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明天一起回澳门!今晚他们要为我饯行,你也一起去吧!”言霓兴奋地欢叫道。
浑浑噩噩地跟着实验室的一群人,听了无数场乏味之极催人入眠的报告会,言霓觉得自己快疯了,她就知道这种所谓世界性的狗屁交流会是有够无聊的,还每年一次,逃了两年没参加,要不是罗宾老头告诉她说夏洛克研制出一种新型的麻醉剂,勾引出她的求知欲,她才不会乖乖地被骗来。
结果,那根本就是半成品而已,她早该在半个月前回国了,却因为协助夏洛克完成研发工作,才多呆了那么久。
“你去就好了,你知道我不爱太闹腾的场面。”言裳推托道,知道言霓研究所那群同伴玩乐的时候有多疯,完全和在实验室时判若两人。
“要庆祝重获新生啊!”言霓才不会被言裳的拒绝所吓退,既然决定放下一切重新开始,当然要去狂欢一番啊,言霓知道她平时神经总绷得太紧,根本从来没有好好放松过自己。
“而且,我们研究所有几个单身汉还不错哦!”言霓挤眉弄眼地对言裳笑得促狭。
言霓虽然一直单身但是从来没有拒绝过艳遇的机会,不过是没遇到对味的人而已;但是言裳不一样,她简直过的就是老尼姑的生活,圣洁得或许从来没好奇过男女的情事吧!尤记甫上高中那次,她提议要去交男朋友体会亲吻和上床的滋味时,言裳的表情简直是当她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留着你自己享用吧,我没有兴趣。”言裳拍开放大在自己眼前言霓坏笑的俏脸。要是被冷子砚知道言霓拉她去变相相亲,不知道会做何反应?想象着他会有的反应,言裳便莫名地开心起来。
“不管啦,反正你要和我去,你难道放任我在狼群里贞洁不保吗?”言霓哇哇地大叫着强调着严重性,对言裳兴趣缺缺的态度甚感不满——她的人生除了单调和忙碌就不能有别的了吗?
“我以为你会乐在其中呢!”言裳揶揄着,深知言霓言行大胆作风却一直谨然,断然不会随便与人乱来。
“那也要看对象啊!”那群狼,都不知道染指了多少女人,难说有没有带什么不可治愈的病原体。
“刚才谁还说要给我介绍不错的对象来着?”言裳拿她的话堵她,直指她话里的自相矛盾。
“真的,是不错啦,只是和我不来点嘛!”
“……”
最后言霓缠功了得,还是把言裳拖去了他们的聚会。
这不是言裳第一次见言霓的同伴,却是第一次看到那么人齐,超大的包厢容纳了好几十号人,人声鼎沸,能见到的基本是男性,发肤各异看得出来自不同的国度。
当言家两姐妹刚出现在现场就被团团围住,已经喝过一巡酒的人神经已经开始兴奋,行为也开始放纵,扯着两个精致得像橱窗娃娃一样的美女,笑闹着灌酒,大有一醉方休的势头。
言裳好不容易脱围,找了个比较隐秘的角落,看着一群人欢闹,言霓早已经融入着狂欢的氛围,正跟着他们叫嚣起哄,人群中央有人喝high了,正准备秀脱衣舞,于是有节奏的敲击声和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相交融在一起,把整个包厢的气氛烘到最高点……
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旋转的镭射彩灯,将斑斓的色彩映照在每张兴奋异常的人脸上,空气中香烟、酒精、香水……各种气味混杂,让言裳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便悄悄起身离开包厢。
“你在哪里?怎么那么吵?”刚推开包厢门,冷子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在PUB的包厢里,为霓霓特意举办的饯行聚会。”言裳将身后的门阖上,将所有的喧嚣隔绝在门扇后,站在走廊上的通道,虽然依然能感觉到地板的鼓震,但是至少能用正常的音量来与人对话。
“喝酒了?”冷子砚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打嗝声,眉宇微蹙。他也知道言霓的那伙人玩起来会有多忘形,在纽约的时候曾有次被言霓拖着去参加过一会他们的party,那种余悸现在还在。
“喝了一点。”其实喝了不少,但是不想冷子砚担心所以只好谎报了数目,反正他又看不到,善意的谎言是值得被原谅的。
“回去。”冷子砚口气变得强硬而不容抗拒,言裳现在的处境在他看来就是掉进狼窝的小红帽,他不得不担心。
“呃?”言裳一下没有意会过来冷子砚的意思,迷糊地反问道:“回哪里?”
“回酒店。”清晰地道明他的意思,十足霸道的语气。
“……可是,我要等霓霓。”言裳也想离开,但是又放心不下言霓,知道言霓今晚铁定要成为醉鬼了,所以她必须等到散场了才行,否则不知道言霓会不会被遗弃在路边过夜,纽约的治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或者,我现在打电话和她说?”冷子砚威胁的意味加重。
“不要!”言裳心急地开口制止。他和她的关系并没有正式公开,虽然在他们共度良宵的那晚,冷子砚就想要诏告天下,但是被她果断地阻止了,还惹来他满腹的委屈。
她只是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了,彼此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如果现在公布他们在一起的消息,怕会吓到身边的人,她只是想要找到合适的时机,水到渠成时才将两人的关系公布于众。
如果让冷子砚打电话给言霓,指不定会胡说些什么。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言裳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知道他在瞎担心,所以连话语都是强硬的命令,但是他这种霸道却让她的心泛起丝丝甜蜜。以前总觉得他这样很讨厌,现在那种厌恶感却被甜蜜感所取代——热恋中的人或许都带点神经质,会将对方的缺点无限缩小的吧!
“你在哪间PUB?”冷子砚突然问道,言裳愣了愣,找了找标示牌,说出了酒吧的名字。
“半小时后应该回到了,到了给我电话。……亲一个……”电话那头的冷子砚默念了些什么后,叮嘱言裳,你侬我侬了几句情话后,才挂了电话。
这个男人,竟然连车程的时间都算好了,看来不马上走是不可能了。
再次推开包厢,在疯狂的人群里找到那个已经喝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言霓,不顾她的挣扎反抗将她脱离的现场。
音乐还在继续,气氛依旧狂热,没有人发现那两道悄然离开的身影……(未完待续)