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这样就变成有血有肉的人?
太神奇了!
楚楚嘴巴张大得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树……树妖?”这世上真有妖精?文轩又是怎么知道用这个法子让柳如梦活过来?
这次,如梦沉默:她算是树妖吧!因为吸取大地灵气近千年才能幻化人形,拥有长生不老的容颜,也有能力借别的柳树续命,换作其他入土尚浅的普通柳树就不行,必须经过千百的垂练,还要遇到好的师父才可以修练成人。
但是,这么多年来如梦难以重生的原因是因为在诅咒降临到向氏家族身上时,师父以为真是她对向氏下了诅咒,于是便收了她的魂魄,本是要惩罚她灰飞烟灭、永不再生,可师父心善,念在与她往日的师徒情谊,这才留下了她的魂魄。
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师父罚她的魂魄困在“如梦阁”的画像中,今生只得由向氏之中不再恨她的人才能救她。
如梦知道师父此举等于是将她打入地狱永不超生,因为向家受了诅咒,不可能不恨她。只是,如梦并没怨师父,因为若没有师父倾囊相授她修练成人之术,她不可能化为人形,也许至今还是深林里的那棵柳树,也不可能遇到武煌,与他相知相爱,最后又……相恨!
对师父,如梦真的不曾恨过,这三百年来,她也以为自己将永远存活在画中,没想到真有一个善良的向氏族人出现了!
向文轩,谢谢你的善心与不恨,你救我,我感恩,向氏的诅咒不是我下的,所以我没办法解,但我会想办法救你的命,先逃过眼前的这一劫!
如梦开始想办法如何还原文轩被吸走的精气,向志诚则以为她还想伤害,一把将文轩抱在怀里:“恶毒的女人,你别想再碰朕的儿子!”
“我……”向志诚,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
如梦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承认我是妖精,但诅咒的事……真的不是我!”向氏的诅咒真的不是她下的,可她的灵魂还是受了三百年的煎熬,这样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
此刻,向志诚并不知如梦是无辜的,他只知道这些年来,每当看见可怜的文轩整日以面罩遮脸,他对这个女人是充满了恨意,听到她现在又在抵赖,恨之又深:“好你个柳如梦,做敢不敢当?不是你,难道是先皇代代相传有误?难道向氏代代受诅咒是假?难道文轩这容貌也是假?”若说以前是假或许还有人信,毕竟除文轩这副半人半妖,其他祖上祖下的向氏长子嫡孙全都在出生后就被赐死,不曾留下有损皇室颜面的“证据”,可是文轩……
他顶着这张丑恶不堪的容颜整整活了十九年啊!那种心痛与无奈,那种被外界抗拒的内心孤独,只有文轩跟向身为人父的人才懂啊!
向志诚悲愤的怒眸紧紧地盯着如梦:“柳如梦,你真的很可恶!”你死了朕恨你,你没死朕仍然恨你。除非……她救活文轩的命,解除向氏的诅咒!
如梦则无奈地摇头:“我知道你恨,我也没想过你会原谅。可是下诅咒的事……真的不是我,是……”
如梦欲言又止,她该说出真相吗?就算说出来他们相信了,但也肯定还是会恨,毕竟……一切的恩怨还是她引出来的!
“不是你还有谁,柳如梦,你还想赖到什么时候?”向志诚咆哮,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敢做不敢当的人!
如梦一直犹豫不决,她被误会了三百年,真的不想再被误会下去。想了想,终于,如梦艰难地说出来:“是我……妹妹!”
说出来就意味着她该去找妹妹了,那是妹妹下的诅咒,希望不是终极诅咒,那便……
有、解!
妖精也有妹妹?是她妹妹对向氏下的诅咒?
瞬间,向志诚的怒火仿佛一下子降了些,楚楚挑紧眉,炎希则若有所思,似乎对这个问题也彼有兴趣!
如梦混乱的思绪倒回到遥远的过去,徐徐道来一切。
当年,太祖皇帝向武煌后宫佳丽三千,但也只是在如梦未进宫前。自武煌一次微服出宫巧遇如梦,对她一见钟情带进宫。此后,如梦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皇后的风光不在,武煌对她只是保留了名义上的皇后之名。
如梦才简单地叙述到这里,向志诚平息的怒火又噌地冒出来:“你说这些干什么?炫耀你本事很大?使了狐媚功夫把老祖宗迷得团团转?”
楚楚倒并不生气:“皇……父皇,让她继续说!”对于只有电视或小说中才有的帝王深爱一个女人的故事,楚楚很感兴趣。
只是,如梦并没有接着说,而是留意到楚楚的那声“父皇”!
“你是公主?”如梦问。
楚楚摇头:“我是……文轩的妻子!”虽然没有正式的成亲礼仪,但床都上了,孩子也生了,所有人都称她轩王妃,她就是想耐也耐不掉了!
“向文轩的妻子?”如梦盯着楚楚。这样漂亮的女人会愿意嫁给向文轩?
这时,由于炎希对向氏的诅咒最好奇极,他催道:“你别管这姓楚的女人是谁,继续说!”
“我……”如梦又缓缓道出!
武煌接如梦进宫后对她用情至深,但再恩爱的夫妻偶尔也有绊嘴的时候,一次如梦跟他因琐事闹了小矛盾,武煌借酒消愁,宠幸了皇后。
如梦虽只是深林里的一棵野柳树,但自成人形后也会嫉妒,后又听闻皇后怀孕,心生了离意,但因深爱武煌太深而舍不得离开,最终选择沉默,可也没有轻易原谅,日日与武煌冷战。
当时,如梦的妹妹正在宫中坐客,她与如梦是同根生长的柳树,拜在师父门下苦练幻化之术,自如梦进宫后也经常出入皇宫。听闻皇后怀孕,姐姐受委屈,妹妹很会抱不平:“那个什么皇后算啥东西,敢抢你男人?该好好教训她!”
“教训?”
“嗯,我们若想教训一个女人那是轻而易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