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文轩闻言,与如梦同时看向远处:隐隐的确实看见有个洞口,他们之前只顾着找楚楚,竟然都没有发现。
如梦突然说:“公子,那你继续赏风景吧!我们不打扰了!”说完便拉着文轩立即消失了!
陌北怔住,尽管他已经忍住,但手指还是微微发抖:虽说他一眼就认出她是个妖精,但到底是生平第一次遇到,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幸好她没有心生恶念,否则就难逃一劫了!
山谷外,如梦说:“刚才那个男人竟然可以一眼看出我的身份,绝对不是个等闲之辈,为了你我的安全,我们必须要回京城!”
文轩不愿跟她走,他挣扎着:“不!要走你走,我是不会回去的,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去找楚楚!”
如梦叹气:“向文轩,你别傻了好不好,你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根本就找不到的,你非要这样浪费时间吗?”
“不会的,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尸体,我就不相信楚楚会死!”文轩的心情很复杂,他希望能找到楚楚的尸体,但却又希望找不到。那样,至少还可以让他存一丝希望!
如梦说:“你别死心眼了!早在楚楚落涯后青扬就感应过,涯底没有人类的生命,她已经死了,你懂不懂啊?”或许开始并没有死,但是青扬说他感应到的人类的气息一直在减弱,到最后就感应不到,那是因为她已经死了!
文轩却始终不接受:“不会的!我还没有找到,没有!”
“那是因为你已经知道她被猛兽吞了,你只是在自欺欺人。如果你真要尸体,我可以随便找一棵植物,把它变成楚楚的尸体,你要吗?”
“不!不要再说了,不要!”文轩痛苦地哀嚎。求她不要说楚楚死无全尸,这很残忍的,他受不了!
可是,为了让文轩接受,如梦仍在残忍地继续:“向文轩,你该醒一醒,她已经死了,她已经被野兽吞掉了,你不能接受也要接受!”世上不能接受的事有很多,他必须要学会面对。就像当初她不相信武煌会无情地一剑刺穿她的心肠,结果她还不是面对了。
面对残酷的现实确实心会痛,但却必须要面对!
文轩痛苦地摇头,眼泪在眼眶里转个不停:“不,我不信,我不接受!”
“没有‘不’,你必须要接受,我知道你很难过,或许你想跳下涯跟她在地下做一对恩爱夫妻,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人生不能只是因为她而活,你还有儿子,那是你跟楚楚的孩子,你舍得?”
文轩的声音很飘缈:“天凡?父皇会……照顾好他的!”
“你以为孩子只需要爷爷,不需要父亲?”
“我……”天凡当然不能没有父王,但是……
我更不能没有楚楚啊!
楚楚,没有你,以后我该怎么办?
文轩一直在钻牛角尖,悲痛欲绝的他看得谁都会心生怜悯,如梦却不想他再无用地找下去,可是劝他又不听。最终,无奈之下,如梦挥动衣袖将他弄昏带回京城!
山谷中!
陌北踩着厚厚的茅草穿过林子,又向偏西方向走了约半柱香的时间,他看到前面的悬涯乱石边有个山洞,洞口有许多树枝遮着,不注意的情况下根本就发觉不到!
陌北走近,看见时面隐约有火光透着树枝直射出来。
突然,陌北的脚步又近了些,里面的人已经听到,她说话了,是位苍桑老妇人的声音:“来了!”
陌北拿开洞口的树枝径直走来,山洞内点着火,往里处还凿了个石房间,里面也有火光!
陌北看着老妇人,他玩笑地说道,嘴角勾出一个很迷人的笑容:“其实我并不是很想来!”
老妇人并没有抬头,还在一针一线地缝补手中的衣服!
陌北恭敬地请安:“孙儿见过姥姥!”
老妇人终于抬头,她衣着朴素,面目慈祥,年近六旬,两鬓早已发白。她是陌北的姥姥,闺名星兰。嫁入昔家后跟夫君感情甚好,可是在十五年前夫君染病去世,星兰悲痛欲绝,本意出家为尼,在最终儿子儿媳的极力劝阻下选择在望峰涯下避世,从此不问凡间事,安平镇内所有人也以为昔府里的老夫人早已经随老太爷仙逝。
陌北想起姥姥离家时他才五岁,没有多少记忆,他本不知道姥姥还在世,可是在两年前,父母双双染病,他们告诉他姥姥还在世,考虑到姥姥年纪已大,父亲让他将姥姥接回昔府安享晚年。
可是,任陌北说破嘴皮,星兰也还是不愿回家,她总是说喜欢山谷里的清静生活,可以让她忘掉尘世间的不愉快,如果陌北真有孝心就要再劝,有空来看看她这位老太婆就好!
于是,这两年,陌北经常会携妹妹来看姥姥,跟姥姥聊聊外面的事!
此刻,略思了一会儿陌北说:“姥姥,可能过几天我要很忙,不能及时来看您了!”
“怎么回事?衙门有重大案子?”
“不是!不过……也可以这样说!因为每年朝廷下拨给我们安平修建河堤的银子都是由当朝国舅陈习年亲手,他每次都不说出朝廷究竟给了多个银子,也不许我差手银两的事,还冠冕堂皇地说管理朝廷银两是大事,我一个小小的县令没资格过问。”
“他竟这样说!”
“嗯!所以我怀疑朝廷的银子根本就是他从中贪污了一部分,所以河堤年年重修却年年被大水冲毁,一切全都是那个陈习年用了劣制的修建材料。所以我一气之下就秘密上奏皇上,那陈习年是个贪官!如果皇上是圣主,这几天应该就会派使者前来安平,估计到时我要配合使者一起查办陈习年!”
星兰皱着眉:“此举确实很冒险,但若能清除贪官,为百姓造福,这也是功德一件!”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谁让我是安平的县令。”没办法,身在其职,他自然得为老百姓着想!
星兰笑道:“怎么?当县令还委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