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若游魂般往回走,毫无方向感,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刚才两个婢女的对话。
“听说王爷是七夜郎,那些王妃都在新婚之夜被蹂躏致死的。”竺心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响这句话。
逃走?现在连走路都不稳,哪里能逃的出去,留下来等死?这不是她竺心的风格,该怎么办?她呆呆沉思,无力游走,浑身的伤痛更加肆虐的疼痛,她却无瑕去顾及。
“小姐!你怎么出来啦?”坠儿从门外悄悄溜进来,一眼就看见呆若木鸡般的她,惊讶之余,赶紧的看看左右有没有人,飞快的走到她身边扶住她,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小丫头泪水止不住再次流下来。
“小姐!坠儿知道你委屈,知道你难过,可是,小姐您一定要撑住啊,您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一直最疼你的大小姐想想啊,你要是有什么事,不是让大小姐断了活路吗。”坠儿连哭带说。一番话让竺心莫名其妙。
大小姐又是谁,听坠儿的话应该对自己很好,自己是四小姐,这么说是她姐姐。
“姐姐?姐姐她……”她不敢说出太多的话引起坠儿的怀疑,问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她有太多的疑惑需要弄明白。
“大小姐从小就与你相依为命,她不顾一切的维护你,现在还被关在相府的柴房里,小姐,你要好好活才不会对不起大小姐的一片苦心啊。”坠儿悉心劝慰,她以为竺心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活下去!她当然想好好活下去,这不正想着怎么活下去的办法吗?可是,眼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吃的吧,要不然恐怕没被那个变态王爷折磨死,自己先被饿死了。
正在这时,花窗外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微风摇动着窗户边的桂枝微微晃动,她抬眼望去,窗户边有一棵千年桂树郁郁葱葱,正抽在努力抽出嫩绿新芽。
“丫头,你身上的伤要赶紧治。”一声魅惑嗓音若隐若现渐渐遥远,消失。
“什么人?”坠儿惊悚的目光追出窗外,人影子也没看见一个。
竺心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在这个世界里她认识的人还不多,她肯定是刚刚的那个“梁上君子。”的声音,回神之中,发现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凉凉的东西,定眼一看,是一只精致好看的白瓷瓶,瓶口塞住一块红绸布。
“金疮药?哪里来的金疮药?”坠儿看着她手里拿的药瓶惊呼,喜上眉梢,她正想着尽快想办法溜出府去给她小姐买点药,一路上被相府的人看的很严,她也没机会走开。
精致雕花九格大床边,坠儿小心的给竺心一点点的上药,一种清香之后瞬间的凉意让竺心感觉到舒服极了,原本狰狞的伤口在瞬间好像不再恐怖,刺痛感也减轻了许多。
以她特警所涉猎的知识范围,她知道这是上等好药材制作出来的好药。
他是谁?能自由出入戒备森严的王府如入无人之境,功夫了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更是胆大,他为什么要来洞房之中?为什么要给她药膏,她不得而知。
王府的另一边
清风吹动藕色幔帐轻轻摇动,书房里,皇甫景鸿依然在认真的处理一些朝政公文,当今的皇帝是他皇兄,年事已高,早已想退位让贤,无奈皇甫景鸿一直推诿,他只答应辅佐朝政。
一道白影静悄悄的潜入,毫无声息。
“出来吧,花少。”沉静的书房中,皇甫景鸿终于处理完最后一道公文,从高高的宗卷后面抬起头,一双如炬冷冽目光直射幔帘之后。
“我说景王爷,你是属狗的吧?为什么我每次一来就会被你发现,莫非你闻到我身上的香味?”花雪影失望的从暗处走出来,一张嘴巴恶毒无比,肆无忌惮。
“哼!下次换下你的一身白衣,或许有可能不被发现。”皇甫景鸿双手背后缓缓从案后走出,冷峻的脸上依然冰冷。
“那可不行,我雪影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这一身白衣,虽然我换下这身赛雪白衣,我就服谁。”花雪影懒散的走近他身边,略有诡异的笑容浮现到嘴边,斜睨起望着窗外的皇甫景鸿。
没有回头,没有动容,他依然冷冷的望向窗外,“你去看过她?”他清冷的语气中带着坚定的威严,让身边的花雪影笑容微凝。
可是,只是一刹那间,花雪影恢复邪笑,“没有,景王爷的王妃谁敢偷窥,没有,绝对没有。”
“她眉梢上有蝴蝶么?”皇甫景鸿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追问。
花雪闻言心底一沉,脸上晃过一丝异动,艳红唇瓣微微颤栗过一下,痛苦隐忍许久,终于猛抱拳头,忍不住说出口。
“景!你不要这样子,小蝶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这世上根本就不会再有小蝶出现,你又何苦……”
“花少!”没等花雪影说完,皇甫景鸿从齿关逼出凌厉的几个字,脸色蓦然冷冽几分,阴沉的脸上覆上让人难以置信的森冷,紧逼他的目光似两把利刃,让他没说完的话嘎然停在嘴里,瞪大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恐惧。
花雪影知道,他再怎么顽劣,也不能那这件事开刷,他是皇甫景鸿的小舅舅,他这个一向严厉冷酷,比他还大两岁的外甥可是出了名的翻脸不认人,他可以容忍他所有的恶作剧,唯独那件事,那个名字,提都不能提。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好像约了人去春风楼喝茶,我走了。”花雪影一看情况不妙拔腿就跑,他可不傻,等着被撕碎他可不干。
“小蝶。”林立在窗口处的皇甫景鸿悲戚的嗓音哽咽在喉咙间,无心和他计较,黯然失魂的脸上痛苦纠结。
“小蝶!我说过,今生今世,我皇甫景鸿非你不娶,我的正妃之位只留给你,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森冷的话语从他血红唇瓣中字字逼出,他幽深如寒潭般的深眸中闪过一丝血红杀气,凛冽无比。转身,他往凤仪殿方向走去,握紧的拳头在宽大甩动的衣袖中微微颤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