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时的我,不曾考虑许多,又或者……”晏昊天没有再说下去,怎么说呢?如果没有宫殿被天火而烧,如果没有那该死的曹贼来捣乱,又如果他晚些知道离王的存在……如果他当时早些一个挺身,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的女人此刻就是他的,恐怕腹中该有的就是他的骨血了。
“或者没有天灾人祸吗?”若冰接了话,“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费多大的心思都没用的。”
马车在则河镇的则河边停下了。
有好听的曲子伴随着河水一起流淌。
若冰依旧被晏昊天抱着,直至上了船。若冰看着流淌的河水,看着一艘艘在河道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船,她想起了秦淮河畔这个词,她想如果是在夜里,华灯其上,霓红招展,这里一定别有风味。
她被抱到船的正中间后,她的脚才算触到了甲板。这些日子她被抱的已经麻木了。
“开船吧。”晏昊天吩咐着,就见船头有人将绳索解开,而后竹蒿下水,将船移动了起来。
五月的天,河岸边的柳被风扶着摇摆着她的手臂,婀娜而柔美。
来往的船只上或白或红或蓝或紫的各色纱帐也在风里舒展着她的身姿,绵长而妩媚。
若冰走向船头,风将发在身后吹散着,那青丝挥洒若千丝万缕的纠缠。
她闭着眼,感受着风的手在扶面,她想了离若,想起了那时还在眠月楼时,与他的相识。耳听着那些船飘来的琴音和曲调,离若似乎就在身边抚琴。
她张开了手臂,感受着风,就想感受着离若的情怀。
离若,我好想你。若冰的心里在悄悄地说。
晏昊天看着她,看着那曾倾泻在他眼前的发此刻在风中挥洒。他想起了那夜,她娇媚的如一朵红梅,那发曾凌乱的与她的玉体纠缠。
他的手紧紧的攥着。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要了她呢?
“在想什么?想他吗?”一句低沉的嗓音在若冰的耳边响起,随后有一双手将她从背后抱进了一个久违的怀里。
若冰睁开了眼,她停止了思念,将手去抓住他的手腕,她试图将那双放在她肚子上的手拿开。
“别去挣扎,我不过是抱抱你!”晏昊天闻着她的发香,感受着怀中人的柔软,他放弃了用一个大王的身份,而是在她的耳边喃喃自语:“锦儿,你知道吗?当了这些年的大王,身边的佳人无数,可是却在我心头萦绕挥之不去的只有你。”
“是吗?我不觉得。”若冰没有再去挣扎,却将脸扭离了他靠近的脸。
“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在你初入宫时对你轻看。可是我却要告诉你,那是我对你的保护,你能理解吗?能明白吗?”晏昊天决定将自己的心思都告诉着怀里的人。
“保护?”若冰重复着,她瞬间明白了过来,那时的她没有回忆起自己是穿越来的,可是现在的她却知道了。“你是怕那妖妇,见你对我好,对我下手?”
“我虽是男子,本应不屑,不知,你们女子间的争斗。可是我这大王那些年的忍辱负重使我不会不懂你们女人间玩的伎俩。要知道,我的母妃就更是玩伎俩的好手。你入宫的时候,我只是一个傀儡,我虽是大王,可手里却什么都没有。母妃对我说,忍。我对自己说,装。我装做一个让所有人都可以放心的傀儡大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拿回我该拿的,这江山他是我的!”
“我怎么听着觉得一个是大玉儿,一个是康熙?”若冰冷哼着。
“他们是谁?”身后的男人疑惑着。
“你不认识的。那么现在你拿到权利了吧,你也不再是个傀儡了吧?”若冰继续冷言着。
“是的,我现在终于拿回了我要拿的一切,可是,你……”
“我?如果我没记错,好象在金身夜的时候是大王你放弃了我的吧?”
“如果他不是离王,你以为我会放弃吗?我那时还没拿到我要拿的一切,我若与他争,势必将我暴露在外,我不可以出错,我这些年的忍辱负重,我这些年的隐忍觉不可以失败,要知道那江山是我的!”晏昊天的声音里充满了霸气。
若冰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量,连忙说到:“别伤了我的孩子,松开我!”
晏昊天浑身一僵,松开了些许。
“你要你的江山,你不要美人这没什么,因为你是帝王,这我能理解。可是,照你这么说,如此对我有意思的大王,为何当我蒙怨被陷害的时候,不但不为我昭雪,反而要灭了我苏家三十几口性命?这,你总能回答我吧!”若冰趁着他松开的时候,一边问着话,一边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我回宫之时,听闻那事,非常生气,事后我察觉不对,本想调查,可是无人无尸,就连恩泉也被灭了口。我心知有鬼,可是却只有隐忍,准备私下查探。可是你父却直书而上将我骂的是狗血淋头,我是一个王,身为臣下怎可不分尊卑?更何况那时奸臣当道窥我对你父是否有杀心,我又起事之日将近,孰重孰轻?惟有行暴君之举,遮贼子之目!我实属逼不得已啊!”
“哈哈?”若冰听的晏昊天这么说不由的怒极反笑。“好一个行暴君之举,遮贼子之目!我看你本就是个暴君!只为你的江山,就可以随口抹去三十几条性命!只为你的江山你就可以看着你那所谓在意的女人被别人买去。你这样的人,是大王又如何?一辈子的孤家寡人!一辈子的没有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