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说:“没事,我一会跟小然回省城,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早走一会。”
侯明笑了,说道:“什么事能比得上你登门拜见老丈人重要?去吧去吧,抽空琢磨琢磨渠水干部人选问题。”
薛家良说:“人事问题归您管,堵大坝的事归我管。”
侯明哈哈大笑,说道:“咱哥俩就别分那么清了。”
薛家良说:“关键是我刚来,不了解干部们的情况,给不了您好的建议啊!”
侯明说:“好好好,回来再说,不早了,你赶紧去吧。对了,我这里有好酒好烟,给他带去,省得买了。”
薛家良赶忙摆手,说道:“千万别,这要是让他知道了,能嫁也不让姑娘嫁我了。”
“为什么?”
“该说我连瓶酒都舍不得给他买了,一气之下,再跟我要百八十万彩礼钱我可就真的是完了。”
“哈哈哈。”侯明大笑,说道:“你就寒碜你老丈人吧,那好,那就自己掏钱买去吧。”
侯明回到办公室,叫过马晓波,说:“你盯会,我早走一会,有事打电话。”
马晓波说:“好的。那个给水工程材料我让他们去整出一份详细的报告来,周一能给您。”
“好的。”
薛家良下了楼,走出电梯。
坐上车后,他感觉车里很凉快,说道:“你出去着?”
“没有,我知道咱们要出门,所以提前发动着车,开开冷气。”
“你怎么知道?”
“中午咱们头上班的时候,公然姐告诉我了,说如果您没事的话,让我提醒您早点回来。”
他们出了常委办公楼大院,来到了街上,可出乎意料的是,刘三居然向相反的方向驶去。
薛家良以为他有事,就没有问他为什么向右走。
驶出二百多米远后,刘三将车停在一个银行前。
薛家良问道:“你要取钱?”
刘三笑了,说道:“我不取钱。”
“那你停在银行门口干嘛?”
刘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咱们在这待一会再走。”
“待一会?你什么意思?”
刘三嘿嘿笑了两声,头就看着后面对过的方向,说道:“也没有其它意思,我就是想跟自己赌一把。”
“赌什么赌?你在搞什么鬼?咱们还得赶路呢?”
刘三仍然扭着头向对面看着,说道:“您放心,我知道,不会耽误太久,至于赌什么,一会我告诉您,无论是失败还是成功我保证向您坦白。”
既然刘三这样说,薛家良也就不问了。
刘三拧开了音响,说道:“这个唱片是公然姐从美国带回来的,让您累的时候听听。”
薛家良听出来了,这是他最喜欢的披头四的歌曲,他闭上眼睛,听着自己钟爱的歌曲。
忽然,就听刘三说道:“妈得,果然出来了,还真让老子猜着了。”
薛家良听见他骂人,刚想教训他两句,就听刘三说道:“叔,您扭扭头,看对面。”
薛家良扭过头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就见马晓波跑了出来,他跑到马路中间的斑马线边,等车子都过去了,才向着对面跑过去。
“什么意思?”薛家良问道。
刘三说:“如果我没猜错的,他应该去那个晓晓复印部。”
“这不很正常吗?”
“别着急,您看着。”
薛家良料定这里有文章,就定定地看着。
果然,马晓波跑进了那个复印部,门口早就有一位穿着花吊带裙的姑娘给他拉开门,然后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
薛家良明白了,刘三是想让他看马晓波偷情,他转过头,问刘三:“你怎么发现的?”
刘三放下手刹,脚踩着油门,一边驾着车子往前走,一边说道:“刚才我跟他去了一趟水务局,回来的时候,我故意没熄火,开开冷气。他就问我,市长呆会要出去?我就点点头,说了一声是。我们俩人就进来了,我在值班室看报纸,他就上去了。
“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这就说明了您前脚走,他后脚就出来了,目标就是对面的晓晓复印部。他跟那个晓晓是情人关系,我听说,那个晓晓复印部最大的客户就是市政府。”
“咱们有自己的打印室啊。”
刘三说:“他会以各种借口把材料拿出来打。”
“你刚来没几天,你怎么知道的?”
刘三说:“我跟他去那里玩过,还有,也听其他司机说过,说对面复印部那个小老板是他的情儿。”
薛家良想起上午马晓波那个电话,他不再说什么了。
他们绕到前面红绿灯处掉头,又驶了回来。
薛家良就看见晓晓复印部的落地玻璃窗被拉上了窗帘。
刘三完成“告密”任务后,就不再说话了。
再说,晓晓复印部,马晓波被晓晓缠住后,便拉上窗帘,反锁上门,躲进里面一张小床。
马晓波挣开她的手,说道:“你到底要干嘛?”
晓晓委屈地说:“人家都三天没看见你了,上午给你打电话叫你也不来。”
马晓波说:“我说过你多少次了,上班的时候不能给我打电话,我就是领导跟班的,没有自己的行动自由。”
晓晓委屈的眼泪出来了,她撅着小嘴说:“上班时间不能打,下班时间更不能打,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说着,就坐在一张小床上,哭了起来。
马晓波不忍心看她受委屈,看着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就赶忙哄她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有时间我肯定就会来找你了,如果我不来,那就是我不方便,不方便懂吧?”
“那你中午下班怎么也没来?”
“我的小姑奶奶,我那天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中午要接孩子,孩子上午有舞蹈课,她妈妈去在给补习班授课。你难道忘了?”
“没忘。”
“没忘你还打电话捣乱!你上午打电话的时候,市长就在我跟前,他都听见了,弄不好我就要被他开除了,我真要被开除了,别说关照你的生意,恐怕咱俩都得一刀两断,谁也不认识谁了。”
晓晓对他的危言耸听不闻不问,一下子抱着他的脖子,说道:“人家上午就是想你了,那时就是突然想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