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江城永远不断的车流当中时,盛凌越终于开口了,“这段时间很忙吗?”
“啊?还好吧。”
“好像很久没见你去接闹闹。”
雪宁愣了一下,那意思是说他还是经常去接小外甥,可是再也没有碰见她吗?她想了一下才答,“是很久没去幼儿园接女儿了,不过每个月她爸爸会接她来我家里玩上两天。”
盛凌越没有再说话了,目光一直看着前方,仿佛只是专注在开车。
“那天的邮件,谢谢你给我勇气。”雪宁沉默了十几分钟之后才开口。
好像这次再见面,她没有之前那种畏惧的心态了,是因为自己现在多了许多自信呢,还是因为他们太久不见,她忍不住想和他说话?她不知道答案,但是感觉很不错,至少不用总是卑微的仰头看着他,对他的若即若离还满怀期待!
“那件事你处理的很好。”盛凌越评价说。
”没有你的鼓励,我可能还是不敢。“
”工作就应该这样,否则你妥协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雪宁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谈下去。
一直到达家门口之前,二人都没再说什么话。仿佛真的只是两个普通朋友碰巧遇上,顺路送了一下而已。
“谢谢啊。”雪宁下车关上车门,朝车里的人招了招手,“路上小心,再见。”
然而,盛凌越并没有像之前掉转车头离开,反而也跟着下了车。
雪宁被他的举动弄得愣在当场,却听他一边走一边说,“去你家坐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又来了!总是这样的忽远忽近,时而亲密的像好朋友,时而又冷淡的像陌生人。雪宁真的搞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可直觉告诉自己,他大概又会跟她说些正儿八经的话,比如工作。
也许,当一个人失望的次数多了,就不会再抱什么希望了吧?
至少现在的雪宁,再也没有从前那样的期盼,再也不会心跳如鼓了。
二人一路沉默无言的进了电梯,“叮”的一声响,到站了。
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雪宁干脆提前问他,“喝什么?”
”咖啡吧。“
”这么晚还喝咖啡?会睡不着的吧。“雪宁一边迎他进屋一边笑着提醒。
盛凌越直接从她身边走过,自来熟的坐进了沙发里说,”我已经很久都没睡着过。“
手中的钥匙啪一声就掉在地板上,雪宁本能的俯身去捡钥匙,却听他补充一句,”你难道不和我一样吗?“
什么意思?雪宁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这七个多月的晚上,似乎因为忙碌她一直都睡的很死,除了刚从省外考察回来,从省公司借调回来的那半个月之外。
一边将包包和钥匙都搁在门边的鞋柜上,一边朝屋里走的雪宁没有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确实也没有必要回答吧。
可是,眼前突然身影一晃,盛凌越挡在她的面前,把她吓了一跳。
她抬头望着那双幽黑深隧的眼眸,心跳的节奏再次紊乱。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她几乎可以闻到专属于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那味道似乎搅乱了屋里的空气,让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呼吸了。
”李雪宁,“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连名带姓一起叫。雪宁的心跳好像突然停止了,只知道仰着头呆呆的望着他。
从她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盛凌越下巴的线条,坚毅如雕刻,就像他的性格,宁折不弯。
”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吗?“见她一直不说话,只知道呆呆的望着自己,盛凌越漆黑的眸中涌起一股风暴似的怒意,他忽然伸手抓住了雪宁的手腕,一字一句的问,”你这是欲擒故纵的手段吗?你这个女人,真的很聪明,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像你这样让我无可奈何!“
他的手指力气很大,箍的跟铁钳似的,雪宁感觉有些疼痛,不由自主就想挣脱,却似更加激怒了盛凌越,他忽然就朝前一扑将她压倒在沙发上,身后的柔软与压在身上男人坚硬的胸肌形成了鲜明对比,让雪宁根本不知道作何反应。
盛凌越忽然探头就朝她的唇瓣吻了下来。
大脑一下子缺氧了,雪宁感觉就像突然掉进了云端里,完全弄不清楚此时是何时,此地是何地。
可盛凌越的吻并没有多么温柔缠绵,甚至是霸道而激烈,他好像在拼命吮吸她的唇瓣,紧致的感觉就像被夹子夹到一样,痛的雪宁无意识在他身下动了动,却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反而更让男人心中的怒火如岩浆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盛凌越就像被火焰直接冲进了大脑里,什么理智都成了废话,脑海里闪过幼时那个决然离去的背影,高跟鞋清晰的突突声在耳边此起彼伏的回响,令他心里好像有团烈焰在焚烧,浑身灼热的像在烈火中奔跑。
他的唇舌十分凶猛的冲进了雪宁的口腔里,让她感觉呼吸都开始困难,可在这样的窒息之中,混乱的大脑忽然就回到了现实,她睁大眼睛望着令自己根本不能动弹的男人,看到他眼中浓厚的血丝密布,还有黑眸之中毫不掩饰的仇恨之意,感觉就像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浑身冰冷无力。
她拼命的想要挣扎,却根本不能移动分毫。
他的身子狠狠的压着她,哪里还能挪动?
雪宁的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是委屈、责怪、痛恨她已经分不清楚,她只是很想哭,为自己的无能为力,也为他的蛮不讲理!
一行咸咸的泪水滑进她的口腔时,盛凌越好像被雷劈到,一下子僵在那里。
他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感觉就像被蛇咬了一口,一瞬间的呆愣后弹跳起身,一下子跌在旁边的沙发里。
他整齐的衬衫因为方才的举动被错开了两个钮扣,露出胸前一片洁白的肌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却满是震惊、错愕与……自责。
是的,他在自责,雪宁看得非常清楚。
心里的怨恨忽然就少了许多,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所以才会如此失常吧?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居然无事人一般慢慢起身,整了整零乱的上衣之后,默默起身去厨房烧开水了。
这一次,难得盛凌越没有越门逃跑。客厅里一片寂静,雪宁只需要侧耳,就可以清晰的听见男人粗重的呼吸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