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砚终是冷静了下来,却将头颅无力地搁置在言裳的肩头,紧挟住她两臂的手也无力下滑,发出负伤的低喃:“为什么?为什么……”
冷子砚弄不懂她何来的铁石心肠,为什么她能对所有人仁慈,唯独对他那么残忍?
他知道她是懂他对她的情意的,他也知道她对他并非真的那么无动于衷,那她为什么宁愿接受别人,也不易愿意给他机会?
他不懂,他真的搞不懂呵……
言裳攥紧了拳头,不让自己的复杂情绪外泄,努力维持着冷然的镇定。
霎时间,幽黑的房间变得寂静无声,只有浅浅的呼吸隐隐地在空气中浮荡,散落在诺大的落地窗前的银白月光,带来的只是清辉的冷意。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冷子砚从言裳的肩上抬起头,用一种深邃不见底的清幽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久久才低低地吐出一句:“我知道了。”然后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房门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将言裳的所有淡定冷漠全数瓦解——连她自己都被自己不经大脑过滤说出的话吓了一跳,真的是豁出去了!
交往?结婚?呵呵……
言裳的唇线抿成一道苦涩的弧线,轻轻倚上身后的墙面,冰冷的触觉从脊梁一直往全身各个角落渗透。
将手按在冷子砚刚靠过的肩头,摸到上面未散尽的余温,僵直的手指仍忍不住地轻颤,这样的暖意,并不能驱散她心里逐渐凝聚的寒雾。
他说,他知道了……他知道什么了?
那么这次,他是不是能对她死心了?
不敢去想答案,言裳只是对着已经合上的门板,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对不起……”
***
【本色】是澳门闹市区内颇具规模的一间PUB,虽然是声色场所,但是实行的却是像高级会所一般的会员制,并不是下三滥的人能轻易进出的场子。
与别的场子没什么不同的是,一样的灯红酒绿,一样的喧嚣鼎沸,烟雾缭绕,颓废糜烂的气息四溢。
高分贝的电子舞曲震耳欲聋,充斥在整个一楼大厅,转动的镭射灯投射的五彩光束,忽明忽暗地印照着一张张忘情的脸,打碟的DJ正用亢奋的声音,调动着华丽舞池中蛇形扭动的男女的情绪……
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冷子砚很快找到了舞池后方的圆形吧台,推开半掩的玻璃门,再关上,围立四周的透明隔音玻璃墙很快地将所有的欢闹喧嚣隔绝耳后,这是这间PUB最独特的设计——不用去专用包间,一样可以享受安静,透过玻璃却能观赏到一壁之隔的世界外,人潮的疯态。
“给我最快见效的酒。”冷子砚挑了一个人稀的位置,对调酒师打了一记响指,沉声吩咐。
今晚他只想买醉,也许只有醉了,脑子不清醒了,才可以抹杀掉今晚始料不及的一切冲击。又或者,等他再次醒过来,发现这不过是他的又一场噩梦,仅此而已。
调酒师是见过世面的人,客人怎么吩咐他怎么做,拿过摇混器上下摇动,不出几分钟,一只晶透的马天尼杯,溢满了色彩纷呈的液体,被推至冷子砚的面前。
美酒,可以助兴,也可以浇愁,尽管时效短暂,但谁在乎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醉了,忘了,心,也许就不会那么痛了……
**
求【收藏】求【包养】求【被口水淹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