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见状便明白她是伤到了心,关心了几句后,走了。
当丘王后做上软轿回宫的时候,她将自己的手从那皮毛袖套里拿出来。
那纤纤指上竟有深色的抓痕。
那是她刚才看见若冰那惊世美颜的时候,自己抓的。她看着那指上的血痕,心里暗自说到:苏锦,我曾想留你,可眼下,留你不得。
若冰一甩手打翻了面前的茶水,而后她冲进了梅林。
“主子,慢些,慢些!”月蝉紧张的喊着朝她跟前跑。
“别过来,我要一个人静静!”若冰大声的喝止了。她看着那周身的梅花,她笑着,泪从眼角滑下。
貌若凝梅又如何?性如冰玉又怎样?自己算什么?
亏我相信你的话,我呸!男人的话,男人的承诺果然是放屁!亏我还以为你是吃醋,亏我还将想法告诉你,结果,结果你们上演这么一场戏,将我骗了,骗了!原来你是这么舍不得她,原来你们已经都准备好了如此,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一切都是我的天真!
离若?离郎?萧天纵,我恨你,我不会让你们舒服,不会的!
香儿?你可以,你可以,那咱们就看看,究竟你和我谁是赢家!
萧天纵,好,五天,我等你五天后如何面对我!
若冰抽泣着,她努力的擦着眼角的泪,可是那泪汹涌的入决堤的水倾泻着,任她如何擦也止不住。
好,既然止不住,那就哭吧,哭吧!
若冰不在擦泪,而是失声的痛哭着,她的手揪扯着眼前的梅花,她的手臂将那满枝的花摇动着,那粉白的花瓣如胭脂泪般撒在空中。
过了好一气,她停止了哭泣,只是还在抽泣着。
她看着满地的落花,她看着被她摇动后的梅枝,那残破的花努力的挺立着它们的傲气。
“好一身傲骨!”若冰对自己说,“既然我自比梅,那我也该是傲骨铮铮!”
她努力的做着深呼吸,而后她的手抚在小腹。
如果这里真的有个孩子,如果这里你真的存在,孩子,我是该留你还是不留?
在停止了抽泣后,若冰转了身,挥了袖子将那两个早已经吓的惊慌的人叫了过来。
“主子,您这是……”秀儿的脸上竟有泪痕。
“好了,我没事,听着下午在这里哭泣的人不是我,是秀儿你,你哭是因为我呵斥了你,至于因由,无因由,记得吗?”若冰看着秀儿。
“是,奴婢记得。”秀儿不敢多问。
“月蝉。走,我们回去换装,净面,你为我重新梳妆。”若冰看着月蝉。
“是,主子。”
三个人搀扶着,回了屋内。
月蝉给若冰把那缀满了花瓣的发髻解开,小心地从发丝里清理出那些花瓣。
秀儿打来热水给主子净了面,又擦了发。而后,月蝉拿着玉梳开始为若冰梳发。梳理过后,她准备给主子绾发。
“不,不要绾起。”若冰制止后,她自己从两边的鬓角处各取了一缕发,交给身后的月蝉,“将这两缕发挽成梅花的样子挽在发间吧。其他的发都不束,就这么散着吧。”
“是。”月蝉应着接过,细细的编了挽起,用几个碎钗给簪在脑后。
若冰取出黛石细细的将眉描了,又取出胭脂,小心的点在唇间,而后倒了一点在手上,细细的研磨了沾在脸颊。而后她起身走到书桌前,抽出一只未用的笔,又端了茶杯来到铜镜前,用指滴了一滴水入了那胭脂后,她用手里的笔细细的调试着,而后沾起那朱红在眉间细细的画上梅花。
曾经的记忆熟悉着,她依旧是这样在眉间画着红梅。
梅,多好。曾经自己就说要做一株看在王庭的红梅,而今,她要找回这样的心思,她要做一株傲骨的梅,在这王庭里傲视那些娇艳的花。
“月蝉,你去把小喜子给我叫来。”
“是!”
若冰放下了笔,她看着眉间的红梅笑了。
很快,小喜子跟着月蝉到了屋里。
“你们三个给我听着。我真心待你们,我也知道你们真心的伺候我,可是我今日有话说,从今天起,你们的主子我就不是昨天的我了。我这宫里将会更加的血雨腥风。你们会过的更好,可是也会更在刀尖上走,现在,我要问你们,有谁害怕?有谁要离开?现在我允许你们离开,回答我,因为等会儿,想走的就走不了。”
月蝉带头跪下了:“主子,月蝉说过跟着你的。”
“对,主子我们不走。”秀儿也跪下了。
“主子,小喜子不算个完整的人,可您对小喜子好,奴才知道,主子,你放心吧,奴才誓死追随。”说完也跪下了。
“好,你们不走,那我就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可以依靠的人。”若冰坐上了椅子。“你们起来吧。”
“小喜子,如果我说我要你死,你怕不怕?”
“小喜子不说假话,奴才怕,可是若主子要,奴才送上便是。”小喜子说完又跪了地。
若冰上前将他扶起。
“好,你听着,这事,会有死的可能,假若你死了,我会善待你的家人,那怕那时我身陷囹圄或者面临死亡,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照顾你的家人,可是若咱们运气好,活着。那我若冰承诺你,我将让你是这离国,不,是将来称霸天下的离国里最大的总管太监,我会给你所有的荣耀。”
“谢主子恩。”小喜子又要下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