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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白衣

若非目有瑕 有重非金 2686 2024-11-19 03:59

  第八十三章

  荆向妃与小弟一起在小香府待到中午,眼见正午当头,荆向妃对李明惜道。

  “你不请我们留下吃饭?”

  “不请。”李明惜无情道,“你们来我院子玩耍半天还要再要我请客?那我不是很吃亏?你们怎么不请我?”

  荆向妃闻言鄙夷的瞧了眼六公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地主之谊?”

  荆向野倒抬眼看着荆向妃,“你居然知道?”

  “你……这话是瞧不起我吗?”

  虽然六公子嘴上说着不愿意招待他们,但是没多久,下人便端了饭菜上来,荆向野因为和李鹤是同窗,对将军家的几位公子也都比较熟悉,不过他话不多,只是在荆向妃与李明惜说笑的时候,偶尔讽刺几句,当然讽刺对象是大小姐。

  两人在小香府用完了午膳,没有再叨扰许久,便告辞离开。

  荆向妃在回去的路上,整个人躺在马车里。

  “没想到三哥去南川了,老四去了北方游学,真好啊……”

  “他们二人一人是去军中,一人是独自离家,两人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故里,你觉得这样好?”

  荆向妃当做没听到小弟说的话,她也懂得,如果她真的去闯荡江湖绝不会现在衣食无忧的生活,自己什么都不会,就算和百里师父在一起也只是拖累师父。

  “说起来,我还真是幸运啊。”荆向妃坐起来,看着小弟,“你看,我虽然小时候过的艰难一点,但是也没有管束啊,自由自在也不算多差。然后到了皇宫,开始被管束了,但是却富足了,再没有缺衣少食,还有治好了病,还上了学。到了待嫁的年纪,就要像姜意之这样出色的求赐婚……”

  荆向妃歪着头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如织的人群,自己的人生好像有一只手,提前就安排的十分妥当顺利。

  “不好么?”小公子坐在小几旁,给自己满了一杯茶。

  “好啊。”荆向妃捧着下巴,“所以我决定安安静静的当相府的小姐,等腊月的时候就老老实实的成亲。女子嘛……总是这一条路的。”

  小公子拿着茶杯,轻轻品了一口,外面阳光炙热,车厢里也闷热难耐,口中的缠绕着丝丝苦涩的味道,荆向野放下杯盏。

  “你这样想,很对。”

  马车到丞相府的时候,荆向妃下了车见小弟还在车上,“你不回府吗?”

  荆向野坐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向荆向野。

  “我回学府,你先进去吧。”

  荆向妃回了院子,两个丫鬟正在晒衣服,看到荆向妃,连忙靠过来。

  “小姐,你可回来了。今日静瑄王爷来了,可是你不在,王爷便带走了您的琴,说是,音色不对,帮您调调。”

  “知道啦,你们忙你们的吧。”荆向妃摆摆手进了屋子,外面太热了,她要先休息一下。

  师父的琴很重要,姜意之把琴带走,意思是叫自己去去静瑄王府去找他吗?

  可是她现在很累了,明天再说吧。

  荆向妃平躺在床上,她的小屋已经焕然一新,摆设的都是新购置的楠木家具,闻着还有淡淡的木香。眼前是厚重的房梁,圆而直的长木整齐交错着架住整个屋顶,一处矮梁上还挂着一个油酊。

  荆向妃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根本什么都没有想,眨眨眼,最终还是缓缓闭上。

  陇西郊外,秦守扶着右臂艰难的走着。

  现实摆在眼前,他还是无法相信,火曜门就这么化为一滩灰烬。

  若不是那晚他与那个被逐出秦家的野种私斗受了重伤昏迷了一夜,恐怕他未必有命活到今日。

  “说起来那个野种废了我一只手却留我一命。”

  秦守无力的靠在树上,这手臂上的伤与那年他给那孽种留下的倒是一模一样。果然是一报还一报啊。秦守想自己手上也不知染了多少鲜血,如今将要暴尸这荒野,也不算亏待他。

  “哗——”

  一阵风吹过,满地的落叶被卷起,离秦守不远处,落叶散开之后,露出一只手来。

  秦守按了按伤口,缓步靠过去拨开了树叶。

  是一个男人的尸体,看起来已经僵硬了。

  秦守嗅到气息,往地上一坐,低头看着男尸,突然裂开嘴笑起来。

  “今天你遇上我,算你命大。”

  此时在静安的玉琅王突然提前离开官府。

  他总觉得这几日是忘了什么。

  三日了。

  按理说每隔一天就回到的信笺,三日还没有到。

  派去火曜监视的景和断了消息,不仅是如此,原本派去和百里药师一起去北地的红衣卫也有两日没有联系。

  姜玦加快了脚步。

  但愿是他多想了。

  快入夜了,凤回宫的灯笼高高的悬挂着。伺候的女婢恭敬的站着,那美貌的公主端坐在镜前打理着乌黑的长发。

  宫殿之外一片漆黑,偶尔会有两声夜莺的啼叫声,在夜色里慢慢荡开。

  “这个时候了皇上还没有来,怕是不来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宫女们纷纷退下,走前还轻轻的拉了帘子,关上房门。

  “看来你在宫中过的不错。”

  公主寝殿的梁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穿着一身白衣,脸上还带着一副青玉面具。

  羌然公主杏眸轻瞥了梁上之人,双手还抚在乌发上,朱红的双唇勾起一抹笑意,“我过的自然好,只是公子你这般堂而皇之的进了本宫的寝殿,不知我大喊一声,会是怎样?”

  “公主好奇的话,可以试一下。”梁上的男子轻轻一跃便悄无声息的落地,只三两步便靠近了完颜朱丹,手中一柄两尺长的匕首,透着丝丝寒光,指在公主细嫩的脖子上。

  “早听闻羌然公主的嗓音如银雀夜鸣,在下也早想见识一下。”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羌然公主睨着男子,抬起脖子。

  “怎么会。”说着男子收了匕首,“我今日只是来告知公主大王的旨意,三月之内,崇德帝必须死。”

  “三个月……太快了!”完颜贵人见男子要走,急忙站起来,“王子给我药时,明明说需要半年时间才能要人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我只是传话之人,其余的事情,与我无关,贵人应该多想想自己家人为好。”男子说着回头看了眼突然变色的女子,掀开帘子从正门走出。

  “你,你到底是谁。”

  白衣男子推开凤回宫的大门,屋外守门的侍女倒在门边闭着眼睛似乎是睡了过去,他回头看着“完颜朱丹”。

  “你以后会知道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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