目一新。”
卜月梅笑了,说道:“好,就这么定了。”说完,她看着薛家良。
薛家良此时正看着她,然后低下头,又吃了一块,嚼完后才说:“卜主任,瑞德,谢书记叫你们俩去他办公室。”
“哦,好。”卜月梅说道。
白瑞德说:“谢书记找我什么事?”
薛家良说:“好事。”
白瑞德说:“去你的吧,不会是刚回来又要把我派出去吧?”
薛家良看着他,严肃地说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老大不小的了,以后领导找你,要正经点。”
白瑞德嬉皮笑脸的说道:“我这不是还没见到领导吗?等见了他,我会比你们都正经。”
郑清笑了,说道:“你怎么正经?”
白瑞德说:“你看见耗子见了猫的表情吗?我比耗子还厉害。”
“哈哈。”郑清开心地笑了。
薛家良说道:“别练贫了,快去吧。”
卜月梅合上面前的文件夹,站了起来,她看了薛家良一眼,说道:“我们去了。”
薛家良冲她点点头。
从卜月梅的眼神中,薛家良无法判断出她是否知道自己调动的事,以龚法成的性格,有可能不告诉她,但因为他们是同一科室,又因为卜月梅是副主任,龚法成又有可能告诉她。白瑞德就不用猜了,曾耕田肯定不会提前告诉他。
他们出去后,薛家良看了郑清一眼,问道:“芳芳这段时间怎么样?”
郑清说:“学习成绩很稳定,咱们外出的时候,她有一个舞蹈,被学校选中,准备参加省春节电视晚会,这几天正在抓紧排练。”
薛家良说:“春节晚会?还有两三个月呢?”
郑清说:“但已经进入备战状态了。”
“哦,那真不错,到时要好好看看她的舞蹈。”
薛家良说完,又用竹签扎起一块酱饼送进嘴里,慢慢地嚼着。
“薛哥,是不是又有任务?”
“嗯?哦,没……没有。”薛家良回过神说道。
“没有任务怎么你忽然心事重重的了?”
“是吗?我有吗?”薛家良反问道。
郑清说:“薛哥,你一定有什么心事,是不是我们的任务完成得不好,领导对你不满意了?”
薛家良看着他,说道:“没有,你别瞎想,我们任务完成得非常好,领导非常满意。”
郑清看着他,半信半疑地点着头。
薛家良想了想,决定告诉他,说道:“小郑,我要调走了……”
“啊?”郑清显然没有丝毫准备,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是真的?”
薛家良说:“是真的,刚才谢书记把我叫上去就是为了这事。”
郑清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看着薛家良,又慢慢坐下了,忽然,两条胳膊往桌上一放,将头埋在胳膊里,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就听到他低低的抽泣声……
薛家良用手扒拉着他的脑袋,说道:“嘿嘿,我说,挺大个小伙子,哭什么,你说你也不关心关心我往哪儿调,就开哭?你也太自私了吧?”
郑清哽咽着说:“我才不关心你调哪儿去哪,你就是调到中央我也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