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莹双手摸着他的脸,说道:“可能是我妈妈,我没跟他请假。”
汪晓军知道她是个孝顺的女儿,一下子歪倒在她的身边。
孔思莹立刻坐起,她重新穿好内罩,将两根裙带背在肩上,迅速跑出卧室,从包里掏出电话,果然是妈妈。
她长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通了电话:“喂,妈妈,有事吗?”
妈妈说道:“我早就做好饭等着你,你怎么还不下班?”
“哦,妈妈,对不起,我忘了告诉您了,晓军病了,我过来看看他,很快就回去。”
“他在哪儿,医院吗?”
“没有,在厂里。”
“厂里?”
“是的,他在厂里输的液,为的不耽误工作。”
“太辛苦了,让他注意身体,我等你回来吃饭。”
孔思莹想起汪晓军说让食堂给他们做晚饭的事,就说:“妈妈,您是不是都做出来了?”
“是呀,擀面条,就等你回来下锅呢。”
“哦,好,我过会就回去。”
她刚要挂电话,不知汪晓军什么时候披着衬衣站在他身后,并从她手里夺走手机,对着电话说道:“阿姨,我是晓军,如果要是面条的话,您把小莹那份放在冰箱里吧,我已经让大师傅给我们预备晚饭了,让她吃完再走吧,时间不会超过半小时。”
妈妈一听,只好说道:“那好吧,我就不等她回来吃了。”
“谢谢阿姨,明天晚上我去吃您的手擀面,最喜欢吃您做的卤了。”
“那好,我明天做好了等着你。”
“我保证去。”
挂了电话,汪晓军看着她。
孔思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就说道:“我回去吃吧,要不……妈妈该不放心。”
“为什么?你跟我在一起阿姨还不放心吗?”
孔思莹一笑,说道:“就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才不放心。”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汪晓军无辜地说道。
孔思莹看着他衣衫不整的样子,说道:“你说呐?你还问我。”
她说完,就走回卧室,从床上拿起被他脱掉的小外衫,刚要转身出去,汪晓军就从后面抱住她,说道:“别穿了,我还没跟你亲热够呢——”
孔思莹笑着说:“别了,我怕了。”
“你怕什么?难道我让你害怕了?”
孔思莹注视着他,说道:“是我怕我自己行了吧。”
“你怕你自己什么?”汪晓军紧追不放。
孔思莹默默地穿上小外衫,说道:“我怕……怕我自己意志不够坚定,中了你的美男计。”
“哈哈。”汪晓军笑着抱住她,说道:“你早晚是我的,好了,我不勉强你,我等着你许可的那一天,咱们可说好了,那一天来的时候,你不许不让我——”
孔思莹红着脸说:“我听不懂你的话。”说完,她就溜进了卫生间,反手将门插上。
外面就传来汪晓军的大笑。
孔思莹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她就发现脖子处有一块淡红色的痕迹。
她想了想,忽然脸就红了。
她用手捂着脖子走了出来。
此时的汪晓军,已经穿戴整齐,正叉着腰望着窗外。
看见她出来了,他说:“走,我领你去吃病号饭。”
孔思莹低着头捂着脖子从他身边经过。
“脖子怎么了?”
“没怎么?”
“没怎么你干嘛捂着它?来,让我看看。”汪晓军说着就拉过她。
她极力用手捂着不让他看。
汪晓军急了,嚷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看看怎么了?”
孔思莹一听,就拿开手,赌气地说道:“看、看、看,看吧,你看吧!”
汪晓军一看,不由得“哈哈”大笑。
“我的姑奶奶,吓我一跳,我以为怎么了,原来是这个呀?”
“笑,你还笑,这样子我都没法穿衣服了。”
“这样子怎么不能穿衣服了?”
“你说呐,上次我就穿了好几天高领毛衫,可是现在穿毛衣就会悟出痱子。”
“哈哈,没关系,我有一条真丝的小围巾,你围在脖子上正合适。”
孔思莹一听,就如同看到了救星,大声说道:“快去给我找出来呀?”
汪晓军说:“你急什么,让我想想放哪儿了——”
汪晓军说着,就打开卧室的衣柜,里面只挂了两套西装,他从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小丝巾,抖开,说道:“这个怎么样?”
孔思莹一把夺过来,说道:“只能将就了。”
汪晓军说:“这是我参加重要场合时的装束,你还将就?”
孔思莹对着镜子,将这块男士小丝巾围在脖子上,盖住了那块痕迹,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汪晓军说:“看把你吓的,你就是不盖着它怎么了,我们是恋人,马上要成为夫妻。”
“目前还不是。”孔思莹呛了她一句。
汪晓军一听,故意生气地说道:“嘿,你成心气我是不是,我马上给婚姻登记处打电话,我们连夜登记结婚!走,不管你饭了,咱们马上去登记。”
孔思莹说:“你以为婚姻登记处是你、我开的呀?”
汪晓军也来劲了,他说:“但我一个电话,他们保证全部到位,你信不信?”
孔思莹笑了,说道:“我信,我一百个信,他们可以到位,但是给咱们办不了手续。”
“为什么?”
“因为县里的婚姻登记处都是和省里联网的,下班就没法办公了。”
“你怎么知道?”
“我去他们那里采访过。”
汪晓军仍然不甘心,他举着手说道:“省里不办公,但他们可以办公,可以为我们作证,可以……”
孔思莹见他没完没了,就笑着走到他身边,按下他的手,说道:“别闹了,咱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哪知,汪晓军站住不动,他看着她,认真地说:“那我们明天早上上班前赶到婚姻登记处办手续。”
“干嘛这么急?”孔思莹说这话的时候,想到叶芝下午到她办公室催婚的事。
汪晓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能不急吗?没有这个证,我想跟你进一步亲热你都不让。我知道你怕我把你甩了,到时候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