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娘得了自由,你也没什么理由拒绝我,我不会放手的。”禇晖说道,“霸道也好,强占也好,我不在乎你说什么,也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难道你没有发现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幻花了吗?”幻花说道,“以前我不想嫁你,因为你令人难以捉摸;今日我不能嫁你,因为我心已然苍老,最紧要的,我这病让我不能成婚生子,不然祸延子孙。”
“不急,我会等,等闵轼师傅回来,等你娘回来。”禇晖笑着将她的手举到了他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送回到她身边,看她始终笑着却无波动的眼,“你的笑也是面具,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你在尽力控制自己,难为你了。”
幻花闭了眼,怕心思泄露。禇晖说对了,她是人,对于禇晖的眷恋怎会没感觉,但是她不敢回应,所以只能控制,禇晖竟然体会了她的艰难。
“年已二十,却不成婚,你母后很着急吧,所以召你回京。”幻花知道京中有幻情,幻情体内有灵珠。
幻花忍不住一激灵,禇晖看出她的惧怕,“怎么啦?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不会让母后知道你的存在的。”
“不,恐怕是瞒不住的,你能查,你师傅和你母后就不能查吗,追你的十几伙人中你敢保证就没有他们的人?不然,为何他们始终都没下杀手?十几伙人,只受了点轻伤?还追杀?”幻花的头脑相当清醒,对她的追杀才重又开始了。
“你可以给你师傅为我传个信,就说他的心思我知道,让他放心,不劳他动手,我总会将他担心的东西连根除去,不然,只杀了我,也无法结束那种轮回。”幻花的话让禇晖不解。
幻花坐了起来,“你也不必懂,你就这么告诉你师傅,他自然懂。”
“你果真变了,变得老练,变得让人捉摸不透。”禇晖分不清这种感觉是好是坏,是失望还是喜悦。
“是啊,我说过了,我已经不是那个她了,我的心如已过千千,早就老了。”幻花在禇晖面前,从容地仰面躺下,并不在意禇晖的连连打量。
禇晖忽然生出醋意,“这三年的迎来送往让你变得脸皮厚了,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可以这么看着你?”
“是啊,我,南宫雪画可是问情坊的花魁,除了侍寝,别的我都会尽量满足。”幻花嘴角勾了起来。
别的男人?烈红歌不许别的男人接触她!禇晖自然也在别的男人之列。
也好,回烈火城,烈红歌就可以将禇晖和她隔开。
幻花闭目养神,很快睡着,醒来后已是月上枝头,才知又经历了厮杀,不过好在莫勒和莫克赶制出的小弓弩,又有闵轼匆忙间配制出来的迷药,敌人被击退了。
褚源被捆绑了起来,因为通风报讯被发现。
杀,杀不得;留,留不得,怎么处理?
幻花披了披风,在禇晖的陪伴下走向褚源,褚源现在已经知道她的身份,眼神戒备。
幻花看着褚源,慢慢伸出手,她的手中是褚源的那把短剑,她几下将捆绳割断,说道:“我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治你的病,但是那东西会改变你的心性,它会慢慢侵蚀你的心神,让你变得残忍嗜血,六亲不认,你会忘了你娘,你妹妹,你所有的亲人,这样,也可以吗?”
褚源的脸更加苍白,“你怎么会知道?”褚源是知道自己的改变的。
“因为我曾经听说过一个人的变化,他曾深爱着某人,最后却将那人残忍杀死,那人叫做月西斜。”幻花艰难吐出这个邪恶的名字,“我不知道你们兴国人听没听说过这个人,但是他的确存在过,一千年前,华国祖先。”
“可我已经……”褚源犹豫了,退缩了。
“戒掉可能会痛苦,但是不戒掉你会变成魔鬼一样被人憎恨的人。”幻花盯着褚源的眼睛,“我没有理由骗你,我放了你,让你自己选择,他们是一群怎样的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的心还在的。”
幻花知道自己的话别人未必懂,但是褚源吃了连青云给的药,体验到了那种心不由己的变化,他就一定懂。
连青云的灵药,她想了片刻就清楚了,当年月神用它治好了她已经破相的脸;后来月西斜在幻花古树内食用幻花根须,那幻花树的根须可以治病,但是邪气会侵蚀人心,让人改变心性。
药物有时对人的性格也会起作用,这是在跟南宫万学习医术是慢慢悟出来的道理。
“这是我服用的药,应该对你有用,若你不想再被那人利用,就放心吃了吧。”幻花将闵轼配好的药递给褚源,“好好想想,什么对你是重要的,不要将来后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