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杨霄那里,得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不过,也总比没有的好。风硕知道从风老板身上是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知道的明确答案,所以,他只得改弦易辙转而从罗家下手,以前迷迷糊糊的答案,如今不得不查得明明白白。
他可不想一辈子都被蒙在谷里。
而后,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过完一生。
到头来,却亏欠了最不该亏欠的人。
“你跟他说了什么,他干嘛急成那个样子,表情还奇奇怪怪的”。飞也是的冲出去,又不是赶着投胎。
“流苏,他是必须由自己来发现事情的始末,但是,在他记忆的角落里,期待想起,却又无法想起的事情,我们可以适当的提醒一二”。
提醒?
难道提醒的还不够多吗?
早知道就什么都不提醒就好了,现在倒好,提醒过后,好日子没有了,整天就有个烦人的人在这里转来转去也不知道要打听什么。
明明是他自己的事,到头来,反倒成了别人的不是。
“你没有一五一十把什么都告诉他吧”。流苏眯了眼。
“当然没有”。
“最好是没有,不然我跟你没完”。
“流苏——”。杨霄哭笑不得,事情与他们并非切身相关,身为旁观者自然看得清清楚楚,风大娘一来痛恨以前的经历,二来害怕相认的结果,毕竟风硕并非单身一人。风大娘是个心善之人。
并不会咬着别人的缺点和错处便不肯放。
他们也想看到风大娘得到幸福,他知道,流苏也是这么希望的,只是,她眼下看到的是风大娘的困扰而不是未来的幸福。
关己则乱啊。
“好了”。瞧他的模样,她还真是以为自己是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呢,“我知道分寸的,只不过想让他先吃些苦头,谁准他这么轻松就能靠近风姐的,时日一长,看出他的本性,如若不坏,一切好说,如若是个坏胚子,他就死定了”。
这话确实,杨霄亦是认同的。
风姐值得更好的。
“既然他已经来过了,你也不要再守在这里,让伙计看着就行了,先带秋儿回去”。
“也好”。
夫妻二人,一人一边,牵着秋儿的手,回到杨宅。杨霄也快要起码赶往邻县,去问旧友,流苏替他换了身衣服,让他可以清清爽爽的见朋友。
“朋友之间,也别不醉不归,喝得差不多就行了,醉酒伤身,而且,你朋友过一个晚上第二天还得赶路,可别醉得起不来床”。拉妥他的衣裳,流苏一旁交代。
如今,她已经习惯于如何做一个妻子。
有些事情,甚至不需要人来教,自然而然也就会了,且是得心应手的很,仿若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会做。
这么多年来,他们夫妻俩也有了最基本的默契。
一举一动,都能窥得八九不离十。
杨霄走后,流苏原想上风姐的屋里找她聊聊天的,谁知道,还没有走几步,刘管家便来知会她,外头有人来找。
找的是风大娘,不是她。
不过——
流苏一听是罗家的二小姐,便让刘管家去忙自己的事,至于风姐也不需要知会了,风姐没有必要去看这种人的脸色。
厅里,下人已经端上茶水伺候着。
没有半点怠慢。
罗红却仍是沉着一张绝艳的脸,仿若别人欠了她十万八万的,一双美眸更是火花四射。杨府的丫头很认份的不发一言,省得踩着不该踩的尾巴,一发不可收拾。
“就不是罗二小姐吗?今天怎么有空出来走走?”。流苏入了厅,也不客气招呼,直接挑了罗红对面的座坐下,看着罗红,一脸的怡笑。
罗红扫了她一眼,见她身后没有跟着其他人,脸上的表情,更丰富多彩了。
“我来找的不是杨夫人你,而是一个姓风的女子”。
姓风的女子?
真是可笑,风姐就一定要姓风吗?再说了,她来找,就一定要见吗?
“不知道罗二小姐找风姐有什么事吗?风姐现在忙得分不开身,要是有什么事,我可以先代传一下”。
分不开身?
哼——
一间小小铺子的老板有忙到分不开身吗?不过是些小生意,店铺里还有好几个伙计呢,也没有见着姓风的人。
在家里不是闲着还能有什么事。
“杨夫人,咱们明人也就不说暗话,今天我来找姓风的是想跟她说清楚,最好不要再缠着我丈夫,否则,我会一张状纸将她告上官府”。也会让杨家的生意,到此为止,罗家的势力再怎么说也不是杨家小铺子可以比得上的。
要跟罗家斗。
杨家还不够看的。
“告官啊”。流苏好看的看着盛怒中的罗红,真是漂亮的女人不爱用脑子,这种事告官,官府受不受理是其一,其二,她凭什么去告风姐,来沾着人家的可是她家那个不受管教的丈夫。其三,若是把陈年往事都扯出来,她这个老二就有多远滚多远去。“不知道罗二小姐告官的事,有没有知会风公子一声,如果风公子同意的话,让他来找我们,到时候再商量吧”。她起身,不速之客,更是讨厌之客,她没有必要再陪着浪费时间。“罗二小姐,我也明人不说暗话,在告官之前,凡请先想清楚,若是告了官后,一切后果,还请自行负责”。
啪——的一声,桌上的茶具,倾倒,水,流了一桌都是。
罗红铁青着脸,“白流苏,别给脸不要脸,姓风的女人跟你什么关系,你这么维护她,你可想清楚了,跟罗家做对,对杨家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值得你们冒这个险吗?”。
啧啧——
没有火气都要被她使劲的往上加油窜出火花来了。
这女人果然厉害。
也亏得风硕能在她的身边生活这么久。
“罗二小姐,风姐跟杨家是什么关系,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操心,至于跟不跟罗家做对,那也是罗家自己说了算,做对与不做对,咱们商场上见,风姐住在杨家就是杨家的人,随你怎么想,怎么说,结果还是一样,罗二小姐请回吧”。
“白流苏,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爱喝酒”。不过是敬酒还是罚酒,罗家自己留着慢慢喝吧,她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罗红气得咬牙切齿,身为罗家的二小姐,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哪一天不是她在吼别人。
今天这个姓白的女人敢这么对她说话,真是无法无天。
“我不跟你说话,把杨霄找出来,他才是一家之主,这事儿,要跟他说了算,你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哈哈——
流苏毫不客气的当着罗红的面,捧腹大笑,这个骄傲的女人很显然忘了自己其实也是个女人,在这种时代,可没有变性一说,自然也不会让罗红搭上。
“罗二小姐,你没有搞错吧,要见杨霄今天是见不着了,他不在。我是杨家的女主人,里外的事,都管,不过,你所说的事情,我可是一点悖逆想管”。
“你,你——”。被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给我走得瞧”。
放下话,罗红带着奴仆急匆匆的离开了。
“走得瞧”。哼,她才不想跟罗红走着瞧呢,杨家还有大事小事等着她去做呢,陪罗红去疯,罗红是风硕的责任与她无关。
在外头受了气,理所当然的回家去撤气,罗红摔了一屋子的东西之后,大骂了丫环一通也不解气。
“去,去把风硕给我找回来”。
“是”。
风硕原不想在这个时候回去见罗红,不过,过来唤他的丫环神色有异,为免波及无辜,风硕只好走这一趟。
罗红是典型的大小姐,只要能解气,可不管是谁,丫环在她的眼里,什么都不是,爱打就打,爱骂就骂。
还没入屋,便瞧见四处砸得乱七八糟的碎屑,有钱人家的小姐,从来不知民间疾苦,想砸什么就砸什么,从来不去理会所砸的东西有可能可以花上一年半载的。
风硕皱起眉头,咬了咬牙。
这样的日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怎么回事?”他没有进屋,屋里,已经没有他的落脚之处。
罗红一见他,立刻喷火,“怎么回事?风硕,你还敢问是怎么回事?你也不想想天天上杨家的店铺报道,为一个姓风的女人日日清闲,你知不知城里人是怎么传我的,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不仅让我脸上无光,也让罗家丢尽了脸面”。
“是嘛”。风硕冷漠以对。
“你这是什么口气”。无凝是火上加油,“你是有家有妻子的人,眼巴巴的追在一个女人的屁股后头跑?怎么回事?我堂堂罗家的二小姐还抵不上一个寡妇吗?”。
不知道是哪二个字眼刺了风硕的眼。
他深深的看了罗红一眼,而后,一言不发,转身便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