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若冰躺在大床上抻了个懒腰。哎,想睡个懒觉都不行。
“姑娘,快起来吧,去的迟了,翠儿要挨骂的。”翠儿已经催了她老半天了。
起,起,起!想不到穿越到了这边沦落到**也就罢了,还要上课。天,一个**都搞成学堂了。若冰心里念叨着,还是爬了起来。本想就自己穿了算了,可惜这衣服有点复杂,费了她老半天劲,还是扎的是鼓鼓囔囔的,没有半分美感。翠儿见她半天没出来就进来瞧,结果看了她老半天后,就给她一一脱掉了。
“算了,姑娘,还是翠儿给你穿吧。看样子,姑娘你以前应该是什么大户家的小姐,可惜啊,这楼里的像你一样沦落到此的多了去了。别的时候翠儿伺候着姑娘更衣到没什么,以后姑娘出阁接了恩客,再穿不好这衣服可就要被笑了。”
“哦。”若冰应了句,老老实实地让翠儿给穿好。随后净了面,用青盐擦了牙坐在了铜镜前。翠儿给她绾了个坠马髻耷拉在脑后,又梳出了些头发垂在身前。
干净的容妆,素雅的衣裳,只单单看着镜中人,怎会想到她是**中的一颗尘。
刚进了东院的院门。就见到那个被称之为钟妈妈的年长女子站在那里。
“你就是新来的若冰?”
“啊,是的。”
钟妈妈的眉头皱了一下。“怎么这么没规矩。回话的时候要叫人,别‘嗯’‘啊’的不成样子。”
若冰心里翻了个白眼。“是,钟妈妈。”
“若冰,从今儿起,你进了这东院里学艺可就算是这眠月楼里的新人了,本按规矩,是没专人伺候你的,不过当家的说你身子才好,还是给你个丫头专门伺候着你。在东院里学艺可给我上着点心儿,别糟践我们请师傅的银珠。以后每隔三日我会考你的。还有,光会唱曲也不行,你再好好想想自己还有什么能拿的出手,日后你也好有个奔头。翠儿,你以后就跟着她吧。”
“是,钟妈妈!”若冰应了。
“知道了,钟妈妈!”翠儿弯了下身子。
“去吧,你的师傅在右边的廊里。”钟妈妈挥了下手。若冰应声而走,走了两步发现翠儿还在院门外。“别看了,翠儿是个丫头,没资格去听清岚的课,她若去了,我还要多掏一份银珠。你快去吧。”
若冰看了一眼翠儿,她一脸失望地杵在门口。若冰想着说两句好话把翠儿也带进来。可是还没开口,就听着钟妈妈把她打发着去前院帮着收拾了。若冰也就转身顺着路走向了长廊。
带着残雪的廊角下站着一个人。虽然穿着棉袍却依然单薄的身子应着早晨微暖的阳光显出一份静谧。
这个人披散着长发未束也未绾。背负着双手看着眼前那没有了树叶的枯枝。
若冰靠的近了些,才注意到这是个男人。因为她看到了敞口的领间突起的喉结。也许这就是玉香院过来上课的**吧。若冰猜想着靠近了他,靠近的时候闻到了淡淡的茶香。
“不好意思,问下。那个学唱歌是在这里吗?”若冰对着那张侧脸问道。
“嗯。”淡雅的一声轻音在身边化开,依然只看的到半张脸。
若冰无视了他的不在意,她还在满脑子想着,我可是见到了小受的真人哦。嗯,我一定要好好观察下,以后找机会回去了还可以描述下。
“你也是学唱歌的吗?”快转过来撒!
无视。
“我在问你话呢!”
继续无视。
“切!”若冰不爽的发出一声不满,这时她身后有声音响起。“你,是新来的吗?”
若冰迅速回转了身子。一张面若桃花的脸对上了若冰的眼眸。
“恩,是的。”这女的真好看。若冰一边应着一边在心里评价着这女子。
“你是来学歌赋的?”
“对啊。”
“那你叫什么名字?”
“若冰!”
“哦,很好听的名字,我叫素沁。”那女子对着若冰嫣然一笑,然后抬高了眉眼对着若冰身后那单薄却孤傲的身影开了口。
“岚,清岚师傅,可以开始了吗?”
“恩,开始吧!”身后那淡雅的声音有了点生气。若冰回转了身子,就看到了那张素颜。细长的眉,含烟的眼,高挺的鼻,凉薄的唇。
“你就是清岚师傅啊,我还以为清岚是女的呢。”若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说,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是小受呢。
那男人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他坐在了长廊的廊凳上,开了口。
“周姨昨天对我说你唱的歌和别人不一样,很特别,不如你唱给我听听?”毫无表情毫无生气的一张脸。
“哦,唱就唱。”若冰清了下嗓子,将《一帘幽梦》唱了出来。
“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诉无人能懂。”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突然开始生动了起来。
“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春来春去俱无踪,徒留一帘幽梦。”他的眉轻轻的皱了一下,那含烟的眼睛里竟有些伤感。
“谁能解我情衷,谁将柔情深种?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帘幽梦。”歌声停,他的眉眼并没有看向若冰,而是对上了素沁的容颜。
静谧,空气中似有什么在游走。
“沁,你是否有这一帘幽梦?”他开了口,带着暖人的温柔。“岚,我有,我当然有,我也想像这歌一样,和你共此幽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